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捡个师傅

书名:老气少年 作者:困了四季 字数:6321 更新时间:2020-04-01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节枝条,百朵桃花;争相斗艳,风起便是红雨纷扬。风落便是枝条颤抖、桃花含羞。人若行其里,若说仙境恐也如此。这便是桃花林。

  有一条小溪横跨其里。

  前进一里,有一道观,底部拱桥,横跨桃花溪。这道观无名,也不知供奉着谁。凶神恶煞,赤面獠牙,又金鸡独立,右臂横举头顶,双眼目视大门处。若不是本地人定吓得一惊。但又有少许灰尘,显然是一段时间打理一次。

  溪旁有一年轻人,穿着淡红的外套,手覆木剑,背着大竹篓;微黄的面颊始终紧绷着,偶尔发出一丝颤栗,凝视着前方的道观,颇有壮士一去兮之感——这是他第九十九次雪前耻!

  竹篓里有一鸳鸯锅,可见少年正在观前摆放好,席地而坐,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观里;一佝偻老头闻着气息便从后面走了出来。“嗅嗅”,“嗅嗅”,鼻子似乎闻到问道这香味在何处,盯着一块浮起的肉片,拿上筷子便要便要…

  “老头,吃我一剑!”

  说着朱子便握着筷子刺来,老头一手扣碗,反手挡住了木筷。

  “嘿嘿,小子,你练个一百年也打不过我的。这肉要吃了,再不吃口感就坏了!”

  桀桀的笑声让人生出一丝颤抖。

  收回筷子,横扫一记,顺势劈了下来,“当”,筷子笔直的插入了泥地里。原来老头儿弹了一指。

  “混蛋,该死老头”,朱子一拳挥出,隐隐有着呼啸风声,老头左手端着碗,右手便于朱子打了起来。但始终可以看出,朱子拳法还未得其神韵,而老头则是深入精髓。

  “无影脚!”,老头反手捏住正好踢来的脚,右手一扭,朱子便滚轮一样在空中转了起来。

  这老头今天怎么下手这么狠,以前都是轻轻的;不管了不打了,吃火锅…翻滚在地上便是一拍,便退了回去。

  老头讥笑道“终于可以安静吃饭了,这都快一百次了,还是没长进。怎么这么废物呢?下次再打不赢,就多放点辣椒吧。”

  朱子握拳暗暗想着:等着吧,老子迟早打赢你。拿起筷子不再与老头儿抢肉。

  滚烫的汤汁冒着小泡,朱子只是吃着青菜。老头那边确实羊肉卷,猪肉卷,牛肉卷…

  汗水划过朱子微黄的皮肤,喘息走了几步便遇上一条奄奄一息的粉花蛇;暗道一声便跑了过去悉心照料,敷上了药物…

  正吃着滚烫的肉片老头却时时刻刻观察着朱子,偶尔摸着杂乱的山羊须,偶尔点点头;有意思,还真不怕被咬死!

  “娃子,你没听说过狗咬吕洞宾吗?”

  “听说过又怎样。废话,死蛇,晦气!它受伤太严重了,先救了再说。”

  嗯,不错。娃子的心性倒也真的宽厚。山羊须被老头继续摸着。

  “我来吧”,老头说着便是手指点中了蛇头。

  刹那间,朱子便握住了老头的手,不让他前进一分豪。他稚嫩的声音便怒吼了出来。

  “老头你干嘛除了会打还会医术?老神棍啊!”

  老头气极反笑,挑衅道:“小娃子,你只是稳住了伤势,而且凭什么我就不能会医术了。”

  “咱俩打个赌,我若是医好了这条蛇,你叫我三声师傅如何?再管我一百天的口粮,好酒好肉,酒我只喝这桃花酒,肉便吃疯涨的猪肉,如何?”

  “好,只要你能救活它,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别说三声,就是三十声我都叫。”

  “若你救不活,叫我三声师傅。”

  老头笑的越发猖狂,“好,有胆魄!”

  手指便是在蛇头,蛇颚,蛇尾迅速点下,便开始上药。上药结束时,粉蛇便吐了信子,越发吐个不停,匍匐着爬上了老头的手臂。

  “叫吧!快点!”

  朱子恶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蚊子大小的声音传来——“师傅”。不过震惊大于羞愤;一个道观邋遢老头,医武精通。

  转眼便想到那天晚上。看到这道观点点星火,这坐落在桃林里的道观怎么可能会有人呢?胆大的朱子迈腿穿了过去,便见一邋遢的灰衣老头在门槛处呼呼大睡。一切看似平常却又十分诡异。不见人的道观突然出现一老头子,传出去得把人吓死。

  这道观怎么会有人?听闻大伯说这里晚上野猪,凶蛇出没,老头这么大胆不怕被咬死呢?想着便上前去打算把老头带到家里睡。不知何时老头便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小娃娃,有饭吃么?”

  朱子听闻便把口袋里最后的干粮递了过去,“老头,你在这里不安全,去我家住一宿吧虽然破旧但胜在安全。”

  吃完干粮后的老头更打着哈欠,“不了不了,我睡觉了…”

  翌日,朱子便好奇着再去看看这神秘老头,也带着少许干粮。这一来二去,缘分就结了下来。

  “想啥呢!乖徒儿。”

  被吼回来的朱子看到得意的老头,顿时也开始认真审视起来。邋遢只是老头的外表,灰衣更是四处破洞。但并无臭味。脸上布满褶皱,双眼早已塌陷,但认真看起来就深渊般深邃,望不见底。只是表情总是欠欠的。

  “为师既然收你为徒,还吃你百天口粮,便传你一套心经。”

  老头看着太阳,负手而立,说道心经,腰板更是挺得笔直,身板就像海中的礁石,屹立不倒;这或许是他一生最为傲的东西;“此经名为《太极经》,救济天下,惩恶扬善,刚柔并济;老夫今此便传与你。”

  说着便丢出一块黑白玉,露出得意的微笑,让人觉得是掉入土坑里。

  “今日且先回去吧,明日带上好酒好肉,为师教待你些东西。”

  回到家的朱子,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黑白玉,怎么也想不通就这样获得一套心法,一位遭人怀疑的师傅。

  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一位医武双绝的绝世高手,又为何窝在这小小的道观里?

  这花蛇为何会爬上老头的手臂,通灵,万物有灵?

  道观为何悬于溪水?为何无名?为何于桃花林?

  老头躲避仇家,还是桃花林有宝?

  老头莫非是仙人?

  一堆堆想不通的事情逐渐浮现在朱子身边。这也许就是自己不平凡的开始。

  算了我还是先看看这不靠谱的心法吧。

  免得糟老头子又给我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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