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惊声尖叫,黎府上下都被吓坏了。
这么一嗓子喊下去,连一向不关系世事的老夫人也惊动了。
此刻,黎新野刚从车上下来,察觉到不对劲儿,快步来到了会客厅。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当下,哪里还顾得住矜持,他一把揽住了已经昏迷的夏夕夕,手上感觉到了一股热浪。
粘乎乎的,像极了铁锈!
“怎么回事?”
他厉声询问,眸光深冷到了极点。
“少...少爷,夏小姐踩滑摔了下去。”
一旁知情的仆人应声而答,心中后怕。
“好好的,怎么会摔下去?”
不知为何,季泽柔眼皮直跳,心脏咚咚狂跳!
“少...少爷,可能楼梯上有水...”
“不不不...我是说,夏小姐的鞋似乎有问题...”
三言两语,将众人的视线挪向了鞋上,同时也让季泽柔面色霎时惨白一片。
私人医生来得很快,快速给夏夕夕检查情况,包扎伤口。
皮外伤,倒是小问题,只可惜这么一摔,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黎老夫人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情绪激动地差点要去寻短见。
而黎新野阴沉着脸,下令严查全府,势必要查出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妈是个眼力见儿好的,她呶了呶嘴巴,迟疑地开口。
“少爷,夏小姐的鞋我们检查过了,那上面...”
“说下去。”
黎新野面色烦躁,他骤然点燃了一根香烟,在那里吞云吐雾,看上去好不有几分抑郁。
不知道为什么,季泽柔掩在人群之中,都会不寒而栗。
直觉黎新野那如鹰隼一样的双眸中迸发出来的恶意满满。
张妈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诺诺出声,快速地开口。
“少爷,夏小姐所穿的鞋底上似乎黏上了什么东西,请容我细细查看片刻。”
她上前几步,将甩飞的鞋子紧紧握在了手中,快步打量。
气氛有片刻的寂静无声,全场的焦点都凝聚在了那一只新拖鞋上。
仿佛能盯出花来。
“这上面,有石蜡。”
张妈抬手用指甲刮了刮鞋底,适时地开口提醒, 顿时引来一阵哗然。
石蜡?
“少爷!一定是什么人有坏心,生怕夏小姐危及到她的地位,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能下手,太过分了!!”
闻言,张妈垂泪哭泣,满脸的委屈样,一时间引来了黎新野的恻隐之心。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齐刷刷地将视线挪向了人群之中的季泽柔。
季泽柔差点两眼一抹黑晕倒过去。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黎新野更是抬手扒开乌压压的人群,沉声走到了季泽柔的面前,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笑容。
几乎想也没想的,季泽柔开口辩解。
“新野,不是我...”
她拼命地摇头,想要将自己的嫌疑洗脱掉,奈何她压根退无可避,逃不出任何人的手心。
“我知道。”
黎新野抿唇含笑,他冷然地盯着季泽柔的脸蛋看,一时间竟没有过多的行动。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在黎府中回荡,引得众人噤若寒蝉。
不得不说,那一巴掌,当真是狠!
季泽柔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扇懵在了原地,面颊霎时红肿一片。
张扬的巴掌印糊在脸上,痛得季泽柔险些呼吸一窒!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腹的委屈写在了脸上,霎时间呜咽出声。
“季泽柔,你怎么下得去手?”
没来由地质问,戳的季泽柔心中抽痛,她扯了扯嘴角,如同牵线木偶一样,步履艰难。
众人鄙夷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异样的眼神让季泽柔无地自容。
“新野,你为什么就不听我辩解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她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被丈夫不由分说地误会憎恶。
季泽柔抬眼看到黎新野的双眸中满满都是厌恶,甚至是不屑于提上一句。
当真是狠得不行!
“季小姐,这双鞋明明就是你准备的。”
张妈适时地冲了过来,在黎新野的身旁提点了一句,瞬间将他眉宇间最后一丁点愁绪也冲散殆尽。
剩下的全是不愿意触碰到的恶心。
“季巍峨的女儿,果然是一个德行。”
他不愿意再看季泽柔一眼,眸中的怒意只差没把季泽柔给生剥活吞。
那样子,当真是把季泽柔当成了一条狗!
再一次的百口莫辩,季泽柔在黎府的生活本来就捉襟见肘。
她尝试着夹着尾巴做人,只求能够安稳生活一段时间,奈何夏夕夕百般刁难,要让季泽柔在黎府待不下去!
呵...
季泽柔动了动嘴巴,她将十指紧紧攥住,狠狠咬住了下嘴唇,生怕自己真的会哭出声来。
尽管,她可以再替自己争取最后一丁点的成果,最终松开了双手。
反正,在黎新野眼中,解释就是掩饰。
她看着那抹天资卓绝的身影纤尘脱俗,模样日渐的成熟俊朗,眸光中却容不下她一星半点的身影。
这边的动静之大,惊动了黎老夫人。
本来黎老夫人就喜欢夏夕夕,现在听说了孩子没了。
哪还能坐得住?
当下就杵着拐杖,急匆匆地从房门中走了出来。
此刻的黎老夫人完全没有了半点理智。
辛辛苦苦盼望着的大孙子就这么没了,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一来二去,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直接恨上了季泽柔!
“你还我孙儿,还我孙儿!”
黎老夫人情绪激动,抄起棍杖就朝着季泽柔冲去,两个仆人都拦不住。
她的情绪慷慨激昂,拼命地鞭打季泽柔。
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无比,黎府上下瞬间鸡飞蛋打,闹得不可开交。
此刻的季泽柔早已精神麻木,她双眼无神地盯着黎老夫人看,紧紧咬住牙关,愣是没哼半句疼!
她太累了,明明嫁给黎新野不过一两个月,却让她感觉度日如年。
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一觉醒来后只觉得心中作痛。
黎老夫人一看季泽柔不反抗,那便是更加不乐意了,她本来就有高血压,这样折腾下去,瞬间血压飙升。
“老夫人...你醒醒啊。”
哐当一声,黎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应声落地,她晃晃悠悠地往下倒去,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