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像阵微风,转眼被遗忘,苏暖和凌郁南坐上去呼伦贝尔的飞机,一路上平平淡淡,直到下飞机,都没发生什么事情。
“少爷。”
来接机的人自然的接过行李箱,苏暖甩了甩胳膊,赞赏的看了他们一眼。
“我们现在去哪儿?”
虽说苏暖不至于到一出门就找不到东南西北的程度,但是在呼伦贝尔这个陌生而又辽阔的地方,苏暖又没有手机,如果走散的话……
咦~苏暖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在凌郁南身上。
“你累吗?”草原上的太阳有些大,照的人睁不开眼了,苏暖把墨镜戴上,凌郁南见状,贴心的问道,“如果累的话我们就先去酒店,如果不累的话我们就直接去马场,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骑马的好季节。”
如果说刚刚还有点累的话,那么在听到凌郁南这句话之后,苏暖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劲儿,瞬间有了活力。
“不累!”苏暖撸了撸袖子,“我们直接去马场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一番了。”
苏暖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像是电视剧里的侠客那样,一人一剑一马,仗剑走天涯。
一个汉子怎么能不会骑马呢!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好。”
凌郁南虚揽着苏暖,钻进助理开过来的车里,直奔马场。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慢慢的,建筑物逐渐减少,大自然的气息愈发强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边无际的绿色占据眼眶。
广阔无垠的草原上零散着不知名的花和时而出现的悠然自得的牛。
苏暖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近的天空。
蓝盈盈的,似乎是要和草原衔接起来,默默的衬托着,无声的存在,让那些繁忙都市里的人们尽情的融入其中。
扑面而来的青草味儿,一眼望不到头的路,闲适的时光,让人浮躁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沉静下来,苏暖把手伸出窗外,眯着眼睛任风吹乱一头秀发。
旁边的座位上凌郁南轻轻扬了扬嘴角,硬朗的轮廓柔和许多。
没过多久,马场到了。
“下来吧。”
凌郁南先下车,十分绅士的为苏暖打开门,用手撑在门上以防她撞到头。
下了车,苏暖环顾了一圈,绿色的草原上点缀着白色的蒙古包,几个栅栏里面圈着十几头不羁的马儿,那是马场老板在接到凌郁南要来的消息之后,精心挑选出来的。
“二位这边请!我叫额尔德木图,你们可以叫我木图。”马场老板一面在前面带路,一面不忘十分亲切的介绍着。
“我们马场叫旭日,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一开始,从只有一个人,几匹马,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可谓是草原上历史最悠久的马场……”
看得出来,这个马场是木图的骄傲,木图一说起马场来,浑身上下,连眉毛都是要飞起来似的。
“我们这里有几十个品种的马,在现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可以更全面的符合人们不同喜好的需求。”
嗯,与时俱进……苏暖跟在后面,赞同的点了点头。
“按照两位的实际情况来看,我们提前挑好了几匹马儿,你们看看喜欢哪一个?”
“啊?这么快!”
苏暖惊讶的看着木图,她还以为是一步一步慢慢来,毕竟现在人不都是最多就是时间么,多浪费你一些时间,就多赚一些钱,苏暖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来。”凌郁南抬手拍了拍苏暖的脑袋,拉着她的手由木图带着进到栅栏里面。“我帮你挑?”
“你,你会骑马吗?”苏暖有些不相信的看了凌郁南一眼,说实话,她有点怂,看着凌郁南,眼花不断的瞥着场外的几个专业的教练。
要不我们请个教练?
凌郁南淡淡的眼神落在苏暖身上,苏暖愣是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我带你,放心。”
凌郁南熟练的上前,看似十分懂行的迅速挑了一只枣红色的大马,健硕的肌肉,明明是四条腿着地却硬生生的比苏暖还高了一个头。
“哎呀凌少爷还真是内行人,这是一匹纯种纯血马,今年刚刚两岁,发育良好,您看这体型,比它妈妈都要高,体高一米八三,可谓是马中极品啊,不过……它的性子有些倔啊。”
木图的脸上有些纠结,探究的瞅了瞅面前的两个人,似乎是在打量他们两个能成功驯服这匹马的成功率。
说实话这匹马从来的时候到现在,除了饲养员,是从来没有其他人能够成功骑上它,就连这匹马的饲养员,也得是在它心情好的时候,才能骑上去坐一会。
“您要不,换一个?”
