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楼月不知道路秋儿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全都是路子桓的安排。路子桓提前找到了自己的皇妹,请她对楼月出手相帮。所以路秋儿在暗中一直默默观察着楼月的身旁,没想到柳疏烟竟然会如此大胆真的对她出手。路秋儿还曾调笑过路子桓,如果他喜欢了楼月,何不自己英雄救美。
让陆子桓却说,不希望楼月成为众矢之的。这个一向在自己印象中性格清冷的皇兄倒是突然让路秋儿有些看不透了。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可以让皇兄如此的注意到她。路秋儿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楼月。
“公主有何见教?”
楼月看到路秋儿盯着她看,微笑着问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这袖子的花纹很好看。”
路秋儿岔开了话题,还亲昵的挽上了楼月的手臂。晚些时候宫宴终于开始了。柳疏烟竟然也出现了,她替换了一身衣服,妆容依旧精致,丝毫看不出曾经落过水。
“幸好我早在马车里备好了替换的衣服和胭脂水粉。”柳疏烟在心中暗自庆幸道。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路秋儿就坐在楼月的身旁,毫不掩饰自己对柳淑嫣的厌烦。楼月浅笑着,不置可否。皇上和皇后携手而至,落坐在正中的龙椅上,看上去威严赫赫,果然有皇家的气派。皇上先举杯,敬了众人一杯酒,随后说道,
“想必此番举行宫宴的目的,各位世家小姐们都知道。朕的皇儿们也都大了,可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此次宫宴主要是朕想要为皇儿们择选适龄的女子,以作为皇妃的候选。各位世家的千金,皆是德行优秀的女子。就不要再藏着噎着了,有什么才艺都为大家展示出来。让朕与各位臣公赏鉴一番,也算是为此次宫宴助兴了。”
皇上亲自发话,各位大臣家适龄的小姐们纷纷出来展示才艺,就算不能嫁给皇子,若是能得皇上、皇后赞赏两句,也对她们的前程有大大的助益。遇到这样的好机会,柳疏烟更加迫不及待。她在大殿上跳了一曲凤求凰,舞姿摇曳,也着实不错。边跳舞还边努力的对着三皇子路子桓抛媚眼啊,只可惜路子桓对于柳疏烟的暗送秋波,丝毫不在意,只是独自安静的饮酒罢了。
“跳的不错。赏!”
皇上拍手夸赞了一句,柳疏烟立马觉得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皇上还对着柳尚书点头道。
“柳尚书,你可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笑得柳尚书的脸都快要乐成了一朵老菊-花,只是还没等到柳尚书客气,公主就发话了。
“不错,是不错。只是可惜再怎么跳舞也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
长公主路秋儿不咸不淡的说了一,瞬间给柳疏烟泼了一桶冷水。的确如此,尊卑有别,嫡姐尚未有什么动作,庶妹就敢这么出风头?确实是有失礼节了。连皇上的面色都由刚才的赞许变得有些许不满。柳疏烟气得面色胀红,却也没有办法反驳半个字,只得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想到自己悉心筹谋了这么久,却得罪了一个最不应该得罪的人。柳疏烟十分的失望,却又想到楼月还没有展示自己的才艺,一直等待着,暗暗在心里叫着劲儿。想着这位名满京城的大小姐,到底要拿出什么不得了的本事?随后的几位小姐, 也都琴棋书画各显神通。
终于轮到楼月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观望着。甚至连路子桓都有一些好奇,因为上一世楼月是跳了一支舞的,只是这一世,楼月叫人拿来了笔墨纸砚貌似和他印象中的不同。楼月安安静静的,在宣纸上画了一幅荷塘月色的画作,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呵!”
柳疏烟抬眼望去,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这画作美则美已,放在宫殿之上,有些过于普通了吧!”
众人也都小声的附和着。确实,这画作要是拿到普通女儿家来说,也是尚可的,但要再冠上这名满京城的才女名号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如此的画作,一般人家的姑娘也是画得出的。
“说什么名动京城,不过是言过其实罢了。”
“真是徒有虚名啊!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人长得美就够了!”
人群中开始出现一些讽刺之言,惹得楼月的父亲,丞相楼文梁都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素有才名,也明白楼月不想在这宫宴之上过于出风头的想法,只是这样水平的画作难免成为他人的笑柄。
可是无论旁人如何议论,楼月都只是一个人淡然的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正在这时候,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宫宴的房间。
“好酒!”
原来,来的正是四皇子路子遇。路子遇似乎有些喝多了,手里还捏着一只白玉做的酒葫芦。虽然知道四皇子这个人文采风流,向来桀骜不驯,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出场方式,连楼月都不由得多看了这位皇子几眼。皇帝倒是似乎已经对于他的状况见惯不惯,还笑着说。
“子遇怎么这么晚才到,朕可是要罚你啊!”
路子遇笑着拱手道。
“父王,您是最了解我不过的,我最受不了这些规矩束缚!大不了我自罚一杯。”
说完又拿起酒葫芦,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酒,皇上也只是无奈的笑着摇头。只是当路子遇转过头,看到侍女们提着的画作,突然睁大了双眼。他急匆匆的走到了画作旁边。大呼道,
“妙哉妙哉,如此画作,没想到竟然有机会可以亲眼得见,此生无憾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儿何出此言啊?”
皇上听到了路子遇的话,觉得十分的奇怪。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画作,但是依旧没有看出楼月这幅画有什么不同。于是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路子遇的身上,路子遇气定神闲的走到了画作的前面,用手抹了一下还没有干掉的墨汁。随后猛喝了一口酒,一口气喷在了画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