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问题,宫凌脸上浮现出一圈红晕,眼神似乎......有些躲闪,我看得心惊,生怕他有什么事瞒着我,赶忙拉着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有什么事一定要说,不要自己承担!”
宫凌笑着揉揉我的头发,清清嗓子,“你乱想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好啦,和阴路斗法斗了那么久,也够累的,让我先睡会好吗?”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扶他趴好,然后默默走出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跳着,右眼皮也跳个不停,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睡了?”小小又恢复龟身,凑到我旁边,伸着小脑袋往里看,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并看不到什么,才略有失落地道:“宫凌救了我一命,我还没能亲自感谢他,他怎么就睡了?”
“什么时候谢不行,就差这一会儿?”我将小小拎到我的手心里,和他大眼瞪小眼,“你也被禁制了这么久,为什么不休息?”
“不想休息。”他扬扬下巴,“喏,你看那条蠢蛟,整日就知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本龟怎能和他一样!”
彼时安七正盘卧在沙发上,看似睡着了,可谁能想到,小小话音刚落,他一个摆尾,便从我的手心里将小小卷走,卷到他的手心里,一脸奸笑,“我还醒着呢啊!”
小小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钻回自己的壳里真的就成了缩头乌龟。安七讨了个没趣,又灰溜溜将他原封不动地放到我的手上,自己又继续缩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他们的咖啡馆现在已经被阴路鸠占鹊巢,当初谋生的方法已经不再适用,这就像正好好上着班的人突然被告知第二天不用再去了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失落,尤其这还是自己一手打拼起来的事业。
能理解是一方面,但也仅限于此了,别的再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对于我来说,真的就只有爱莫能助四个字来形容了。
躲到老宅并不是长久之计,可现在这里阴气最盛,对于宫凌来说,这里又是最佳的养伤之地。其实不止是他,妖物也都喜欢在这种地方修炼,最易增进修为。
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不仅可以用来增进修为,更可以商量对策。只是还没等我们将这些想法付诸行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宫凌彻底病倒了!
不知道他受的这一掌到底有多么严重,亦或阴路的兵器中暗藏杀机,总而言之就是在第二天一早还不见宫凌醒来,我走到他身边,看着满脸大汗的他,一时慌了神。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面色发白,额头汗如雨下,还极是烫手。
我忍着想夺眶而出的眼泪,拼命拉扯着四小只,“你们快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他!”
姜魁拖住即将失控的我,“你别着急,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法力不够,实在是没有办法,但我可以去问问我姥姥,她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知道解决办法!”
繁星在一旁点头,我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只能将希望全部托付给姜魁,期望他们能给我带来好消息。但是完全将希望寄托于一个人身上才是最错误的选择。
安七近来已经能很大程度上腾云驾雾,因此他和小小的任务便是飞到九重天上,寻求天上与宫凌相熟之仙的帮助。
而我的任务,则是在这期间好好照顾宫凌。
宫凌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意识模糊中度过。但这就很奇怪了,按理来说,像宫凌这样的人,哪怕真的受伤,也不过是调息、吐纳几日便会见效,而像他这样,事后这般严重,肯定还是不愿服输。
难道相爱的人就必须要经受这样的折磨?我们的爱情难道也要经受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成正果?
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我除了能把眼下的事做好,别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在静静等待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关于我和宫凌之间的事情,我看似勇敢,其实一直在退缩。
就拿他母亲来说,面对质疑,我第一反应不是站在宫凌的角度立场思考回答,反倒是去认可她的话。
我竟然曾想过放任宫凌一个人在这世间,我以为的爱情本来应该是两个人同甘共苦,可每到最后关头我都把他推开......
这就好比相约跳崖的两个人,有的在最后关头选择退缩,而我却是在最后关头将对方拉上岸,自己义无反顾跳下去的那个。
这不是爱情,这才是自私。爱情不是家国情怀,它不需要伟大,不需要高尚,甚至可以有点小自私,将自己心爱的人藏在自己的羽翼下,珍之重之。
四小只不在身边,但为了使我们的消息能够互通有无,他们走之前专门做了传声机,一方说话,另外几人也都能听到。
这传声机简直堪比手机,甚至比手机还好使,因为它不需要号码和信号......模样虽然简单,酷似一面照妖镜,但作用实在是无与伦比。
而且,据说这东西在以后的时光里还会极为流行,我打算等到他们回来后多做一些,保不齐这能成为我们发家致富的新道路。
“谭雅,拜托你不要在做白日梦了好嘛!”隔着传声机,我都能听出小小那不屑的语气,我这才恍然,本来是想问问他们现在的进度如何,才打开了它,却因为接通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发起了呆,还好巧不巧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简直不要太尴尬!
为了掩饰内心的小尴尬,我立刻扯开话题,“那什么,你们进展的如何了?”
宫凌今天的状态依旧没有任何好转,若是再想不出办法,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关键以及方法,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姜魁完全不理会我的白日梦,只当做没听到我的那些胡言乱语,专心答道:“我找到我姥姥了,但是她说这事比较难办,她也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