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左一进了电梯,斜着身子靠在电梯壁上,计划着逃跑的办法。
尚泽烨见她滴溜溜转动眼珠,知道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打算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有她在,生活似乎成了填色画,渐渐渲染着五彩缤纷的颜色,不再是单调,死寂,压抑,无处宣泄的黑白灰。
电梯才停下,梁左一的手腕又被霸道地握住,不过这次他走的很慢,耐心的配合着她的速度。
他脖子上的咬痕皮开肉绽,血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他白色T恤的衣领,格外触目惊心。
梁左一内疚又懊悔,每次冲动时恨不得不顾生死,毁天灭地,等气消之后又后悔不迭。
生气时果真是没有理智的。
“尚少,你怎么受伤了?”
尚泽烨停下脚步,梁左一侧过她高大挺拔的身躯看向前。
一个戴着眼镜,斯文儒雅的男人盯着他的伤口,脸上都是担心焦虑,他身边宾利的后座门已经打开。
尚泽烨抹了一把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满手血迹,“被狗咬了。”
秦澈睇了一眼他拉着的梁左一,扯了扯嘴角,这哪里是狗,都进化成狼人了。
梁左一被他看得不自在,心虚的转动着脑袋,假装四处看风景。
尚泽烨把她拉到车门处,“上车。”
梁左一乖乖爬进后座,“在酒店前的拐角处放我下来,我的车还在那里。”
尚泽烨上了车,抽出几张面纸擦拭血渍。
秦澈从后备箱抱出医药箱站在车外,小心翼翼地说道:“尚少,先处理伤口吧,留疤就不好了。”
“那就留吧。”尚泽烨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梁左一,漫不经心的说道。
秦澈:“……”
梁左一:“……”
秦澈抱着医药箱顿在那里,劝也不是,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梁左一咬了咬嘴唇,倾身向前略过尚泽烨,对秦澈说道:“那个,能把医药箱给我么?”
秦澈如获大赦的交出医药箱,麻利的上车。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尚泽烨在纯私人的时间里主动碰触女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谁伤他之后还好好的活着。
他有预感,以后天要变了。
梁左一自然不知道秦澈脑补了那么多,利索的打开医药箱拿了两根棉签沾了酒精。
理亏的地躲开尚泽烨探究和灼热的目光,却死鸭子嘴硬辩解道:“别太感动,我只是怕你又告我,不用谢。”
尚泽烨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歪着脖子,心里像滴入一滴蜜,甜味无限扩散。
梁左一拿着棉签轻柔地擦拭他的伤口,感到他轻轻颤了一下,她跪到座椅上,伸长脖子靠近,“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兰花般馨香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伤口,带着酒精挥发的阵阵清凉,如同春风吹起他遮住心房的厚重幔帐。
尚泽烨扭头直视她,现在的她,认真又专注,逆光的侧脸上,金色的细细绒毛特别可爱。
她放下戒备、卸下刺甲时,恬静美好得让人想拥入怀中,揉入骨血。
梁左一清理完伤口,把白纱布叠成小块,白胶布撕成几段贴在手臂上。
最后纱布覆上伤口,取下长短适中的胶布贴上,手法动作熟练专业。
“咬了多少人,才能让你包扎起来那么顺手?”尚泽烨勾着唇角揶揄道。
“那是我男人教的好……。”梁左一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自觉不对,沉着脸收了口,抿紧嘴唇,手下的力也徒然重了几分。
她男人?尚泽烨握住她的手腕,肃杀之气铺天盖地,眼神阴鸷,脸沉如墨,像要吃人的兽。
梁左一以为是把他弄疼了,他才那么不爽,幽幽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呵。”尚泽烨甩掉他的手,扭头看向的窗外。
“翻脸比翻书还快。”梁左一嘀咕一句,也扭头看向窗外。
秦澈被这诡异而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得即紧张又懵逼,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果真还是经验不足。
他低咳一声,发动车子,哼着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梁左一:“……”
尚泽烨冷声打断他,“再吵就滚出去。”
终于安静了,三人心思各异,气氛不太融洽。
车子过了酒店拐角,车子停下,梁左一开车门下车。
尚泽烨叫住了她,“我坐你的车。”
梁左一知道他担心她逃走,也不拒绝,只是睁着大眼睛狡黠地看着他,“你确定?”
尚泽烨下了车,用行动回答她。
跟着她一路走到酒店后门的小巷,尚泽烨以为她在寻找时机逃走时,梁左一拍拍墙边的粉红色电动车,笑靥如花,“敞篷,环保。”
尚泽烨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确定坐这个?”梁左一不敢相信地确认一遍。
“我坐后面。”尚泽烨走到车边。
梁左一无奈的努努嘴,从车座下拿出备用头盔递给他。
尚泽烨阴沉着脸,视线直盯这个与挂在车把手上的粉色头盔图案一致的黑色头盔,并没有接。
情侣头盔?她情迷时糯声叫着夜晟和刚才自豪地脱口而出“我男人”的样子在他脑中一直交迭。
他烦躁的用力把她的手打开,头盔脱手掉到了地上。
梁左一白了她一眼,捡起头盔,用抹布心疼的擦拭滚落时沾上的灰尘。
高高在人的人就是爱讲究,梁左一不悦地提高分贝吼道:“才买的新头盔都没人戴过,你要是有洁癖就去坐你的宾利,电动车本来就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