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和王安泽争执的,他是杀人犯,心理扭曲到极致,一般人哪会往人身上砍二十一刀,简直是穷凶极恶!
“啧啧,白张了一张脸,胸平得跟飞机场似的!”王安泽说罢,松开手落下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柳云然紧缩着身子,大气不敢出。
必须拖延时间,当下,她的手机‘叮叮当当’的响起来,是哆啦A梦的主题曲。
王安泽直起腰,阴沉的视线看去,愤怒的迈开步子,三步两步到茶几前,拿起手机,讥诮道:“易烬还联系你,就不怕你把他送进监狱?”
话音方落,“砰”的一声,她手机砸在了墙角,摔得七零八落。
易烬。
柳云然咬着唇,愧疚无声无息的在心间蔓延。
易烬这黑锅背得,太大了,差点害得他身败名裂……
王安泽回头瞧了她一眼,没了折磨的心情,“老实给我呆着!这房子过不了多久就拆迁,整个小区没个鬼影,你最好别乱喊乱叫,吵到我睡觉,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柳云然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紧绷的心弦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稍稍松懈。
王安泽还不打算杀她,但迟早会把刀架子她脖子上。
一月之内连奸杀两人,事后心理调节能力逆天,居然还大张旗鼓的回到王家,去参加王颜的祭奠!
环视过眼前两室一厅的家,天花板常年漏水留下一圈圈似涟漪的痕迹,墙面脱皮严重,地板也碎裂多处。
不远处的茶几下隐约能看到丝丝血迹,王颜和柳箐箐,应该都是在这里被杀害,随后搬运尸体野外抛弃。
可怕……
柳云然强迫自己镇定,可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弹不得更别提逃走,难道就很等着还被杀吗!
雨越来越大了,窗外像是有谁用弹珠一下下敲击着玻璃。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易烬心烦意乱的重播过去,机械的回复依旧,柳云然真是一句话也不愿和他多说了……
夜色悄然流淌,清晨,天空仍是笼罩阴霾。
急切的电话铃声扰人清梦,易烬不悦的皱着眉头,本能的拿起床头柜上躁动的手机,闭着眼接起来,“说话。”
“姓易的,你把云然藏哪去了?”
裴方廉质问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易烬掀开眼帘,趿着拖鞋揉着略微凌乱的发往洗手间去,音色是睡意未消的慵懒,“我哪能藏了她,她现在看了我就跟碰到瘟疫似的。”
“你说的是实话?我现在云然家门口呢!听门卫说,她昨天一晚上没回来。”
易烬单手撑着洗脸池,对上镜子里的双眼條然清醒,“你说什么?一晚上没回去,她能去哪?”
“我哪知道,既然没在你那,有可能去箐箐生前工作的咖啡店缅怀去了。”
“你先去看看,我到公司处理个事,保持联系。”
截断了通话,易烬右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柳云然机敏过人,应该不会做傻事,她还没把他送进监狱呢?怎么会放手!
简单的安慰自己,易烬却越来越不安,办公桌前罗列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手边的电话刚闪现了个名字,他急切的滑过屏幕,那头传来裴方廉气恼怒骂:“我他妈之前还不相信云然说的,现在好了,云然也不见了!你要敢动云然一根汗毛,本少爷把你碎尸万段!”
“咖啡店……没人吗?”易烬握着手机,自己都没注意手抖了一下。
手机关机,一夜未归,昨天她还在命案现场,那单薄的背影深刻得像是烙印。
“废话!你给我等着,有种别跑!”
裴方廉话音消弭,易烬手机贴在耳边的姿势久久没能改变,柳云然失踪了……就像柳箐箐一样,会从这个世界抹掉吗?
到底是谁?
桌上摆放着两件凶杀案的所有线索,嫌疑人一字摆开。柳箐箐咖啡店工作的店长,柳云然大学时死缠烂打追求她的学长,商业上的死对头……
所有人似乎都有不在场证明,不可能牵连到无辜的王颜,没有犯案动机。
冥思苦想,真相似乎就隔着一层纱,琢磨不透。
心乱如麻,简效敲门走了进来,“社长不好了,刘小姐好像也失踪了。”
“你除了说不好,还会说什么!”他暴戾呵斥,额角青筋凸*起,吓得简效呆若木鸡。
从来没见过处事冷静温和的易烬发这么大脾气,平常就算有人犯错,训斥也是不温不火,当下犹如吃了炸药。
一拳捣在桌角,他顺手拿走了车钥匙,“接下来的事你来应付。”
简效想说什么,话在喉咙卡壳,人已经不见了影。
走出易诚,一大群人围堵在门口四下张望,眼看易烬走出来,一枚鸡蛋凌空砸了过去。
蛋壳碎裂,粘稠的蛋液顺着额头滑下。
易烬脚步一顿,紧接着又是一袋撕开的咸菜招呼。
他反射性的伸手挡了下,换来的是更多投掷物,更甚者矿泉水当铅球,砸在他身上,迫使他后退了半步。
“杀人犯,把人交出来!”
“已经是第三个人失踪了,法律管不住你,还有道德!”
入目的脸,男女老少都有,个个凶神恶煞盛气凌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凡是手里有的东西,通通往易烬身上扔。
“社长!”
追出来的简效忙拖着易烬躲进门里,一群人穷追猛打,被保安拦下来。
瞧着易烬狼狈至极,浑身脏兮兮的样子,简效愁眉紧皱,“我正想告诉你呢!柳小姐失踪的事被人捅到了网上,附近的居民跑过来,说要联名把你送到检察机关。”
“他们什么都不清楚,在这咋咋呼呼!”易烬一肚子火气,火烧眉毛偏偏遇到这挡路的!
简效见他面如锅黑,欲言又止,“社长,我看……还是躲一躲吧……”
“为什么要躲,只会被人说畏罪潜逃!”易烬抽出手帕,擦拭着脑门上的鸡蛋清,一肚子的火。
“嘿哟,易少爷,这是谁这么不识好歹?”裴方廉拍着手赶来,一脸的幸灾乐祸,“百年难得一见呐!”
“云然可能已经被抓起来,不是我。”随手将手帕扔进垃圾桶,望着大厅外,张牙舞爪要他偿命的平民百姓,头疼脑胀,“我昨天下午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凶杀……”
“对了!”
忽然,易烬眉目舒开,“我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