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暖也愣了一下,正要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安柔柔气冲冲地朝她走来,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她的左脸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直打得她眼冒金星!
“安暖暖,我要杀了你!”安柔柔咧着牙,又要上前去揪住安暖暖的头发,可她却突然被人重重推了一下。
是流川!
安柔柔完全没有防备这个坐轮椅的男人,现在被他这么一推,她一个趔趄,又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重心一倒,她整个人就直直往后栽了下去,身边的陆建之本来是想拉她一把的,可突然被人绊了一下,连带着被安柔柔拖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你上我下地摔倒在地。
“……”现场来的嘉宾都惊呆了。
“听说安暖暖不但不检点,还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刚刚还见她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以为她今晚会安分呢,现在终于发作了。”
“要不是这样,陆大公子会不要她?肯定是发现她人品不好了。”
“……”
安暖暖刚刚没弄清楚情况就挨了一耳光,本来是要冲上去还手的,却突然看见流川推了安柔柔一把,又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脚去拌陆建之一下,她顿时就明白了。
那黑色巧克力蛋糕就是他砸的!
“天哪,我会被你害死的!”她狠狠地批评了流川一句。
流川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还无所谓地说:“我不能叫她们欺负你!”
“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一耳光以后再还,现在趁乱赶紧逃吧!”
安暖暖推起轮椅,正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然而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把凌厉又浑厚的声音:“安暖暖,你给我站住!”
是她的亲爹,安家树。
安暖暖顿了顿,知道跑不掉了,只得转过身来,再回头看着气得青筋都冒出来的父亲。
“安暖暖,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知道建之娶了你妹妹,你心里会有不甘,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不认柔柔这个妹妹,好歹也要认我这个爸吧,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安家树气得手都抖了。
安暖暖抓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从小到大,什么错都是她的错,安柔柔一点错都没有。
这时,安柔柔也扑到安家树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爸爸,我没想到姐姐这么恨我,没错,我是嫁给了她的前男友,可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和建之是真心相爱,再说姐姐如果真的恨我们,她就应该早一点跟我说,何苦到了订婚的时候才来搞破坏呢……”
“我……”安暖暖想解释,可又想着越解释越乱,流川确实是自己带来的,他闯的祸,还是得她负责的。
她索性不吭声。
可她越是不吭声,安家树就越觉得安暖暖是在死倔。
“安暖暖,你今天必须给你妹妹道歉!”安家树吼道。
安暖暖也生气了,这个父亲从小抛下她不管也就罢了,还处处维护妹妹,她是大安柔柔一两岁没错,可就应该处处让着她吗?
“凭什么我就要给她道歉,是她抢了我的男朋友在先,她都没有给我道过歉,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你……”安家树气不打一处来,正好看见旁边有一根礼炮,长度大小刚好像根棍子,他操起那根礼炮就骂:“好,安暖暖,我从小到大没有打过你,以前念着你还小,想着你总有一天会懂事,可现在,我是不揍你不行了!”
“你要打我?我妈都没有打过我,你今天要真打了我,你以后就不是我爸!”安暖暖也是倔强的性子,她站得笔直。
“我不当你爸也要揍你!”安家树没忍住,一棍子打在了安暖暖身上。
安暖暖让他面子全无,又在这里闯了这么大的祸,让他以后怎么面对陆家的人。
这一棍打在安暖暖的大腿上,痛得她直咧牙。
但是,更痛的是心吧。
这一棍子打下去,就将她心里仅存的一点点父女情给打没了。
紧接着,是第二棍……
对面,本来哭着的安柔柔也不哭了,嘴角不觉地涌上一抹笑意。
而陆建之则冷冷地看着安暖暖被打,一声不吭。
这女人是出了名的倔脾气,怎么也转不过弯来的,不然他也不会喜欢上柔柔弱弱的安柔柔。
安暖暖一直紧咬着牙,等着第三棍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时,却突然被人一拉,她整个人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然后就被人紧紧地圈住了。
是流川把她拉进怀里,弯腰裹住她,替她挡了接下来的第三棍,第四棍……
她想要挣扎出来,可这流川的臂力却是大得很,像一副墙一样把她紧实地包在里面,让她动弹不得。
只是,安家树每抽一下,流川就痛得震一下。
可他硬是不吭一声。
……
夜里十点,幸福公寓。
这是一幢建于九十年代的电梯房,设施都已经老化,楼道也阴暗,可1303号房里面却显得很温馨。
地板加了一层暖色的地板贴,被拖得干干净净,窗帘是粉色的,墙上有一层书柜,放了不少专业的参考书,书柜上还挂着不少女孩子喜欢的布偶。
这套六十平方米的房子是妈妈留给安暖暖的,她从十五岁起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将流川推到客厅里,再从家用医药箱里拿出棉签、红花油。
“唉,你以后不要再这样闯祸了,会害死人的知道吗?”安暖暖责怪流川。
流川一声不吭,显然不服气。
谁让他们欺负她了。
“说你呢,你还不服气,”安暖暖捏了捏流川的脸,跟捏小宠物一样。
流川似乎不喜欢这种捏法,蹙了蹙眉,但不敢抗议。
谁让他现在只有她这么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呢?
“来,让我看看你的背,”安暖暖依然像是摆弄宠物狗一样,她先将流川拉到自己面前,让他弓着背,再撩起他的衬衣。
看到流川后背那一条条横七竖八的紫色淤痕,安暖暖的心不由地抽了抽。
安家树还真狠,若他的棒子抽在她身上,会要了她半条命。
可是流川从宴会到回家,一直没有喊疼。
“流川,你太能忍了,”她又是一阵心疼。
“来,我先给你上药,”安暖暖把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肩上,再一点点给他上药。
照顾他一个月了,中间难免会有各种身体接触,可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正常男人,就像护士照顾病人一样,没有往男女关系去想。
可流川靠在她的肩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却红了。
她的颈间暖暖的,皮肤滑滑的,身体也软软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不像是沐浴露或洗发水的味道,像是她身上本来的味道。
他的呼吸情不自禁地加深起来了。
但安暖暖只当他太痛了,所以呼吸加深了,她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再温柔地安慰道:“再忍一会儿哈,很快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