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后女儿很快得到救治,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止住血,推进了病房休息。她的小脸煞白煞白的,紧紧的蹙着眉,还没有醒过来。
门口楚母还絮絮叨叨的说:“都是这个丧门星,要不是她来了咱家,怎么会出这档子事......”
“够了,你还没有闹够吗!”楚瑜景大吼起来,“我孩子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你直说!”
楚母一下噤了声,似乎是从来没讲楚瑜景发过这么大的火。楚父这时候立马解围:“好了瑜景,这事你妈也不是有心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先别窝里哄。”
楚瑜景脸色这才好了些,这时候我见着那个主治女儿的医师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报告单。我坐在孩子床边,离得最近,他自然是递给了我。
“孩子是先天性中间型血友病A,你们当爹妈的怎么才送到医院来检查。”主治大夫有些愤愤不平的意味,“要是之后不注意,你们又不知情,很可能间接导致孩子死亡。”
我心下一惊,突然想起我妈也是得了这个病症,然后受了伤血止不住流血而死的。
楚瑜景一下就走了过来,皱着眉问:“大夫,这是什么病?”
“这样跟你解释吧,”大夫扶了扶眼镜,然后说,“一般人受了伤流血,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伤都会自己止血的对吧。而你女儿得的这种病,就是受了伤没办法自我止血。”
楚瑜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拉着大夫的手问:“我女儿怎么会得这种病?!”
“只是先天性的,遗传的。家族史上有这样的病史的都可以遗传。”他说。
话音刚落,楚母立马就站起来说:“看吧,我说什么,就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孩子怎么会这样!”
说着她就要上来扇我耳光,我惊恐的往后退了一下,楚瑜景就站到我的身前来。楚父生了气,嚷嚷起来:“别闹了,闹笑话还不够吗?”
楚母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我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女儿,忍不住颤抖。要是,要是女儿也像妈一样受伤流血而死怎么办。
住院观察了几个小时后,女儿醒过来,吵着就要回家。天色很暗了,我主张在病床上睡一晚,想再观察一晚上。但女儿死活要回去,又哭又闹的。
我和楚瑜景没有办法,只好办了出院手续,带着女儿回家。回到家女儿还是虚弱的很,走路都在打晃 ,还说着还好还好什么的。
“宝贝你在说什么啊?”
我俯下身问她,她拿着之前拿回来的蛋糕,摆在小桌子上,然后看着我:“还好我的生日还没过,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吃蛋糕。”
我的心被猛然的触动,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插好蜡烛,然后兴高采烈的坐在桌子前。小孩子还真是健忘,连刚刚受了伤都不记得,还有这样好的心思来吃蛋糕。
“我要许愿了。”她说。楚瑜景配合的关上灯。起了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我要许一个很棒的愿望,”她说,等我们唱完,然后继续,“我想爸爸妈妈和我永远都在一起。”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吹灭了蜡烛,客厅里一片漆黑,我感觉到楚瑜景轻轻拉了拉我的手。然后灯被打开,刚刚的触觉好像就是幻觉一样。
我转过脸,看见他看着女儿微微的笑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买了软垫,在家里所有可能磕到碰到的地方都放上。收拾了好一会儿,又把家里各个地方都打扫了一遍,采买了一些家里必需品回来。女儿在家里无聊的看书玩,看着我走来走去。
偶尔会叫我一声,问她做什么,她只是笑,然后摇头。
等到晚上吃过晚饭,正当我在洗碗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了。我以为是楚瑜景又忘记了带钥匙,擦了擦手就跑去开门。
却见着苏柒站在门口,一脸错愕的看着我:“怎么,你怎么还在这?”
我没正面回答她,只是径直问:“你有什么事?”
她看我系着围裙,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嗤笑道:“我当你是和楚瑜景复合了 ,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那么种人,犯贱,不要脸的贴在人家家里给人当保姆。”
“你说话放尊重点。”我皱着眉,“有事说事,指桑骂槐说谁呢!”
“说谁谁不知道吗。”苏柒走上前推了我一把,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就被推的站的不稳。
我想要关上门,哪知道她用力的扳着门,不让我关上,又说:“怎么,要当缩头乌龟了?说的不敢见人了?”
“苏柒你闹够了没有!”
一声怒喝,吓得我和苏柒同时浑身一抖。我才看见楚瑜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苏柒的背后,满身的酒气,脸色也通红。但还是尚且有些理智的,一把把苏柒扯出来,然后骂道:“你他妈还想来干什么?嗯?说念虞犯贱,我看最贱的人就是你吧?”
苏柒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噙满眼泪:“不是的瑜景....”
“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再出现在我家附近任何地方。”楚瑜景这样说,然后不等苏柒再说话,猛地关上门。
楚瑜景一身的酒气,走路也摇摇晃晃的。我连忙上去扶他,他却推开我,念念叨叨的说:“不要碰我,你不喜欢酒味儿......”
我记得离婚之前,我总是为他醉醺醺的回家跟他吵架,为了让他不喝酒我就说我不喜欢酒味儿,后来索性他就不回家了。
心里一阵触动,我还是强硬的扶住他往床上躺。哪知道刚躺下,又猛地弹起来往厕所冲,呜啦啦的吐了个天昏地暗,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样子。我才知道应酬是这样辛苦的,拍着他的背,也不知道怎样才好。
又连忙去给他泡了杯绿茶打了盆热水,他才刚见好,坐下来,我就喂他喝下茶,他才感觉好受一些。拿着热毛巾帮他擦脸,擦身上的秽物。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受了他多少摧残,全都是呕吐物,臭的我都有呕吐的冲动。
只好帮他脱下,脱得赤条条的剩条裤衩就扔到床上去,又去收拾他弄的一片狼藉的卧室。女儿哒哒哒的跑过来跟我说要睡觉,我也就只好放下手下的事,陪女儿去房间。
好在女儿好哄,哄了几分钟就安静了,自个儿能够睡去。我才又悄悄咪。咪走回卧室,继续我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