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阮芷韵忍不住小声嘶鸣,也不知这是什么药居然这么疼。
“小姐,您忍一忍。”阮芷韵听碧水声音哽咽,回头一看,碧水眼泪汪汪的就快哭出来了。
“没事的,不是特别疼。”阮芷韵张口安慰道,碧水的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
“都怪那个孟落!成日里尽欺负小姐您!”绿衣气鼓鼓的模样让阮芷韵忍俊不禁。
“上回冤枉您偷了她们的簪子,今天又污蔑小姐您的清白,说不定下次就要害小姐您了。”绿衣紧紧的攥着手帕,恨不得手里的就是表小姐孟落将她撕个粉碎。
“你这小妮子这么厉害倒想是我将军府的人,就是以后婆家不太好找。”阮芷韵被绿衣的模样逗笑,开始打趣道。
“小姐!您……奴婢和您说正紧的呢。”绿衣再泼辣也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说到婆家立刻就涨红了脸。
阮芷韵见此也不再逗弄她,碧水绿衣两姐妹是自己的心腹,有机会一定要给她们两个寻个好婆家。
“对了,我听人说太子殿下今晚在府里用膳,小姐不去看看么?”绿衣忽然问道。
此时药也上完了,阮芷韵起身穿好了衣衫。
“小姐这样怎么去啊?”碧水敲敲绿衣的脑袋,将药收拾下去了。
绿衣噘着嘴揉着自己的额头,嘟囔着疼。
“还是怪那个表小姐孟落,把小姐害成这样,不能与太子殿下一起用晚膳。”绿衣对表小姐孟落可谓是恨透了。
阮芷韵眨眨眼思考了片刻,脑海里回放着有关苏骞的片段。
自己对这个太子殿下当真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啊,自己与他的婚约需得仔细琢磨如何取消。
“其实这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七皇子呢。”阮七挑眉看着绿衣,要听她说说这苏钰如何好。
“奴婢刚才去太子府上求助,这太子居然想让他的侍卫过来就打发了我,要不是七皇子在一旁开口相助,这太子殿下哪里会过来?”绿衣忿忿不平的说到。
阮芷韵对苏骞的做法并不生气,倒是对苏钰饶有兴趣,想必他也只是想过来看出好戏。
绿衣见阮芷韵脸上笑意盎然,以为她也是欢喜七皇子的,又趁机夸苏钰相貌好。
“小姐,您不如退了与太子殿下那门亲事,嫁给七皇子好了。”阮芷韵含笑看着绿衣。
“你提到那七皇子招子都亮了,也不知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欢喜上他了。”阮芷韵打量的目光看着绿衣让绿衣羞红了脸,急忙忙的摇着头。
“小姐,您别再逗她了,又是婆家又是欢喜别人的,小心她当真了。”碧水看的明了,开口解围道。
“时候不早了,奴婢们就先下去了,小姐您好好休息。”阮芷韵颔首二人才离开。
阮芷韵反锁上了房门,找了身夜行衣换上,灭了蜡烛后等了片刻才翻窗出去了。
记得崔大柱是被关在柴房里的,阮芷韵一路意外的畅行无阻,没有碰到什么侍卫。
路过大厅,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才明白苏骞和父亲还在吃酒,侍卫大都在这里面。
这样一来,柴房哪里就更没有什么人了,阮芷韵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到柴房。
门口并没有人把手,门上挂着的锁也只是虚的,阮芷韵暗叫一声不好推门进去了。
不出所料,崔大柱双手双脚戴着锁链,靠在草垛里像是睡着了。
阮芷韵蹲下身,伸手在崔大柱鼻尖探他呼吸,果不其然已经没了气息。
两指微微抬起崔大柱的下巴,脖子上并没有淤青勒痕,并不是简单粗暴的勒死。
阮芷韵仔细查勘一番,崔大柱身上也都是些皮外伤,今天下午在院子里被打的罢了,至于致命伤口。
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伸手扼住崔大柱的下巴让他张口,一个血腥模糊的东西‘啪的’掉到了地上。
阮芷韵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舌头。
晚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还喝了碗极苦的药,此刻的阮芷韵有些反胃,抬手捂住鼻子,向后退了退。
本来想从崔大柱嘴里撬点东西出来,再不济也能抓到对崔大柱下手的人,不曾想来晚了一步。
而且一丝破绽都没有留下,将崔大柱的舌头割下,伪造成他自杀的样子。
鉴于今天下午崔大柱抖成筛糠的模样,打死阮芷韵,也是不会信这种货色会有勇气自杀的。
柳如是手里居然还有武功高强的人,这是阮芷韵没有想到的,看样子自己还不能小看了她们母女三人。
什么也没捞到的阮芷韵摇摇头,伸脚在地上抹平自己的足迹准备离开。
“嘭!”柴房的门忽然关上,巨大的声响过后是诡异的安静。
阮芷韵知道一定是有人,这么大的力道一定不是风。
这么晚了来柴房的除了柳如是的人还能有谁?难不成他料到自己会来,杀了崔大柱之后就一直埋伏在附近?!
阮芷韵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够不够看的。
正当阮芷韵想回头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被盖了掩饰,身后站了一个人!
阮芷韵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冷汗不住的留。
“呵呵,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低沉的声音和着风声让人不寒而栗。
完了完了,自己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阮芷韵后悔没有带点武器在身上了,懊恼自己为何这么蠢。
心下一横,伸手一掌就向身后那人劈去。
之间黑衣人向后一退就躲了过去,身形极快,阮芷韵知道不是他的对手,翻窗就要逃,被黑衣人一手扼住肩膀抓了回来。
阮芷韵反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黑衣人则顺着方向翻了过去,落在阮芷韵面前。
“你这是哪门子旁门左道的功夫?”黑衣人语气里尽是嘲讽。
阮芷韵发觉对方并不想要她的命,更像是在耍她为乐,瞬间恼火起来,毫不客气的使出浑身解数与他打斗起来。
可每每都只是抓到黑衣人就被甩开了,忙活了半天也没有伤到他一分。
阮芷韵忽觉此人有些熟悉,仔细嗅了嗅。
海棠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