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回到东园时,身后跟了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这让她感觉底气足了不少。
那是她答应顾鸿霖的要求,又再三跟他协商的成果——为了保证她的安全,顾鸿霖给她安排了两个特种兵退役的保镖,而且只服从她的命令,顾佑白无法支使他们。
有了保镖保护,以后她就不用担心顾佑白的刁难了。
只是一进客厅,裴笑就感觉眼前一晃,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从楼上俯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她,速度快得压根就不容身后的保镖做出反应。
裴笑躲不及避不开,都已经做好要被那东西砸个面目全非的准备了,谁知道那东西在冲到她跟前时堪堪刹住身形,扑棱了几下翅膀,绕着她头顶飞了几圈,然后落在她肩膀上。
是只花色很漂亮的大鹦鹉。
裴笑和那只鸟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那只怪东西突然做了个让人猝不及防的举动,它凑近裴笑,尖尖的喙亲昵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一阵惬意的咕噜声。
裴笑顿时心惊肉跳。
云姨刚从厨房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吃惊道:“裴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裴笑僵着脖子,小心翼翼的转身看向云姨:“我、我也不知道,它突然飞下来……这东西哪来的?”
云姨走过来,直接伸手把鹦鹉从裴笑肩上取下:“是少爷的宠物,前段时间生病了,寄养在宠物医院,今天刚送回来。”
说着云姨诧异的看了裴笑一眼:“它平时不爱跟人亲近,怎么一见你就这么高兴?”
裴笑也百思不得其解,刚把目光转到那只鹦鹉身上,鹦鹉和她来了个四目相对,又扑棱了两下翅膀,作势要往她肩膀上跳,裴笑吓得尖叫了一声,转身跑开了。
这东西虽然长得漂亮,但体型未免太大了,跟只小老鹰似的,而且爪子又尖又利,要是不小心让它抓上一下,那够她喝一壶了。
裴笑刚让云姨把两个保镖的住处安排好,阿豪就从楼上下来了:“裴小姐,少爷让您上去一趟。”
裴笑:“……”
得,这是刚被老子算完账,又要被小子算账了。
裴笑虽然不情愿,但现在有了两个保镖,她没那么怕顾佑白了,带上其中一个保镖,她去了顾佑白卧室。
裴笑进门才发现顾佑白在挂水,瘫在沙发上的样子坐没坐相,他眼睛上的绷带已经解下来了,阿彪捧着个热水袋在旁边伺候着,用热水袋捂暖输液管里的药水,好让顾佑白不那么难受。
听见进门的动静,顾佑白偏了偏头,看向她的眼睛没有焦距也漂亮得不可方物,本来做足了心理建设的裴笑又无端紧张起来。
“裴笑!”顾佑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在叫她的名字:“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做这种事!我现在就能弄死你,你信不信!”
裴笑打了个哆嗦,鼓起勇气说:“是你先掐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顾佑白嗤笑:“在东园没有这条规矩,你过来!”
吃了好几次苦头长经验的裴笑拒绝道:“有话直说,我站这儿也能听见。”
“阿豪,把她给我抓过来!“顾佑白命令道。
阿豪为难的说:“少爷,先生的人在这儿呢。”
顾佑白一愣:“什么人?”
“先生给裴小姐配的保镖。”
顾佑白脸色一沉,恶狠狠的说:“你还有脸跑去告状?”
顾佑白神色里是少见的愤怒和不甘,这让憋屈了好几天的裴笑好一阵舒爽,语气也不由得轻快不少:“我没跟顾先生告状,是他找我谈话的,我只是阐述了事实,我相信顾先生很清楚你的为人。”
“你……”
顾佑白怒极,猛地一拍沙发扶手,抱着热水袋的阿彪立刻制止道:“少爷,走针了!”
顾佑白干脆摸到针头,一把拔下,连带着输液瓶一起朝裴笑砸过去,裴笑还没做出反应,身后的保镖很给力的发挥作用,轻轻松松接下那只凶器,解除危机后又回到裴笑身后站定。
裴笑好一阵心惊肉跳。
顾佑白气得脸色发白:“你活腻了!在我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
有了刚才那一着,裴笑底气暴涨,她忍不住说:“我没想跟你对着干,每次都是你挑衅在先,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东园不需要女主人,你的存在就是错,野鸡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别痴心妄想了!”
裴笑被那句“野鸡”刺了一下,咬牙道:“你不想娶我,我还未必想嫁给你,既然这么不待见我,当初为什么不拒绝婚事?还是说,你压根就拒绝不了?”
顾佑白一顿,瞬间暴怒:“阿彪,把她的皮给我扒下来,我要挂在门口做灯笼!”
裴笑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