弗朗西斯·伯明翰,这个年轻的律师,在他的事务所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忐忑的一周。
他从电视里得知了阿姆斯丹被捕的消息,作为同党,他深知自己的立场岌岌可危。但他时刻思虑的并非这点,而是——如何为阿姆斯丹进行辩护,来个大翻转。
“他没把我们供出来,你却要往枪口上撞,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同在事务所躲避的MR.A这么评价他。
实际上,伯明翰也有点自知之明,因为很多人都说他脑子奇怪。
“我是个律师,手上还有证据,这就是枪和弹药。该怎么做不是显而易见吗?”对于同伴的忠告,他则完全无视,头发向上一捋,潇洒地说道:“我花了这一周,把罗斯特的罪证梳理完了,只要在法庭上震撼发表,审判就无法继续!……是不是很‘摇滚’?”
“摇滚?什么玩意?”对这离经叛道的计划,MR.A目瞪口呆。
“你连艾伦·弗里德的月亮狗音乐会都没听过?”伯明翰反倒露出一副诧异的神情,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即使是我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和老头子还是有代沟的。”
“这他妈是你随口发明的吧!”白发鬓鬓的MR.A几乎气到毙命。
“放心,虽然我连鸡都没杀过,但作为律师还是很出色。”
这到底和杀鸡有什么关系——MR.A决定不再深究。
的确如这个年轻人所说,虽然他脑子里充满了奇怪的想法,但确实是个好律师。
“但是……事发之后,我们都没再见过阿姆斯丹,关于他和罗斯特那夜的枪战也只是在新闻上了解的。”MR.A不无担忧地说道:“我们现在甚至不知道他在哪,为了隐匿,近乎和外界断了联系……就连他的侄女那,你都没再去过吧?”
“那肯定啊,莎拉可是要进大学的,这个节骨眼我可不想节外生枝啦。”伯明翰点了点头,宽慰地了拍了拍MR.A有些佝偻的背,“这事我有办法。无论如何开庭的日子是隐瞒不了的,既然我说要‘震撼发表’,那登场肯定也要足够震撼。”
MR.A无言地沉默,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约莫下午六点的时候,塞农市中心医院住院部的四楼,诺兰德带着弥撒来了。小神甫拎着一袋苹果,在走廊的楼梯口踟蹰不前。
因为警卫的入驻,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肃杀。当他小心翼翼地从墙壁后面露出半个脑袋观望时,荷枪实弹的警卫凌厉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
“啊、呃,您…您好、那个……”弥撒硬着头皮走出来,像个发条玩偶似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两名警卫也面面相觑,最后尴尬地向那个“迷路的孩子”招手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