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父神开辟了世界,创造了众生生活的土地,然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人类是父神以自身为模板创造出来,最受父神宠爱的种族。但是在世界开辟后不久的年代里,和各种强大的种族相比,人类实在是太弱小了。
因此父神在临终之前,把身为人类领袖的兄弟叫到面前,赐予了哥哥洞悉世界真理的智慧、赐予了弟弟可以战胜所有敌人的力量,然后让兄弟二人成为他的继任者管理整个世界,就这样去世了。
在父神去世之后,兄弟两人凭借父神的恩赐统治了全世界,世界在兄弟二人齐心协力的整治下变得更加美好。各个种族之间没有争斗,人类也受到所有种族的推崇,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但是好景不常,性情狂傲贪婪的弟弟企图独自统治世界,为了争夺唯一的王座和哥哥反目成仇。两人大打出手,他们从陆地打上高山,再从高山打入深海,最后直入天际,再双双力竭而亡。哥桑的尸体化作太阳,而弟弟暮的尸体则化为月亮,悬挂在天际。
世界因为两兄弟的战斗而衰退,高山崩毁、大地碎裂,不复父神所在时的繁荣,而两兄弟的后人也互相仇视。弟弟暮的后人因为身体发生变化,被另一脉称为魔族,而哥哥桑的后人则因为保持了人类的原型,自称人族。
自此后人类分裂为人族和魔族,开始了漫长的斗争。从神话时代遗传的仇恨,经过了无尽的岁月冲刷依旧不见褪色。
两族或漠视、或仇视、偶尔会交好,但都逃不过争斗的命运。在两族斗争中,人族常处于下风。然后到了近代,强盛的拿破仑帝国一直与魔族分庭抗礼,不落下风,尤其是当代的帝国,强盛到了一个顶端。忌惮于帝国强悍的武力,魔族一直没有引发战争。但是拿破仑的当代帝王却是一位残酷的暴君,他崇尚力量、认为弱者天生就应该被强者践踏,真正决定一切的是力量。
同时他本身也是人族最强的存在,还有着当时人族最强大的军队追随。在他的统治之下,人民被他麾下同样残酷的贵族压榨,终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恐惧之中。
改变这一切的则是他的儿子——恺撒。恺撒是宫廷中侍女的孩子。那位侍女负责照顾暴君的起居,在一次意外中之后便有了暴君的孩子。恺撒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并且在接近成年之后一直被软禁于帝国边境的行宫里。因此恺撒与暴君的其他孩子不同,出生低微的布鲁图曾经亲眼看过拿破仑帝国的底层的景象。
这样是不对的。年幼的恺撒这样想。
不应该是这样的。
年幼的恺撒这么认为。
人和人是没有区别的,即使是弱小的人也应该获得幸福。即使通过这种残暴的手段可以获得短暂的强盛、使得魔族不敢侵犯,但是被恐怖压迫的帝国是没有未来的。如果不及时改变的话,在帝国盛极而衰后,帝国的人民肯定会坠入真正的地狱。
恺撒的这种想法不知如何传递了出去,当时著名的“最后的神童”和恺撒的理念产生共鸣。“最后的神童”瑞恩·斯必德,是当时帝国最有名的天才,年纪轻轻就掌握了斯必德公家赖以成名的传承魔法。但是在一场不为人知的变故中,斯必德公家被暴君讨伐,斯必德公爵家被屠戮殆尽,只有瑞恩·斯必德逃出生天、下落不明。
原本对帝国充满仇恨的斯必德公家的遗孤,“最后的神童”瑞恩·斯必德折服于恺撒高尚的人格,帮助他逃离了帝国的囚禁,离开了边境的行宫。
脱离囚禁的恺撒,在追求人民的幸福的崇高信念驱使下,集结了向强权发出咆哮的弱者,向自己的父亲举起了反旗。从帝国边境开始,恺撒和响应他的军队顽强奋战,一路杀到了帝国中部。
恺撒的顽强终于引起了暴君的注意,漠视众生的暴君第一次听见了弱者的咆哮,高坐王座的暴君开始正视这个被他遗忘的子嗣。
“太麻烦了,来王宫中心和孤一决胜负吧。”
冷酷的暴君赐予了自己子嗣挑战的权利,这句许可从王座落下,飘过半个帝国传到了恺撒的耳中。
踏着弱者用鲜血染红的道路,恺撒在出生后第一次走进了帝都,然后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在空荡的宫殿里暴君孤坐在华丽的王座上,单手扶着脑袋,璀璨的日轮在他背后闪耀着,使得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王宫当中弥漫着的沉重威压,让恺撒和他的伙伴呼吸都感到困难,在他们眼中暴君就像残暴而孤高的神明,他们都因为暴君那压迫性的存在感而暂时沉默了。
恺撒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比想象中更威武、也更强大。暴君背后的日轮不是由魔力形成的,而是由他那强大的灵魂散发出的精神之光,就像再现人族始祖的神迹。也正是这由精神构成的日轮,使得暴君的得到了作为帝国国教——旭日神教的全力支持。