毕竟他是提前接到通知,今天有两个贵客要过来,让他们提前清空其他不必要的人员,单单就这一句话,木图就知道,凌郁南的身份有多尊贵。
纯血马是烈马,血统高贵冷艳,生性高傲倔强且娇贵,不易驯服。
其实如果今天来的是两个寻常人的话,木图也就让他们自己去试了,但是凌郁南,如果他在马场出了问题,那不就麻烦了吗。
“不用了,就这个!”凌郁南伸手拍了拍马脖子,肌肉结实得“梆梆”响,“它叫什么?”
“朱丽叶。”木图试着阻止凌郁南,但是却被苏暖给打断了。
“好名字!”苏暖由衷的竖大拇指。
低调奢华有内涵,含蓄而不内敛,钢硬中夹杂着柔情,再配上朱丽叶那有些轻蔑的眼神,果真实至名归!
边上有人给朱丽叶套上马鞍,似乎是工作人员手下没注意弄疼了它,朱丽叶不屑的打了个响鼻。
那小眼神,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的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蛋糕在看一群面包屑一样,真有个性!
快要和凌郁南一样高的身子,一人一马站在那里,还没上呢,就看的木图是惊心胆颤,在心里不知道把挑马的人骂了多少遍。
碰到贵客了就不知道要挑个温顺点的吗!总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点变通都不会!
凌郁南把马牵到了马场里面,穿戴好护具,准备上马。
苏暖捂着耳朵站在一旁,看着凌郁南,五官快要纠结到一起,凌郁南没注意回了一下头,没忍住被逗笑了。
“暖暖。”凌郁南的笑声传到苏暖耳边,“这是骑马,不是放鞭炮,你捂耳朵干嘛呢?”
“报告!我怕你摔下来之后惨叫,提前做好防御措施。”
“不能,看好了。”
凌郁南迅速一个翻身上马,朱丽叶还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在感受到背上的重量之后,一个仰身长啸,两只前腿高高的抬了起来。
凌郁南紧紧拽着缰绳,和朱丽叶暗自较量着。
朱丽叶受到钳制,不安的剧烈扭动着,霎时间,蹄下尘烟四起,凌郁南危险的晃来晃去。
苏暖惊讶的捂着嘴,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凌郁南掉下来。
场面太多惊险刺激,好几次凌郁南都差点摔了下去,木图吓得脸都白了,召集了一群驯马师在一旁侯着,就差没有备个救护车了。
在木图的映像中,还从来没人能驯服朱丽叶,这匹公主一样的马儿,就应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整个马群。
朱丽叶一个又扬蹄,高抬前蹄,甚至都快要仰面倒下去了,凌郁南静静的拽着缰绳不放松,和朱丽叶慢慢僵持着。
滴答滴答,指针的声音让人呼吸都放轻了,终于,朱丽叶坚持不住,落了下来,有些颓然的甩了甩鬓毛,再抬眼时,看向凌郁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服从。
“真棒!”苏暖扬起大大的笑脸,看得凌郁南也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
凌郁南骑着朱丽叶,就像个保家卫国的战士一般,朝着苏暖伸出手。“来。”
苏暖嘴角的弧度加大,将手放在凌郁南手心。
凌郁南一个用力,苏暖直接被拽上了马背,又上来一个人,朱丽叶不满的甩甩头,凌郁南安抚的拍了拍朱丽叶,双腿一夹马肚,直接窜了出。
“啊……”朱丽叶奔驰在草原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苏暖扯着脖子喊,“真特么爽!凌郁南,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啊?”
“当年在国外的时候。”凌郁南的臂膀像铁圈一样,把苏暖牢牢护在其中。“当时念书太枯燥了,课余时间,一有空就出去骑马。”
“真好!”
苏暖的叹服全都给了风,张开双臂,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拥抱,一直被埋在心底的事乍现在脑海里。
不知道慕斯泽现在在干嘛。
在出任务吗?还是在生她的气,在灯红酒绿里面左拥右抱?
苏暖想着想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只不过有几滴泪,在不经意间落下。
泪痕很快被风干。
“以后你想来的话,我随时奉陪啊。”
凌郁南在苏暖耳边低声道,话语间夹杂着几丝轻笑,看似随意中又有着几分认真。
“好啊。”苏暖很赞同的点点头,“这个我是没问题,不过你行吗?刚才看你都快摔下来了,好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