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反应不过来,缓过神,我才看清楚他是方作。
他朝我吐气,“宋姚,你怎么能打妹妹?”
我把眼神投向司机,希望他来救我,可他杵在那一动不动。
我在心底想,这可能是一个阴谋。
不然,为什么司机把我送到这,为什么恰巧遇到我的妹妹?
我想起身,可尾椎骨痛的像要折断我的身体。
这时,方作再次揪住我,“你把前面几期都还了,哪来的钱?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钱没告诉我们?”
怒火烧的我浑身都在沸腾,我指着方作,“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问我?”
方作眸中星火点点,他冲上来便拽住我头发,“我是你妹妹男朋友……”语毕,他一巴掌扇过来,我下意识避开……想象中的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方作‘啊’的一声大叫。
透过凌乱的发丝,我看见方作被江应城拎住,江应城的拳头不断落在他脸上,很快,他的脸便被打的乌青。
而旁边的宋熙然则吓的一动不动。
接着,江应城掐住方作的脖颈,随手一甩,方作的身体狠狠撞上汽车,就像秋风中的落叶顺着汽车侧面下滑。
我睨着江应城愤怒的侧脸,心底一紧。
这时,他打电话报警。
宋熙然想跑,却被江应城的保镖一把抓住。
她破口大骂,“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是坐牢,我就自杀……”
想到什么,我捂着心口弱弱开口,“不要报警,不要报警……江应城……”
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她的。
我怕,我好怕。
我好怕她真的自杀。
可江应城罔顾了我的哀求,他打完电话,从车内烟盒抽一根烟,点燃,夹烟的手指指着宋熙然,“自杀是吧?来,我给你收尸。”
宋熙然懵了。
具体说,应该是被江应城冷漠的眼神震慑的。
她嗫嚅着唇,一句不敢开口。
江应城眸底泛冷,“你自杀与任何人无关,你姐也不会对你负责。”
语毕,他侧眸看我,我瞳孔一缩。
这男人有一种迷魅的魅力,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把人征服的死死的。
警察来的很快,直接把两人带走,我想跟随,江应城直接把我身体掰转一个面,“你去医院。”
路上,我问江应城,“你不是叫我来参加宴会吗?怎么你会在那?”
江应城没看我,“我开会。”
一句话,昭示他没叫我参加晚宴。
我心底蹿出寒意。
这到底怎么回事?
种种猜测在心底激荡,可毫无头绪。
我把眸光转到江应城没半点赘余的侧脸,却在瞬间被他的双眸网住,我心虚的转过头。
江应城轻描淡写,“想问什么?”
“你在开会,那么叫我去宴会的一定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江应城不动声色看着我,“没什么。”
这不轻不重一句,我差点喘不过气,江应城到底在隐瞒什么?
下一秒,车子停在医院,江应城扶我下来,他眸光冰冷的看着司机,“你被辞退了。”
纵然我以前便知道他果断的作风,却还是颇感惊讶。
司机张了张口,想解释,江应城扬手打断,显然不愿意听。
检查的结果没什么大碍,可江应城不许我出院,一定要我住一段时间。
室内静默,我终于忍不住。
“等会警察叫我做笔录怎么办?”
江应城说,“我去。”
我便再也没了话。
三年的时光像一道宽阔的河横在我和他面前,以往的撒娇与依靠我没有办法再拿出来。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与他交流。
这时,江应城说,“手机在哪?”
我朝着包努了努嘴,他走过去径直翻开,掏出我手机,在上面点着。
“号码记下来,有事直接打给我。”
而后,他便说有事要处理,先走,等会会派人来照顾我。
我淡淡点头,把手机拿过来,翻到他的号码,我一愣,依旧是原来的……这三年,他竟然没换号码?
我的心忽然很酸,很酸。
我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冥冥中心底一个声音告诉我:江应城是爱你的。
可,那可能吗?
江应城走后不久一通陌生电话打来,来自警局,打电话的是宋熙然。
她声音颤抖,“姐,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坐牢啊……这里好可怕……我……”
这时,电话似被扯走,一道熟悉的声音代替了她,“这里我处理。”
是江应城。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他脸上运筹帷幄般的从容。
以前,我所有的事都是他处理,我也心安理得享受。
现在……
思绪尚未回缓,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被人推进来。
沈阮阮!
我曾经的挚友。
若说宋熙然令我讨厌,那么于她我便是憎恶。
我浑身发抖,狠狠捏紧被角才不至于失控。
当初我之所以与江应城离婚,就是因为她拿那件事威胁我。
可是,她为什么会坐轮椅?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缩紧瞳孔看着她,沈阮阮笑靥满面,“还好吗?看来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啊……方作没打残你。”
方作?她认识方作?
沈阮阮一边欣赏着我的惊讶一边说,“你有很多疑问,想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