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穿透力太强了,刺得人耳朵发疼。
苏纪安却觉得,他不只是耳朵疼,连心都疼的发闷。
他抬起头,双眸阴沉,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厚重的戾气。
江梨被他那眼神一盯,只觉得心脏都跟着狂跳了两拍,呼吸有些难受。
她扶着楼梯走下来,到苏纪安面前站稳,伸手想拿回诊断书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地连手都在打抖。
苏纪安不让她碰诊断书,声音低沉的质问:“这是什么。”
“你——”江梨有些仓惶,嗓子隐隐发干,她收回手强装镇定,“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纪安静静的看着她,想知道她能解释个什么东西出来。
可在他的目光下,只有江梨愈加狼狈的模样,支支吾吾半句话说不出来。
苏纪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将诊断书用力摔在桌上,“水性杨花!”
江梨心中一痛。他为什么这么干脆就给她安了罪名?为什么永远都不肯多问几句,多相信她一点。
她本来以为他们能结婚,这孩子或许会成为一个惊喜。
可苏纪安却明明白白的说要分手,那她还能怎么办?独自一个人把这注定不会有爸爸的孩子生下来吗?
她怎么甘心!
苏纪安用力抓起江梨的手,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目光在注意到她眼底的湿~润时愣了下,愤怒却占了上风,冷声道:“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而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说完,他便甩开了江梨。
江梨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
她堪堪站住,却又垂下了头,发丝遮住她的脸。
苏纪安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狂躁的怒气无处释放。他最终也只是拿起了自己的衣服,一声不吭的走了。
耳畔是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客厅里又空荡荡的留下她一个人,寂寥的可怕。
江梨抬起头,她早已泪流满面,却倔强地没有发出声音。
收拾好诊断书,她摸上自己的肚子,良久,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天气阴沉沉的,就像是她的心情一样无法开怀。
江梨在约好的时间到达了目的地,根据要求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抽完血的她穿着病服坐在病房里,打开的电视机正在播报最近的八卦新闻。
她本来嫌吵想关了的。
结果眨眼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让她立马重新打开,就听见被采访的女人笑得羞涩。
“……你们说苏少啊,我们只是普通关系,你们别乱说~”
她笑得娇俏,说着否认的话,听起来却更像欲盖弥彰,记者还哄着她似的说,“苏先生年轻有为,秦画你也美丽动人,两位站起来男才女貌啊!”
那女人笑得更害羞了。
江梨嗤笑。
哪儿来的十八线也敢攀扯苏纪安。
但一想到之前她挽着苏纪安时的样子,江梨就觉得胸闷。
张霖敲门进来,正好看到江梨掩饰般的关掉电视。
江梨问:“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张霖扶了扶眼镜,道:“结果还没出来,还得半小时。”
江梨无可无不可的点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由得捂上自己的腹部,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
张霖将人~流同意书放在桌上,捏着笔深深的看着她,认真的问:“我最后问你一次,确定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