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萧请让,参见皇太后,皇后。”不多时,萧请让已被接入宫中,立于堂下面对着皇族,仍是一副不卑不亢云淡风轻的样子。
“听说你医术不错,就由你来看看哀家的孙子如今病情如何。”太后端坐着吩咐道,在面对一个不认识的平民百姓时,威严更盛。
“诺。”萧请让拱了拱手,便去为睿儿诊治。把完脉后说道:“回禀太后。这位少爷的毒怕是天长日久积累所致,每次下毒的量很少,所以不易察觉,但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头晕、发热、牙疼等症状,便如今日这般。”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都可想到,这小少爷的毒是身边人所下,只是刚才那御医在宫中多年,一言一行有所顾忌并未挑明,可萧请让毕竟不懂皇宫内的纷争,便言无不尽无所顾虑。
陈思薇今日听到儿子中毒的事情,本来就难以承受,这下又被暗示是身边人所做,心中更是郁结难受,悲切道:“还请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儿。”
“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切莫伤心过度。”萧请让拱手说道:“这毒寻常解药不能解,需得有解药圣物才可。”
太后听到还有一线生机便松了口气:“这皇宫内稀奇药材任你挑,只要能救回哀家的孙儿。”
萧请让说道:“草民曾在一本孤本医术上看过,上面写道,苍桀山上有一种药草,名曰望月草,服之可解百毒,若无毒,则延年益寿,女子食用,还可永葆青春,如今小少爷的所中之毒其他药草皆不对症,唯有这望月草可解。”
太后沉思道:“苍桀山离得也不愿,事不宜迟,得赶紧去才是。”
元子涵听闻忙说道:“那苍桀山地势险峻,且有野兽出没,不如就让儿臣带兵前去。”他从小习武,这等事情不在话下,那睿儿按辈分来讲还是他侄子,他不能见死不救。
萧请让也拱手说道:“草民也一同前去,一来草民见过那望月草的画像好方便寻找,二来草药的挖除也需一定的手法,王爷虽武功高强,但若伤到了药草的药性也是前功尽弃,草民愿尽绵薄之力。”
元子涵虽不悦萧请让一同前去,但萧请让言之有理,让人无法拒绝,单凭他自己,确实无法找出药草所在,于是也没说什么。
裴清容听到还有解百毒的药草,心里诧异不已,没想到古代的中医如何神奇,只是后世西医兴起,人们逐渐忘了中医的作用,甚至还有人说中医是骗子,现在看来,中医能延续几千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清容作为医生的职业惯性让她内心兴奋又好奇,十分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望月草是什么样子。便脱口而出道:“儿臣也要一同前去。”
此言一出,众人都十分惊讶的看着她,萧请让也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皱眉看向她。元子涵更是不解,不知道她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净是添乱。
但话已出口不能收回,裴清容硬着头皮道:“儿臣......也想一同前去,好有个照应。”
太后严肃地蹙眉道:“清容,此去凶险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弱女子受不得舟车劳顿之苦,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在家里等着涵儿吧。”
“是啊,”陈思薇也接道,“妾身知王妃担忧睿儿,妾身不胜感激,只是王妃也要为自己着想才是,妾身听说那苍桀山不仅有野兽出没,还有山贼横行,王妃身娇体贵,是万万去不得的!”
“清容谢过皇后,夫人担心,”裴清容一脸真诚的说道,“只是夫妻本是同龄鸟,王爷此去凶险,我一人守在家中也是坐立难安,还不如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如今睿儿病重,我这个做长辈的能尽一份力就尽一份力,况且男子们总不如咱们女子心细,肯定会有些顾不到的地方,所以清容还请皇祖母恩准清容一同前去。”清容说的情真意切,一副为夫分忧的贤惠样子,再加上之前那段深情告白,众人心中的裴清容已然是个痴情贤惠却不受恩宠的形象了。
皇后开口道:“母后,不如就让清容一同前去吧,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儿臣看见涵儿和她如此恩爱,心里也很开心的很呢。”皇后一向疼爱裴清容,她知裴清容放心不下元子涵,所以主动为她向太后求情。
但元子涵不愿意,带上一个萧请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不知道裴清容是添什么乱,他可不想一路上带个拖油瓶。
“可是那苍桀山如此凶险,岂是她一个女儿家能去得的。”太后还是不同意。
这句话元子涵甚是认同。
“涵儿不是还要带一些侍卫么,应该能护清容周全的。”皇后思虑甚是周全。
“这......”太后迟疑了一下,“按理说,这本是你们小俩口的家事,哀家是不该多说什么,不如就由你们自己决断吧。”
出了宫门后,元子涵狠狠瞪了裴清容一眼,快步走开,也不等她。
裴清容撇撇嘴。真是个小气的人啊。
萧清让走到裴清容身边,淡然笑着的问道:“不知王妃是从哪本医术上看来的解毒方法,在下才疏学浅,竟然从未见过。”
裴清容挠挠头,说道:“本妃也记不得了,大概是幼年时无意间读过,只是有点印象罢了。”
“那王妃还真是好记性,幼年时读过的书,如今还记忆犹新。”萧清让恭维道,脸上仍是一抹浅笑,看不出来变化。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等着谁来请你呢!”元子涵把马车的帘子掀了个角,怒气冲冲的冲裴清容吼道。
裴清容讪讪笑着告辞,便上了马车。
马车里,元子涵还是一脸怒像,裴白芷依偎在他身边,见裴清容上来便开口娇嗔道:“姐姐也太不懂事了,那苍桀山不适合姐姐去,妹妹知道姐姐对王爷爱慕情深,连半分也离开不得,可姐姐也得分轻重不是。”
裴清容只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对元子涵说:“放心,我此去不是为了你。”
元子涵听到她这样说,心中更气闷,不是为了我那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那个姓萧的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