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悦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在院子里荡着秋千,好不惬意。
洁白的皓腕之上,银灰色的光亮再度浮现,紧接着一个异常美丽的紫瞳少女出现,身体悬浮于半空之中,冷冷的看着凤浅悦,“你倒是挺沉得住气。”
“小玉儿你应该多笑,看你严肃得像个老头,破坏美感。”凤浅悦则从头到脚将她打量几遍,最终落在她笼至银色光华之中的下半身,“这都多久了,你还不能显出实体吗?这么看着挺像个孤魂野鬼的……”
“我受的是天遣!你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发热,捂一捂就能好吗?”小玉儿显然有些愤怒,“真不懂为什么当初要找上你跟我合作。”
“我当时是看你可怜,被雷辟得浑身发焦,皮毛外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凤浅悦不满于从她眼里见到深刻的鄙夷,思绪也回到了被播种的那一天,眼前这个只有上半身的小玉儿,原本已是个狐仙,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遭到天遣,被打回了原形,而凤浅悦正好在大骂那个不厚道之人不懂得怜香惜玉,然后小玉儿就这么完美的从天而降,带着一股烧焦的烤肉味砸到了她的怀里。
喉间又有异动,凤浅悦飞快的跑到一边去干呕,手掌不自觉的又抚了目前依然平坦的小腹。
“有时间对我表示同情,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你肚子里那砣怎么也弄不死的肉吧。”小玉儿对她递过去同情的眼神,“依我看,此胎必非池中物啊,你爷爷凤炎可是个紫阶武尊,以他之力都无法将其除去……”
接下来的话,小玉儿没有再说下去,十人份的红花都奈何不了这么一颗小种子,只能说明这颗小种子实在是顽强到了变态的地步。
“既来之,则安之,兴许这孩子与我有缘。”凤浅悦的眼里,慢慢涌上一种柔和,前世她无父无母,未曾尝过亲情的滋味,这一世让她以这种方式重活,兴许是老天的另一种安排。所以,凤炎闭关之前再三交待的,让她等孩子一出生就直接掐死这句,她直接无视掉了。
“只要你的肚子显形,凤府的人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赶出去。”小玉儿眼里的同情越发深了。
“赶出去只是小事,怕只怕她们已经动了杀机。”凤浅悦慢斯条理的说道,要弄死她这样一个废柴,那简直就跟动动小手指那么轻松,所以她现在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父亲,那个浪蹄子绝对是怀孕了,只不过大长老在她身上设了什么禁制,把不出脉罢了。”凤琳琳端起一杯清茶走到风行正的身侧,恭敬的递上去,“难道我们就任由她这样丢尽我们凤府的颜面?”
不待凤行正回答,四姨娘接下话来:“您现在可是家主,但你看浅悦这个孩子,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她倚仗着大长老的宠爱,真是越发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假如不是她,琳琳早就当上荣王妃了,上个月荣王生辰,我带着琳琳去贺寿,琳琳舞了一曲,荣王可是看了她好几眼呢。”
她话里隐约透露出来的含义,让凤行正不由得多看了凤琳琳两眼。
自己这个女儿的长相的确是无可挑剔的美。
整个大凉国的帝都无人不知凤府有一倾城之姿的凤琳琳,风华无双,且从小天资聪颖,如今已是凤府年轻一辈当中为数不多的橙阶武者。
假如凤琳琳真的能将凤浅悦从荣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取而代之,这的确是一件能让他长脸的事情。
“母亲……”听到四姨娘这样说,凤琳琳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娇羞一笑。
“行正,琳琳年纪也不小了,她与荣王同岁,今年都已经十七岁了,若是这婚事还不订下来,我就怕到时候会沦为帝都的笑柄啊。”四姨娘对凤琳琳的栽培,可谓是尽心尽力,这些年因着凤行正对她的宠爱,凤琳琳的一切吃穿用度,享受的均是按照嫡出小姐的规格来的。
见凤行正的神色有些赞同,四姨娘又趁热打铁:“既然现在大长老在闭关,他的宝贝孙女性子顽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偷跑出去发生什么意外的话……”
其它的话,她不需要再多说,凤行正自然俨然明了。
只要凤浅悦一死,她与荣王之间的婚约自然也就不能再算数了。
听到这里,凤琳琳的眼里,迸发出毒蛇一样冰冷的笑意。
凤浅悦,这次你死定了。
热闹的集市之上,凤浅悦正在兴致勃勃的在各个小摊上挑选着好玩的物件。
依附在她手腕之上的小玉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既然知道凤府的人想杀你,怎么不见你有半点防备?相反还出来逛大街?”
“这你就不懂了,四姨娘一帮人想杀我,也得寻个好时机,怎么说我爷爷还是大长老,在府上下手多不明智。”凤浅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所以你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给她们制造杀你的机会?”小玉儿气得只差没现在就显形,“我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就你这智商,我怎么能指望你找着让我恢复原形的法子?”
凤浅悦无所谓的背起双手,“对我不满意,你大可以赶紧走人。”
小玉儿气得咬牙切齿:“当初是谁让我发血誓来着?你现在是吃定了我,笃定了我一定不可能对你见死不救,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对吧?”
凤浅悦也不反驳,依然悠闲自得的瞎逛,视线被不远处的药王斋给吸引住。
在这个崇尚武学的卜方大陆,药店生意自然是出奇的好。
所以药王斋门前人满为患。
“药王斋的一品炼丹师最近炼出一种可以快速提高人体内力十成以上的丹药,名为奇效丸。但这奇效丸所需药材甚多,因此一天限量十颗,且以拍卖形式,价高者得。”小玉儿四处转悠了几圈,回来时就开始跟凤浅悦汇报听来的情况。
她之所以将所有筹码都压在了凤浅悦的身上,一来是当时情况危急,二来确实是能从凤浅悦的身上看到隐约的不同于寻常人的特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