“即使汝集结了万千弱者又有何用?孤最强的军队仍未出动,只要孤愿意,随时都能让所谓的起义军覆灭。
孤准许尔等觐见只是为了让汝替孤解惑。”
与自己想象中差距最大的就是,暴君的双眼中积蓄的不是想象中的暴躁和桀骜,而是死水一般的淡漠。
“恺撒,向孤举起反旗的逆子。汝为何认为,可以比孤更好的守护人族。”
暴君的态度让恺撒不解,更让他莫名有点忧伤——他觉得对自己的父亲完全不了解。
“因为他们需要我。”
而不是你。
“那,是什么推动汝走到孤的面前。”
听到暴君的询问,涌出的自豪驱散了莫名的忧伤。
恺撒展开双手,就像炫耀自己宝物的孩子一样,对自己的父亲说。
“是站在我身后的大家(所有人)啊。”
就像响应这句话一样,因为暴君的威压而沉默的其他人行动力,从恺撒背后踏出了七个人和他并肩而立:斯必德公家的幸存者“最后的神童”瑞恩·斯必德、慈悲的守将“白鸟”斯凯、妖精女仆“紫蝶”梅琳普琳……
他们是和恺撒的意念产生共鸣,响应恺撒的号召、聚集到恺撒身边最强的七人,是支持恺撒走到现在的最大助力。看到站立于自己身边的伙伴,恺撒斗志激昂,强烈的光芒在他脑后凝聚,最后显化为一道璀璨的光轮。
“如此吗……人民的选择嘛。”
暴君表现的很淡然,只有在恺撒也显现出光轮的时候稍微有所波动,与世间对他暴虐的评价大相径庭。
“来吧。弱者,证明给我看,你们是否有守护人族的器量。孤已下令,帝国‘十八骑’会臣服于活着走出这座宫殿之人。”
语毕,暴君起身,抽出倚靠在王座旁边的佩剑,一剑斩落。璨然的金色光柱将宫殿一分为二,崩塌的宫殿成为他们的战场。
…………
…………
瑞恩抽出体内最后的魔力,挥出闪耀的一拳。
“干的不错,小辈。”
暴君用剑身挡下了瑞恩的闪拳,但是仍然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的连连后退,直到背靠断裂的石柱才停下。暴君用剑撑地,勉强没有倒下,他浑身伤痕累累,但是仍有余力。瑞恩在挥出之前的一拳之后已经精疲力竭,他单膝跪地,勉强自己不倒下去。其他七个人也是如此,恺撒脑后的日轮已经消散了,他的情况比起瑞恩还严重。恺撒现在只能勉强自己睁着双眼,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保持自己不陷入昏迷已经竭尽全力,根本无法了解现场发生了什么。
“还是太嫩。”
暴君拄着剑来到恺撒的勉强,被血污蒙蔽的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背后的日轮依旧磅礴,但只能洒落淡薄的暮光,就像夕阳一样。
“但是这样就好……霸道就这样迎来黄昏就好。”
暴君松开手,让配剑随意的掉在地上,把那破破烂烂的手放在了恺撒的头上,动作就像乡下随处可见的农民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落日是不会带来温暖的,接下来(明天)就交给你了……成为真正的旭日吧。”
暴君用异常轻松的语调说着,他背后的日轮突然释放出耀眼的光芒,跟随恺撒的七人都措不及防,被耀眼的白光夺取了视觉。在他们反应过来慌张的睁开双眼后,却发现暴君身后的日轮已经消失,终于显露出来的脸被血污和汗水覆盖,枯槁的就像垂死的老人。而在恺撒背后,原本只能覆盖在他脑后的光轮,扩展为一轮散发着柔和的无色光芒的太阳,看起来就和暴君的日轮大小相似。
“去按你们喜欢的做吧,顺便给那个想要乘虚而入的魔王,一个惊喜。”
拿破仑历■年■月■日,凭借霸道统治整个拿破仑帝国的暴君落幕,暴君的庶子恺撒掀翻其父的暴政,登基为王。同年秋,魔王带领魔族四军逼近两族边境,向人族宣战。新帝恺撒以自身的高尚品德使得帝国精锐“帝国十八骑”的臣服,率领大军与魔军交战。魔军错估帝国军的实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战一年后,恺撒亲自带领作为人族栋梁的七位勇者和帝国十八骑杀入魔族境内,在正面决斗之中击败魔王。在决斗之后两族签订和平契约,大战落幕,让饱受战火侵扰的两个种族有了喘息的机会。
和平契约签订后,在暴政落幕的同日,新帝恺撒之母不幸病逝。
介于恺撒终结暴政、抵御了魔军的侵略带来胜利,世人共赠送其尊号“胜王”,与圣王谐音,寓意其秉持圣贤之王道。
和平契约签订当年的年末,对新帝不满的旧贵族谋划政变,在帝都引发了一场性质极其恶劣的血案,帝都中大量重臣都被卷入了一场血腥动乱中。甚至连冠以“流星”异名的勇者头衔持有者,都被卷入这场血腥报复而不知踪影。
胜王恺撒震怒之下清理了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贵族,其后三年,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