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区的海尔森汽车修理厂回到西街教堂,需要一个小时以上。
计程车呼啸着穿过赛农西区的街道,掠过草木萌芽的小公园,驶入临近郊外的泥土路。
随着一阵颠簸,车停在西街教堂的门前。
诺兰德像拔萝卜似地将弥撒抱下了车,又看看身边的莎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总之先进屋喝口水……”弥撒有点紧张地说着,向着礼堂大门迈开步子。
诺兰德却一把拽住了他纤细的胳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教堂旁边的篱笆。
顺着方向望去,雨后略显泥泞的地上有一串脚印,径直通向教堂侧面。
“小心点,可能有人偷闯。”诺兰德压低声音说道,拉着两人迅速靠近篱笆。
他们借着枯萎的牵牛花藤遮挡身形,悄悄探了半个脑袋出去。
果不其然,脚印在教堂侧面客房的窗户下消失了——那扇窗户被撬开了,正大敞着。
“天呐,那不是我的房间吗?”莎拉焦急地说道。
诺兰德只觉一阵胃痛,翻了个白眼。
莎拉的房间里,不时传来金属撞击的诡异微响。
三人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片刻后,一个魁梧的人影矫健地从窗台跨出。
那人身手干练,穿着白衬衫和一条松垮的西裤。
他左手拎着一个破旧的提包,被拆卸下来的电台金属面板曝露在外。而右手上,紧握着一把手枪。
竟是阿姆斯丹·尼可露。
莎拉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就要挺身呐喊。就在这关键时刻,诺兰德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死死地捂住她的嘴。
“冷静!这种紧张的局面先别刺激他!要是二话不说一枪打过来怎么办?!”他极力压低声音,附在少女耳边说道。
“呜呜!”莎拉点了点头。
“谁在那!”然而这短促的异动却被那机警的男人所察觉,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他一个箭步冲刺便越过篱笆,抬枪就指向缩成一团的三人。
这段时间紧绷的生活,令他的动作变得比思维更快。
有时候,这何其愚蠢——当他看清发抖的少女的面容时,终于意识到了这点。
“莎、莎拉……”他呼吸一窒,紧握着枪的手不住地颤抖,仿佛一把手枪有千斤之重。他恐惧地看了眼手中的枪,艰难地将它收进了枪套,愕然道:“你怎么没去上课…”
莎拉瞥了眼他的枪,看穿了他遮掩的意图,不由苦笑。
“呵,是啊,阿姆斯丹叔叔,你一直指示伯明翰暗中观察我吧?他和你说了,关于我试图追查你踪迹的事情吧?”她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