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一说这四个字,我的眼泪就更止不住了,“沈临风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若是没有今天下午那档子事,我一定会把沈临风的表情认为是,我的问题太搞笑,所以他愣了。
他的表情很微妙,拧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又拧的更紧了。
“你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我想让你给我一句肯定的回答。”
他松开我,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唐岚,下次我再问她,她就咬死了孩子是张正的?”
“你说什么?你——”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知道。
“我还知道,你告诉唐岚,如果她想继续待在你身边,就照你说的做。”我嘲讽的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临风。
这一次,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嘲笑他。
虚伪,心狠,道貌岸然的沈临风。
沈临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无地自容,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和唐岚的悄悄话就被我听到了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临风艰难开口,重新握住我的肩膀,“子瑜,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只是因为……”
“我不想知道因为什么,我只要你给我一个答案,还有一个决定——我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马上把唐岚赶走。”
虽然我的孩子已经死了,虽然我已经和张正离婚了,可我依旧要搞清楚,我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之前我信誓旦旦,从未怀疑过孩子是别人的,不管是张正还是唐岚,他们不管说什么我都可以置之不理,不闻不问,可这话是从沈临风口中说出来的,我还能不信吗?
“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沉思良久,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
“哈哈,很好,既然还不到时候,那你就等到时候再来找我吧。”
奋力推开他,我转身就往外面走。
“子瑜,三个月。”沈临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三个月之后,我保证让你再也看不见唐岚。”
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我若是,非要现在呢?”
“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与其这样跑,倒不如等到三个月后真相大白。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沈临风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他攥着我的手腕,将我往房间里拉。
我用力挣脱着,他双手一使劲,将我抱起来,扔在床上,
“休息吧。”
“沈临风,你不得好死!”
他开门出去,将门关上,我快要给气死了。
白费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这么对我,还口口声声我是他的妻子,还不是抵不过他在外面的女人。
沈临风沈临风,当初不是我求着你让你给我报仇,现如今你来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你既然不让我好过,那咱们都别好过,你不想囚禁着我吗?那就别怪我所在的一天,都不让你有安生日子。
房间里能摔的东西也摔了,能砸的东西也砸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扯着嗓子骂沈临风。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大家闺秀程子瑜了,骂人不会骂脏话,这几年在平民生活中摸爬滚打,要不会骂人,我早就被欺负死了。
“沈临风,你TM就不是人生的,你就是个diao丝,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就该当个老光棍……
披着人皮的畜生,你怎么不去死呢?一个大男人只知道欺负我一个女人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你的狐狸精接回家,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你最好一直关着我,不然我一出去非得扒了她,看看这骚-货到底哪块和我长得不一样,让你TM有了老婆,还去找她。”
嘭!
卧室的门被打开,沈临风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黑色的眼仁闪动着怒火。
他走了进来,迈第一步,就踩住了一块碎玻璃,第二步把枕头捡起来,第三步把化妆品的瓶踢在一边,扫雷似的,一步一个动作才走到了我面前。
我现在头发乱糟糟的,掐着腰双腿叉着站在床上,乱糟糟的床上站着怒冲冲的我。
沈临风把枕头扔在床上,指着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泼妇,听听你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我就是泼妇,你喜欢淑女,找你的狐狸精去,老娘我不伺候你。沈临风你这个王八蛋,你快放我走,我就让你家宅不宁。”
冯妈赶紧走了进来,一边把我往底下拉一边说道,“哎呦子瑜啊,你快别说了,就你刚才的话让你听见,得让人笑话。”
“笑话笑话好了,我TM连自己孩子的爸爸是谁都搞不清楚,还怕人笑话?沈临风连结过婚怀过孩子的女人都敢娶,自然更不怕人笑话了。谁要看笑话让他来,二十块钱十分钟,只要他掏门票,随便看,我和我‘老公’都不在唔……”
冯妈捂住了我的嘴巴,“哎呦我的小祖宗哎,快住口吧。”
“唔唔……”我发出声音表示抗议,冯妈快要把我的嘴唇按到嘴巴里面了。
冯妈一个劲儿的冲使眼色,意思让我看沈临风。
沈临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因为已经远超这个程度,他面无表情,双眼微眯,身体僵直的站在那儿。
他气的唇都白了,声音沙哑道,“冯妈你出去。”
“少爷……”冯妈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怕他打我吧。
沈临风僵硬的重复了两个字,“出去。”
冯妈看了我一眼,忧心忡忡的出了房间,她没关门,想着不关门能更清楚地听到声音,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沈临风轻而易举识破了她的心思,道,“把门带上。”
关门声响起,卧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他才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出去住一段时间,就去纪长霖家里。”
声音消失得很快,让我怀疑沈临风是不是真的说过话。
“我现在就走。”
能离开最好,这个破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往这里待。
沈临风看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线,“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