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之,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啊?”杨莉姿问,接着又抱歉地说:“没办法,农村人做菜就是这样子的,不太讲究,不过咱们来都来了,就凑合一下吃吧。”
安柔柔也说:“是啊建之,你先勉强吃着,要是吃不饱的话,我们等会开车带你去镇上吃,那里应该有饭馆。”
倒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其实这里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鸡是村里的走地鸡,鸭是土鸭,鱼是村里的鱼塘捞上来的,还有特色的扣肉,味道比城里很多大酒肉都好。
而且,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每个人都拉开嗓子高谈阔论的,谈孩子,谈种地,莫非,这就是暖暖以前经常说的“烟火味”?
暖暖那天的话,犹在耳畔。
“暖暖,将来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请一支法国乐队为我们演奏婚礼进行曲,我还要在婚礼现场摆满你喜欢的郁金香,给你定制一条镶满钻石的婚纱,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嘛,我不要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将来结婚,我要去火锅店摆几桌,让来宾们吃得满头大汗,那才有过日子的烟火味。”
陆建之想到这里,突然埋头吃起饭菜来。
一口鸡,一口鸭,再夹一块扣肉,大口扒饭,吃得特别香。
旁边的安柔柔目瞪口呆。
……
“流川,这饭菜怎么样?可口吧?”
另一边,流川也吃得特别欢乐。
说实话,这些饭菜比安暖暖做得可口一点,在他仅有的记忆中,他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
但,再怎么美味,他也还是喜欢暖暖做的。
有村民过来跟他聊天,他也没有不理人,时不时应几句,算是很给面子了。
后来就有一些热心的大叔大婶说:“暖暖啊,你那对象挺不错的啊,等他的腿伤好了之后,一定是个又高又帅的大帅锅啊。”
“是啊暖暖,嫁人有时候不能眼光太高,过得去就行了,不过我看你那对象应该也是城里人吧,看那吃相,城里人才这么斯文。”
“……”
村里人一口一个“对象”,把安暖暖弄得很不好意思,但也不好解释,这种事越解释越糊涂。
……
终于,客人都散去了。
来帮忙干活的人也把院子收拾干净了,人都走后,就剩下院子里那一地的红色鞭炮纸证明这里曾经办过喜事。
院子又恢复了日常的清静。
天色渐晚。
安暖暖在奶奶房中聊了一会儿天,奶奶便催她回房间睡觉,以免流川等太久。
然后奶奶便观察安暖暖的态度。
她没有一点扭捏的样子,只应了一句:“好的奶奶,那我先回房睡觉了,奶奶晚安。”
“晚安!”奶奶见她很自然地走了出去,就像别人家老婆回去找老公睡觉那样。
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
安暖暖今天也累了一天,又是坐车又是招呼客人的,还要照顾流川,所以一回来就扒在了床上,再喊一声:“好累啊!”
流川已经洗完澡了,见安暖暖说累,他便拖着轮椅过去,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似乎不敢再招惹她了,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安暖暖见他这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看着彼此。
“你觉得乡下好玩吗?”暖暖问。
“好!”流川言简意赅。
“你小时候在哪里长大的?”安暖暖又问。
流川茫然。
她揉揉流川的额头,再笑道:“就知道你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百宝箱!”安暖暖朝流川灿烂一笑,再下了床,从床底搬出一个很旧的木箱子。
木箱子上面的漆已经掉了一些,小锁也生了绣,上面还有一层灰。
安暖暖去找了一块抹布,将那层灰擦掉,再将百宝箱打开。
“你看,这是我小学时候的日记本,我都有保留呢,”安暖暖将一个泛黄的小本子打开,再递给流川看了一下。
但想了想,她又将小本夺了回来:“算了,太幼稚,不用看了,看我的手工吧。”
里面好多安暖暖亲自做的东西,竹蜻蜓、草藤编织的小人,小花篮,虽然手工粗糙,但远看还是挺不错的。
“你看这些小石子!”安暖暖把一袋小石头拿了出来,里面全是磨得很光滑的鹅卵石。
“这是什么?”流川问。
“女孩子们玩的抛石子啊,我教你玩,”安暖暖坐在床上,把小石子铺在席子上,再捡起其中一颗大的,往上一抛,在抛的时候快速抓住下面的两颗或者三颗,抓一翻手掌接住刚刚抛上去的那颗。
她玩抛石子玩得非常棒,看得流川很惊讶。
“流川,到你了!”安暖暖再把其中一颗石子放到流川手上,让他来抛。
流川学着安暖暖的样子抛石子,但是没有接住,那样子有些滑稽,逗得安暖暖哈哈大笑:“流川,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笨呢?”
“逗你玩呢,”流川又抛了一颗,这一颗接得稳稳当当,完全一副老江湖的样子。
“让你逗我玩!”安暖暖又揉揉流川的脑袋,仿佛在逗一只小狗。
流川不爽被这样揉,他便把手伸到安暖暖的脖子处挠她。
“哎呀,好痒啊!”
“……”
楼下的嬉笑声传到了楼上。
巧的是,楼上住的刚好是陆建之和安柔柔。
陆建之刚洗澡出来,听着安暖暖那欢乐的嘻笑声,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她此刻正在做什么。
嬉笑玩闹?
像从前他挠她一样?她总是怕痒,一挠就要求饶的。
想到这里,他越发地烦燥。
流川,他凭什么?
正要发作的时候,一把小手从背后搂住了他,软绵绵的身子贴在他的背上。
“建之,你怎么了?”
陆建之不说话。
想到今天她骗暖暖说奶奶摔跤,又将流川推下河的那一幕,他便开始怀疑起安柔柔来。
安柔柔似乎也看到了陆建之眼里的不悦,但她显得很有耐心,“建之,你头发还没有干,过来我给你吹吹干。”
说罢,再温柔地挽上陆建之的手,再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接着拿起暖风机开始吹了起来。
陆建之哪里抵得住安柔柔这温柔的攻势,于是就由她拉着自己坐到了桌子前。
男人的头发短,很容易就吹干了。
吹了一会儿之后,安柔柔将暖风机放下来,再贴在陆建之,并将手慢慢地划向他的脖颈。
再慢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