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华未曾听到他的话,经历了一场“绝地大逃亡”,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这活不好干呐,回头一定要求洛天祁给她涨俸禄,不然就辞职,哼!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她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是时候拿着王尚书的罪证回去向洛天祁交工了!
当她走近时,一阵惊天咆哮惊起林中飞鸟。
“靠靠靠靠靠靠靠,哪个兔崽子挖走了老子的账簿,你给爷出来,爷保证不打死你。”
清禾殿内,盘龙柱支起华丽漆金的天花顶,绘着龙图纹浮雕的墙壁前摆着金银矮桌,桌前的男子一边批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笑道:“所以,你辛辛苦苦搜集了这么久的罪证都不翼而飞了?”
嗓音清朗正直。
墨色衣袍裁剪得宜细致妥帖,赤色锦缎滚边,袖口领口处皆绣着烈焰图纹,腰带正中嵌着与全身色调格格不入的温润青玉,不显突兀,反而更衬出其主人的地位与身份。
往上,一张冷峻完美的面孔,带着张狂的霸气。
英挺剑眉狭斜飞,如黑曜石般的凤眸藏着清冷的锋芒,温柔不足,凌厉有余。
凤莲华坐在阶上郁闷得不行,听他这么说更觉得胸膛有口气喘不上来了,她回头瞪了男子一眼,哼哼道:“洛天祁!你还笑,简直丧心病狂,爷可是为你办事欸!”
洛天祁慢条斯理将笔搁下,懒散的往后一靠,优雅而随意的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火红扳指。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朕的东西谁敢私藏?岂有寻不回之理?”
凤莲华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丫的当皇帝很得瑟啊。”
“这是朕的权利!”洛天祁噙着笑容,眼神明烈:“别再垂头丧气了,若能寻回,朕加你一年俸禄。”
“真的吗?”凤莲华眼睛唰唰亮了,她喜不自胜的挨着洛天祁坐下:“你小子真上道,爷正想开口呢,快点写个条子,我怕你反悔。”
“朕是皇帝,一言九鼎。”洛天祁斜睨她。
“十鼎也不行,必须写条子。”凤莲华已经十分殷勤的磨好了墨,将白纸往他跟前一铺,耐心的催促着:“快点快点!”
洛天祁哼了声,天底下也就她敢这么跟他说话。
大手一挥,纸条龙飞凤舞的写好,凤莲华毫不客气的拿起了玉玺,往上戳了个印。
“随意动朕玉玺,胆子不小!”
“嘁,爷又不要你的。”
说完,凤莲华极为宝贝的将纸条放进了香囊里,往怀里一揣,这才满足了些。
“妥了!”
洛天祁促狭淡笑:“要是让人知道朕的暗阁首领这副德行,只怕江山不稳。”
五年前,京都第一名门旺族——凤家夜降大火,满门上下四百口人无一幸免。
他在一片废墟之中将她捡了回来,她凭借着智慧和身手稳坐暗阁第一把交椅,专查贪官污吏、解决他的棘手难题。
而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也从那时一直延续至今。
凤莲华,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他跟她,如师如友如亲人,却从来没有碰触到男女之情那根线。
凤莲华一扭头,作高傲状:“谁敢在背后嚼爷舌根子,爷抡死他。”
洛天祁浓眉一挑,微微眯着眼睛:“最近昼国来了个神秘人物,住在城南的春熙水榭。”
“不查!”凤莲华直接扔出两个字,他没说她就知道他啥意思了。
“嗯?”
“查!查!查!”最怕他说这个字了。
“查清楚。”
“行,爷把他祖上十八代子孙几个崽扒得清清楚楚,就连他洗澡穿什么颜色的底裤也摸清规律好伐!”
一踏出清禾殿门,凤莲华就转身做了十几样鬼脸,并不屑的竖了中指。
“嘁,爷才不查呢,爷忙着呢!”
凤莲华可没忘,自己当暗阁首领的主要目的是啥!
——查案!
五年前凤家灭门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