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的名字?
说实话,我现在的脑袋彻底一盆浆糊,张正如果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还要出-轨?
不过听到这话,我心里还是有一丝爽快的。
“是不是感觉很悲哀啊?”我笑着问吴倩倩,有些得意,“背着小三的骂名跟了一个男人,结果这个男人,和你做的时候想的是他的妻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发泄的工具,其作用和某一种充气的娃娃差不多。”
吴倩倩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我的鼻子,“你——”
我一下拍掉她的手,靠近她说道,“好好记住我今天的样子,这就是你的明天。”
转头,我叫来了看守的狱警,“送我回去吧。”
吴倩倩在我身后气的浑身发抖,而我也知道这番话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可我还是要说,哪怕只能过过嘴瘾,也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好过。
现在的我,就只有这点能耐了,只能逞嘴上功夫。
一个人倚在光乎乎的墙壁上,没有手机,不知道时间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
只是这地方太干净了,一只蟑螂和老鼠都没有。
要是能有人和我说话多好,哪怕是一个警察,询问也好,怎么都好,只要和我说话,不要让我在这里呆着。
不想一个人,太无聊了。
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三天,五天,十天……呆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越安静,我就越烦躁,总觉得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一样在身上爬,我开始踢监狱的墙,不锈钢的防护网,大喊着来人,来人,来人……
声音越大,越怕安静。
因为一安静下来,耳朵旁边就像无数个人在吵吵闹闹,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只能用更大的声音掩盖住。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慢慢的,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候,是预警来送饭,我巴望着他能和我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可不管我怎么问,他们一个字都不说。
我快要逼疯了,越来越暴躁,到最后,沉默着,呆滞着坐在地上,玩自己的头发,像个疯子……
直到有一天,这里又来了一个人,打开了监狱的门,喊我的名字,“程子瑜,有人要见你。”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是谁?”
“跟我来就知道了。”
跟在狱警身后,我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个人,不管他是谁,我都要和他说话。
可我没想到,来的人是沈临风。
四四方方一间房,中间一张桌子,沈临风坐在左边,对面是一张空着的椅子,他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见我进来,草草扫量了一眼,
“五天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我一愣,才五天,可为什么我感觉像过了十年那么漫长?
“……”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狱警把我带了过去,让我坐下,然后他出去了。我坐在沈临风对面,看自己的手指头。
“想出去吗?”他问我。
我一愣,问他,“去哪儿?”
“去外面。”
外面?我都快要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了。
“你能救我出去?”我问他,心底好像有什么情感在复活,“沈临风,你救我出去,我不想再回那个小房子里。”
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不想了,不想……
沈临风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眉头微微一皱,起身,朝着我走过来,我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问我,
“那个小房子,很恐怖吗?”
我眨了眨眼,低下头,有些颓然,“没人和我说话,我快要被逼疯了。”
其实我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和沈临风开口提条件,不然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大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思想,它似乎有了自己的思维,就是不回那个没人说话的小房子。
“我救你出去,你怎么报答我?”他抚摸着我的头发,醇厚的呻-吟从头顶飘散下来。
我抬头看他,“你想我怎么报答?”
原谅我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沈临风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伸手勾起我的下巴,弯腰,凑近了我,刻意压低了语气,“结婚。”
我看到他的眼睛,像一汪深夜的海洋,黑暗,深邃,蕴藏着无穷而又可怕的力量。
他的脸,五官精致,棱角分明,像一把尘封在冰山中的剑。
“如果,我不答应呢?”
“呵……”他一笑,含着薄荷清凉味道的口气扑散在我的面颊,“那你就要在那个小房子里一辈子,没人和你说话,不管是白天黑夜,都只有你一个人。”
他的声音,像是从悠远深处飘过来的,似有似无。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我,双眼无神,憔悴,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子。
仅仅在那个小房子里五天,仅仅五天……
“不……”我摇头,眼神惊惶,“我不要再回那个小房子里了,不要再回去了,你救我出去,沈临风,求你。”
我哭了。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心底深处,根本不想答应他。
我只知道,最后一丝尊严,也没了。
他抬起我的脸,问我,“这么说,你答应了?”
“答应。”我点头,“我答应。”
紧接着,我的唇被他吻了一下,他有了笑模样,说了句,“很好。”
我又被狱警带回了那个小房子,但是第二天,我就被提了出去,签了一些文件,无罪释放。
警察说一切都搞清楚了,我是正当防卫,而张正因为诬陷和强女干未遂被收押。
“我被关了几天?”
“满打满算,七天。”
七天,怎么像是活了一个世纪。
出了警局门,被阳光刺痛了双眼,微眯着,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有一会儿才适应了光芒。
再睁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沈临风。
他站在警局门口,穿一身休闲的运动服,浅灰色的,一手插在兜里,微侧着头,阳光将他的脸染上了一层模模糊糊的光晕,黝黑的发丝,随着轻风摆动。
我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微扬着头看他。
“走吧。”他说,“去婚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