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暗香陈室。
Z市某私人馆藏中十分热闹纷繁,传闻馆藏之主曾经涉及政商两界,而今虽年已迟暮,影响却仍然不可小觑。来往人中一半是为了古董,而另一半,则是为谈生意。
还有一个人,为了钓男人。
苏淮如微微眯起漂亮的桃花眼,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嘴里还在不住地喃喃自语。
“一米八,黑西装,云母袖扣。”
找到了!
苏淮如用素白修长的小手,整理着小礼服领子的褶皱,轻而易举地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娴熟地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向正在看画的男人。
“这不过是前人之仿而已。”
她先发制人,站在男人身边,冷不丁地抛出一句。
那男人微微一怔,显然是被她勾起了兴趣,黑眸幽深,微微挑起眉毛,一脸玩味地看向她。
苏淮如这才看清男人正脸,刀刻一般的坚毅面庞,宛如希腊神祗一般的高挑鼻梁,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看似是在期待着她的下文。
苏淮如咽了咽口水,心里止不住地暗想,资料上没有说他这么好看啊,真是暴殄天物。
“唐寅的仕女图线条细劲,笔法流利,而这幅画虽然大体算得上流畅,细节却笔墨粗淡。再看落款也有稍许不同,所以应是明人的仿作。”
苏淮如慢里斯条地解释,脑子里却想着,昨天恶补的图鉴,还真能派上用场。
“这是叔父在国外拍卖所得,当时真迹已另有良主,只能退而求其次。”
正说着,男人忽然淡淡笑了起来,眼底也流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与期待。
“小姐真是好眼力,敢问怎么称呼。”
上钩了。
“我叫苏清。”
苏淮如用像狐狸一样魅惑的桃花眼,盯着对面男人,接着说。
“我来Z市出差,听说这里办了古玩展览,过来看看。我酒店里恰好带了几幅画,先生若是愿意,晚上一起去看看?”
赤果果的引*诱。
男人一愣,紧接着恢复笑意,只是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好。”
苏淮如带着男人到达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Z市的夜景很美,流光溢彩,苏淮如却无暇欣赏。
按照计划,等两人进入房间,待对方开始动手动脚时,陈太太突然刷卡进房,带走险些出*轨的丈夫,苏淮如,不,苏清全身而退,并带走丰厚的报酬。
苏淮如喜欢称自己为“鉴情人”。流转于不同丈夫之间,实际却在帮助太太们测试伴侣忠诚度。
经常有人对这职业冷嘲热讽,但她想,这是捍卫幸福的方式。
因为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被引*诱的。
所以当陈太太找到她时,苏淮如立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任务。尽管外人眼中的陈氏夫妇琴瑟相和,美满幸福。
浴室中的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房间里只开了一个灯,有几丝昏暗,亦有意无意地增添出几丝暧,昧的情调。
苏淮如麻利地换上了睡袍,坐在床边安静地等待他。
等那男人洗完澡,一切就要结束了吧。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心里默默想着。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来电显示陈太太。
“苏小姐,不好意思啊,今天家里有些急事儿,我老公没去那个展会。刚刚太忙了,忘记告诉你。不过他明天……”
浴室门忽然间被人推开,男人果,露着上身,小麦色的精壮身材一览无遗,发梢的水滴落在肩膀上。那双漂亮眼睛,看着苏淮如。
手机那边的人还在讲什么,但苏淮如已经听不清了。
此刻她只心想,完蛋了。
还未缓过神,男人缓缓已走至床边,手指轻轻敲了敲床边的柜子,一下子拽回苏淮如纷飞的思绪。
不知有意无意,男人身上覆裹的毛巾从他光洁的小腹上突然滑下,他微微向前倾了身,眼中是浓浓的探寻。
暴殄天物。
秀色可餐。
苏淮如微微一怔,眼里闪过的无措被男人轻而易举地纳入眼底,还未起身,男人已熟稔地一手揽过她的腰肢,手脚开始不安分起来。
逃!
慌乱了几秒,身经百战的苏淮如强制着自己慢慢稳下心神,但那男人已经贴上来,一步步探寻着她的底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如民国特务一般,将缝中藏匿着迷*药的指甲,深深嵌入男人的后背……
漂亮的男人闷哼一声,顿时失去了知觉。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厌恶地把他的身子往床边推了推,麻溜地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临走之际,眸光一闪。
从男人腰间摸出一个深灰色的钱包,轻轻抽走里面所有的钞票,一眼便瞥见钱包里男人的名片。
江广白。
华安总裁,呵……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昏睡过去的男人,经历过无数次富家太太们的雇佣之后,她暗自思忖着,果真,那些富家子弟们一个个都是声色犬马的好,色之徒!
虽令人鄙夷,但不得不说,那些花心男人们,正是苏淮如这一类鉴情人们某种意义上的衣食父母。
一边想着,她一边从江广白的身上,顺手牵羊掉了他所有值钱的东西。
苏淮如走后没多久,药效失效的男人从床上慢慢爬起,背部一阵酸痛,紧接着,看着身边钱包、衣物、名表的失窃,他不禁苦笑出声。
原来是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