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咱们这样对王妃真的好吗?毕竟她是王妃呀。”一名穿着青袍的小童正面带畏惧的对着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说道。
那个叫朱管家的听到后冷哼了一声:“混账东西,在王府里王爷的话才是天,王妃,哼,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罢了。”王妃?王爷?乔欣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逐渐有些意识。
乔欣有些迷糊,她是一名外科医生,今天做完最后一台手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待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时,迷迷糊糊中被迎面大货车的车灯晃了眼,她手忙脚乱的打着方向盘却已是来不及,耳边“嘭”的一声响,之后就陷入了意识的黑暗。
正在她茫然的时候,乔欣感到身上传来刺骨一般的冰凉,深入骨髓。
耳边听到有小姑娘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在哭喊道:“朱管家,求你了,这可是王妃啊,你不能这样做。”
“什么王妃,王府里王爷最大,王爷他想处置谁就处置谁,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岂是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能管得了的。”被叫做朱管家的人趾高气扬的训斥着面前的两个小丫鬟,一副拿人下菜的样子丝毫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见此情景,另一个小丫鬟急忙说道:“可是管家,王妃怎么说也是镇南将军的嫡女,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啊。”轻凤情急之下搬出王妃的娘家来救场,只希望能震慑住他挽回一点局面。
“这......”朱管家听到镇南将军这几个字还是面有迟疑,但还是说道:“哎哟我说你们就别为难我了,王爷下的命令咱们做下人的哪敢不从,要想求情去找王爷说去,跟我说有什么用。”
乔欣此刻只感觉坠入了冰洞一般,浑身发抖。
正当她混乱之际,脑子里如潮水般涌上不属于她的记忆,下媚药?王妃?这都是什么?太多的记忆无法消化使她头疼欲裂,加上在身上的冰冷感,乔欣渐渐失去了意识。
“让开,小姐要是真的出事了,你们十条狗命都不够陪葬!”小丫头焦急的喊道。
冰冷的身体上多了一丝温度,似乎是毯子。
“小姐,您没事吧。”给她盖着毯子的小姑娘抱紧了乔欣说道。
过了几分钟,当身上渐渐地有温度后,她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我没事。”
乔欣瞧着两人,这两个小丫头看起来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面目清秀,满眼含泪地看着她,让人好生心疼。
乔欣整理着脑子里混乱的记忆,想起来这两个小丫头一个叫红鸾,一个叫轻凤,都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小丫鬟,这两个名字还是自己给起的。平日里,主仆三人感情甚好,与亲姐妹无异。
“既然王妃此番无甚么大碍,还望以后好好过日子才是,可别再做这等荒唐事了。”面前的朱管家看似好言相劝道,可那神情里带着倨傲却是不把她当主子看。
“王妃,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过几日王妃的表妹白芷小姐便要过府,您在这个关头做出这种事,依奴才看实在是有失您王妃的身份。”那管家端得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可那眼神里止不住的讥笑和讽刺却还是流露了出来,随后高傲的离开了。
乔欣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对方,她只想说自己不是你所想的那个王妃。
“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呢,王爷早年可是跟着江湖师傅学过武艺的,吃食里有没有被加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自称红鸾的小丫鬟伤心地说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姐,您若是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和奴婢几个说说,实在不行您就打骂我们,可不要再做傻事了。”另一个叫轻凤的姑娘也带着哭腔安慰道。
乔欣定了定神,现在不管是什么情况,还是先稳定住再说,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哭了,我没事,快帮我把衣服换下来吧,穿着湿哒哒的难受。”
她的冷静让两人感到惊讶,只道是悲到深处受刺激太大以至于便是这般模样了不形于色。轻凤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要是难受的话哭出来也好。”
乔欣一笑:“放心好了,你家小姐我没事,只是如今,倒是很多事情突然就想通了也开窍了,像今天这样的傻事,以后是断然不会做了。”
红鸾与轻凤心下了然,想着自家小姐冰雪聪明,心思也比旁人通透许多,既然都这样说了自然是不会再犯傻了,于是便安下心来一个去拿衣服,一个去熬姜汤驱寒。
乔欣坐在凳子上,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不属于她的记忆来,细细整理着脑中的思绪。这一世,她叫裴清容,是镇南将军的女儿,现年十七岁,从小受尽宠爱,容颜是京城出了名的美女,家世显赫,十岁的时候被皇上赐婚于二皇子元子涵。
可是二皇子根本就不喜欢她,成亲到现在都没碰过她,这才想出了下药的策略。
但没曾想,王爷从小就是个练家子,那盏茶刚端上来他便闻出来不对劲,裴清容更是胆小,元子涵刚拿个眼神想要发作,她便一紧张一哆嗦就晕过去了,醒来便是乔欣看到的一暮。
那即将嫁给二皇子作侧妃的是她表妹——镇北将军的女儿。
元子涵的小师妹,一年前,她失足掉下悬崖,所有人都说是裴清容做的,但在自己的记忆里,乔欣清楚地记着并没有这件事情。
她是被陷害的!!!
坐在这想了这么多,乔欣想到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应该已经是死了吧。她心里忍不住的酸楚难受,苦苦学医八年,好不容易熬出头以为可以减轻家里负担,谁知道又有飞来横祸,妈妈一个人抚养自己那么多年,她要是知道自己出车祸死了该有多伤心,也不知道她以后一个人能不能过好后半生。
“小姐,来喝点姜汤驱驱寒吧。”红鸾端着姜汤说道。乔欣的思绪被打断,目光重回到了眼前这一切。雕花细木贵妃榻,榻上挂着蓝底黄边的刺绣床幔,四扇楠木梅兰竹菊画立屏,屏风旁的架子上放着镂空青花熏香炉,正一缕缕的冒着白烟。这一切都提醒着乔欣,她如今已然是个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