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陈天拿着写好的入院申请书准备去找王正雄签字。这表示,陈天将会有在华州第一人民医院行医的资格,并会由此能接触到大量的病源。
每每想到这,陈天就觉得自己离解开天工医录下一秘技更近了一步。
他现在所学的这一段主要讲的还是一些基础医学概论和粗浅的针灸功夫,但饶是如此已经能让他解决一些当今现代医学难以处理的一些疑难。
所以,对于医书更深的内容的解读,不仅是他对师父做出的承诺,自己更是怀有强烈的好奇yu望。
九点,医院里还亮着灯,大大小小的职工也已陆陆续续地到岗开始工作。
副院长办公室还在楼上,陈天进了电梯,按下了数字十一。
待叮的一声,电梯门重新打开后,一股大理石特有的阴凉气息扑面而来。因为这一层几乎的都是院领导的办公场所,所以平常来的人并不多。
等走到王正雄的办公室门口时,陈天才发现那门没有关紧,门缝中传来一道青涩的少女声音。
“副院长,求你别这样啊,我有男朋友的。”
“哼哼,你男朋友算什么,还不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他能保证你能进这个医院,帮你评职称?”王正雄略显猥琐的说话声后,又跟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推搡。
陈天等了几分钟,听见王正雄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是那护士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当下忍耐不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宽大的白色办工桌后王正雄一只手已经扯掉了小护士一半的衣领。
二人见到忽然进来一个人,都是一顿,小护士则是趁机把衣服拉上缩到了一边。
“咳咳,是陈医生啊,你是来签字的吧?你把表单放好,我待会签好找人给你送过去。”王正雄整理了一下衣襟,仿若没事人一般,看向陈天的眼神中却是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像是请求,又像是警告。
陈天微微一皱眉,旁边忽然投注过来一个求助的目光,那小护士看起来还不到二十,此时瑟缩在窗帘旁边的角落里,显得十分无助。
“王副院长,医院我还不大熟悉,可否请这位护士给我带带路?”陈天道。
王正雄一听,顿时拉长了张脸,有些不悦道:“你先出去吧,我会打电话给你安排另外一个医生。”
说到这,陈天算是明白王正雄这是铁了心不会放过那个护士了,王正雄在这里位高权重,看起来这种事也没少做过。
而正在他沉吟间,王正雄又忍不住朝那护士走去,那护士再度受惊之下,竟然被她摸到一个烟灰缸直接就朝王正雄扔了过来。
王正雄躲闪不及,被擦到一下头皮,顿时渗出了鲜血来。
陈天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却是见王正雄朝他给了一个凶狠的目光示意他出去,自己反倒是把白大褂一脱,像只饿狼一般缓缓走向了那护士。
“嘿你个小妮子,竟还敢砸我是吧,今天我要是不办了你,我就不姓王。”
顷刻间,王正雄就跑到了那护士跟前,把她抱了起来,小护士的发卡也被王正雄一把拉下,痛得她尖叫不止。
陈天看不过眼,看了眼自己的申请表单霎时也觉得没了意思,王正雄如此肆无忌惮、丝毫见不到医德的人都能坐上副院长,这样的医院又能有多好?
想到这,陈天也不再顾忌,上前两步就想狠狠对着王正雄的屁股踹上一脚,他刚刚已经忍了很久了。
谁知这时,那护士忽然朝他扔出了一个小物件来,像是一只录音笔,还包在一条红色的透明丝巾内。
“王正雄,你等着吧,我要告你,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给你录下来了。”小护士脸上现出一抹倔强,寒声道。
王正雄一听,果然立即停了,转头看到正握在陈天手上的那只银壳小笔,鼻腔中轻哼一声,伸出手示意陈天给他。
陈天也在想该如何才能揭发这个衣冠qin兽,没想到证据转眼就到手了,当下就朝地上吐了口痰,走了出去。
等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后,陈天只觉浑身舒坦,果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相比之下,陈天觉得自己还是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游方医生会更有意思些。
没多久后,公an局的调查人员就来到医院,陈天很爽快的便把那个录音笔交了出去,而王正雄和医院其他几个领导包括小护士在内等一干人等也都配合地走了过来。
“你就是受害人?”干警拿出本子,首先朝那护士问询道,那护士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就是他侵犯你的,对吗?”干警又指了指在旁一脸阴郁的王正雄。
“嗯……不是。”过了许久,那护士才吐出这几个字来,答案让陈天和那干警都是一怔,看着小本的脸也猛地抬起来看着她。
就在这时,远处那个去电脑房检测录音笔的警察也跑了过来,疑惑地道:“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也并没有任何录过音的痕迹,在近期应该是没有打开过。”
陈天注意到小护士的脸猛然涨红垂得更低了,而王正雄则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有意无意地瞟向他。
“刚刚侵犯我的人,其实……是……是他。”小护士缓缓手指,赫然指的是陈天,“不信,你们可以搜查他的口袋,我的丝巾应该还在里面。”
陈天一愣,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条红色丝巾,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哈哈,陈天老弟,你那个什么靠女人的体香才能维持医术的说法我们可都是听说过的啊。不过你今天确实过分了点,毕竟人家小姑娘并不喜欢你嘛。”
王正雄不失时机地笑着说道,那几个警察听言目光都是落在了陈天身上,狐疑不已。
“放心,陈兄,毕竟你也是为了医术献身,我在国内也认知不少朋友,我一定会竭我所能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律师。”
王少豪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他此时看起来就像一条伺机咬人后满意而归的毒蛇。
“那,这位陈天先生,请你先跟我们回局里调查。”几个警察说着就要带走陈天。
陈天想来想去没有办法,也只好随他们先去局里。
等他转身之时,背后随之响起道道讥讽之声,作为一个刚出道就锋芒毕露的年轻医生,他在这种传统的老医院里并不受到欢迎。
而至于还站在那群人里的小护士,陈天也没有兴趣和精力再去质问她什么。她当初扔出一个没有录音的录音笔可能是为了自保,但现在,她是为了能在这个医院继续待下去吧。
毕竟,能在这个大医院里找到一个工作也实为不易。
医院的走廊里此时还是比较冷清,没有多少人,天花板上的一排灯泡照在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一片白光,显得十分空荡。
这时,一个身披白色医师服、身材纤细的女医生迎面走了过来,她叫李芊芊,是今年刚来华州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当看到夹在两个警察中间的陈天,她目光不由有些诧异。
陈天在最近一段日子频繁上医报,昨天还间接治好了一直牵动医院神经的欧阳横,所以她对陈天印象十分深刻。
“这是犯了什么事吗?就算是看错了诊也不至于抓走吧。”李芊芊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