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调侃,我无暇理会,我眼睛酸痛的不行,“我妈被人带走了。”
白缘沉似乎并不意外,“正常,于海受伤,肯定得有人为此负责,我一直派人跟着她在。”
我心底有些怒,“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白缘沉笑的十分优雅,“和我不相关的人,为什么要救?”
要是现在有一把刀子,我一定会捅进他的心口。
他把我推入火坑,他对我母亲见死不救,他怎么会这样恶劣?
我以为白缘沉是电视上出现的那般优雅从容,可是他,颠覆了我的认知,他太坏了。
当下,我只能让自己尽量保持波澜不惊。
按捺良久,我开口,“我愿意和你合作,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反驳,但是你要帮我救出我妈……钱我可以慢慢还。”
没有人知道,我妈以前很正常,后来我爸抛弃我们,她便疯狂嗜赌,因为赌博,她大大小小欠了很多,我记得有一次,追债的到家里要她还钱,并且要挟我。
我妈抓着追债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放过我女儿。”
追债的把她打的头破血流,而我,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我知道赌博是她唯一的慰藉,她受的伤太重,她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只能赌。
我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要你找到她,什么都可以。”
白缘沉‘嗯’一声,似乎他的手机响了,他扬手对我示意,然后走向一边,不多时,他收了手机看我,“你妈妈乘坐的是去德国的航班……在俄罗斯中转,我会派我的人在俄罗斯帮她,她暂时无法回国。”
我收回心思,“谢谢。”
白缘沉盯了我一会,冷漠道,“收起你的眼泪,沈芝芝,从明天开始,你是我的人。”
我没有问白缘沉为何选择了我。
多年后,我和他分崩离析,他才告诉我,这全是他的阴谋,一开始,我便掉入了他的陷阱。
那个时候,我是时延的女人,而他,对我来说,遥不可及。
之后白缘沉把我留下,让我暂住在一栋别墅里。
第二天醒来,床边站着一个男人,“沈小姐,我是三爷的私人设计师,他让我来给您试穿衣服。”
一个响指,从外面走进来三个托着连衣裙的女人,全是一个牌子PhilippPlein,一件黑色镶珠的,一件红色桑蚕丝,一件星空印花。
我试了之后,选择了那件星空印花的,不至于单调,也不至于高调。
试完之后,男人对我说下午来替我做妆发,晚上接我去和白缘沉汇合。
我一一点头,没有拒绝。
现在的我就像傀儡一样听从白缘沉的安排,其余的,不需要多作考虑。
晚上七点,我被接到白缘沉身边。
他今日穿了一件丝绸灰西装,梳了侧背头。
原本他就高大,发型又一丝不苟,乍一观去,帅的让人无法挪眼。
我的眸光不禁有些闪烁。
白缘沉并未看我,“看路。”
我被说的耳根红了一片,像他这样阅历丰富,星光璀璨的男人,对很多事都是不屑一顾的,我或许就是其中一个。
于是我把心思收敛,随着他一并进去。
这是一场拍卖会,拍卖的是在全是欧式古董,我随着白缘沉在第二排坐下,不多久,陆陆续续到了很多人,拍卖会开始。
我对这些并不懂,只听着白缘沉叫价。
等到了最后一件藏品古董,白缘沉刚叫价便被人压下,“五百六十万……”
“好的,时先生出五百六十万,有没有继续叫价的?”
时先生?我的目光顺着叫价的人望去。
男人坐在第一排,我看不清他的正面,视线往下,他竟然坐在轮椅上。
我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时延了,只是,他是一个残疾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白缘沉的对手?
思绪落地,白缘沉的叫价紧随其后,“六百万。”
两人一来一去,最后,称作‘时先生’的停止了叫价,白缘沉以一千万的价格赢得了古董。
我不懂他到底在玩什么,淡淡瞥过去,他眼里无风无雨。
等人群散场,我跟着白缘沉离开,刚走到大厅,身后一声,“白三爷,可以聊聊吗?”
我顺势往后瞧,是那个被称作‘时先生’的男人。
他既然能让白缘沉停步,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时延。
而白缘沉随后也给了我准确答案,他在我耳边轻念一句‘他是时延’,而后才回答。
“时先生?”
时延笑的如沐春风,“可以聊一聊?”他的眼睛撇过我,从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丝诧异消失的太快,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为何他看见我会惊讶?
我不懂,也不知道从何思考。
我以为白缘沉会单独和他聊,可是白缘沉却带上了我。
他俩走到拍卖场的会客室,白缘沉关上门。
“时先生,有何指教?”
他的话一如既往冷冰冰,时延不以为意,“三爷拍下那件古董用不着,为何不转手让给我?”
“奥?用不着?什么时候时先生对我的事了若指掌了?”
虽然寥寥几句,但是两人这一来一回塑造的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好似空气都要被点燃。
我咽了咽口水,“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白缘沉不语,我便匆匆推开门往外。
我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我以为白缘沉差不多该出来了,可等来的却是时延。
我对他的后方望了望,没人。
时延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三爷有点急事先回去处理,古董送到你昨晚所住的别墅,他让我和你一块去。”
我的心突突跳着。
别墅?
让我和时延一块回去?
时延不是背后伤害他的人嘛?
白缘沉到底在想什么?
种种猜测在我脑子里碰撞,可我一件都想不通,我只能先按照白缘沉的意思带时延回去。
车内,我和时延闲聊起来。
他是一个很健谈的男人,表面看起来实在不像耍阴谋的,可我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时延很快看穿了我的心思,“沈小姐好像对我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