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招呼?不过是一夜;情罢了。”苏夏回过头,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无论如何,事实就摆在眼前。南宫皓轩,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包括这件事情。”说着,苏夏指了指床上的那抹暗红。
南宫皓轩这才注意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可随即,他却露出一个更加嘲讽的笑容来:“苏夏,你以为我这么愚蠢吗?这点血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现在的医疗这么发达,谁知道你是在哪家医院补了一层膜?”
“南宫皓轩,你这话未免太过分了!”苏夏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不禁气红了脸。
“算了,不必争执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反正你我都不在乎,不是吗?”南宫皓轩冷笑一声,径直走到自己的外套旁边,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来。
“这是你的服务费。不过苏夏,不得不说,你的床技可够烂的。”
苏夏愣愣的盯着脚下散落一地的百元大钞,泪水不知不觉间盈满了眼眶。终于,她对男人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南宫皓轩给亲手打破了。几年不见,他当真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无情。
就像是洛易泽一样。
就在苏夏发呆的时候,南宫皓轩早已经离开了房间。直到那通秦思打来的电话,才让苏夏彻底清醒了过来。
“苏夏,你在哪里?你妈妈出事了!”
“怎么回事?思思,你在哪里?”苏夏这才想起,昨天妈妈觉得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上班,在家休息。而自己则被洛易泽和张素素的订婚典礼搞得头昏脑涨,竟然忘记给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了。
“苏夏,昨晚你电话打不通,阿姨就给我打了电话。她身体不舒服,差一点晕倒,我就陪她去了医院。现在检查结果出来了,是尿毒症晚期,需要终身透析或者换肾。”秦思的声音听上去可不妙。
“苏夏,我问了医生,手术费用至少需要四十万…”
苏夏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四十万?别说四十万,就是四万,自己也拿不出来啊!
脚边的百元大钞再一次刺痛了苏夏的眼睛,她咬着嘴唇站了一会儿,缓慢地蹲了下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钱,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就算南宫皓轩当自己是出来卖的,又能怎么样呢?苏夏自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不能够再坏了。仅有的两段感情,都以如此难堪而又无法回首的方式收场,原来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苏夏甚至来不及去医院看妈妈一眼,直接赶回到秦思家中,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市区外的高档别墅区。
尽管苏夏百般不情愿的见到这个男人,可是为了妈妈的手术,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了。而更加讽刺的是,在这个让苏夏伤心而又悲痛的日子里,却是苏宏图的生日。
门口停满了高档轿车,院子里面传来舒缓的音乐声。苏夏站在大门外面,可以隐约看到里面走来走去的人群。男人们西装革履,而女人们则穿着各式各样的小礼服裙。这场上层人士的聚会当中,苏夏注定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别墅里面人来人往,可苏夏就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苏夏没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反而和继母以及她的女儿狭路相逢。
“呦,这真是稀客呀妈妈。我还以为,她不记得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呢。”苏锦玉挽着母亲,手里端着一杯上好的香槟,大惊小怪的叫嚷道。
苏夏厌恶的看了看眼前的这对母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爸在哪儿?我有要紧事找他。”
“苏夏,尽管今天是宏图的生日,可你也不至于见了我们母女,连声招呼也不打吧?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姑娘,真是一点礼貌也不懂。真不明白宏图当年是怎么容忍你跟你妈妈的。”一旁的田静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是啊妈,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怎么还不跟这对母女断绝关系。”一旁的苏锦玉也满脸鄙夷的帮腔道。
原本就是焦点的母女两人,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再加上这番对苏夏的冷嘲热讽,已经是让周围的宾客纷纷看了过来。
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射到苏夏的身上,苏夏只觉得一阵难堪。这个场景,早在她进门之前就已经预想过,只是没有想到,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到底还是如此的难以收场。
周围开始响起一阵阵的窃窃私语起来。苏夏紧紧的攥着拳头,望着周围一群群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达官显贵们,忽然觉得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
凭什么苏宏图这个渣男就可以带着自己的新欢和女儿,在这里享受锦衣玉食?凭什么自己的母亲,此刻就要躺在医院里面,等着自己向苏宏图乞求那四十万的手术费用?明明是他苏宏图做错了事情,却要自己和母亲替他买单吗?
委屈和不解涌上苏夏的心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抢下身边一个司仪的话筒,三两步站到高处,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喊道:“苏宏图,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话一出口,别墅里面立刻安静下来。原本的嘈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射到了苏夏的身上。
也难怪,眼前的这个女孩,甚至没有穿着一件像样的礼服,只一身普普通通的T恤和牛仔裤,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确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苏夏委屈的咬紧了嘴唇,用力攥着拳头。她必须要忍受这一屋子的异样目光,必须要用这样的办法逼苏宏图和自己见面。为了拿到妈妈的手术钱,自己就算是受了再多的委屈,也值得!
“姑娘,你是来干什么的?快下来吧,好好的聚会被你给叫停了,不觉得扫兴吗?”低下开始有人冲着苏夏喊道。
“是啊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