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体温又能听到她声音的感觉,简直让他狂喜到爆。花清姿醒了,她真的醒了!当时的呼吸明明已经微弱到不行,如果不细心观察根本察觉不到心跳,如今她醒了,活过来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激动,可能是在昏睡期间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她信以为真吧。
“里面怎么了?”本来一脸忧伤的魏阳渊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回头望去。
“我好像听到了掌柜的声音!”枫若俞激动道。
刘铭芯连忙点头,道:“我也听到了!是不是掌柜醒了?我们去看看吧!”
不等刘铭芯起步,魏阳渊就飞奔而去,赶进了房内,却看到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后面赶进来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像温徐张子健这些反应快的人,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给两位人留下了彼此的空间。
枫若俞虽然年幼,但也能感觉到此刻的气氛是不能被打扰的,也就退了出去。一时间,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唯剩下魏阳渊和风无忌还站在门边。
魏阳渊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已的心情,是高兴?可是为什么此刻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看到相拥的两人,他非常的不舒服,他希望与花清姿相拥的人是他自已,而不应该是表哥。
“她醒了就够了,走吧,阳渊。”风无忌抿抿唇对魏阳渊道。
“嗯。”魏阳渊没有勇气去打扰,便默默后退,与风无忌一同离开。
表哥付出得比他多,和花清姿相拥他也是有资格的。花清姿醒了他本该是庆幸万分的,可是此刻除了觉得惊喜和高兴之外,更多的却是苦涩,不舒服,失落,不甘。
待花清姿的情绪安稳了下来,腾景澜才开口安抚:“你刚醒来,情绪不宜太激动。你都哭成泪人儿了,就不怕我笑你吗?”
花清姿是头一回哭得这么放肆,她在腾景澜的怀里感到很安心,有种即使是任何情绪也能够随意发泄出来。她擦了擦泪水,习惯性的反讽刺过去。“你刚刚不也是哭了吗?”
腾景澜顿了下,这熟悉的调调让他感觉怀念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眼睛还红着。”花清姿吸了吸鼻子,然后道:“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然后呢?”腾景澜柔声询问。
“然后,我醒了。”
梦结束了,那么现实就该开始了。如今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是伊尔,那么她就不会怪自已。既然伊尔让她回到了这里,那她就要活得精彩出色,不能枉费伊尔的一片心意。
待花清姿感到适应下来之后,脑海里忽然摄入了许多她不曾听过的对话。
有魏阳渊的声音,风无忌的声音,夜上逸的声音,这些都是她昏睡时众人的对话,如今都回响在脑海。
“怎么了?”看到花清姿忽然失神了起来,腾景澜担心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让影九进来给你看看。”
“我没事。”花清姿先是阻止了腾景澜的举动,然后安静了下来,细细倾听着那些对话。她虽然没有一一从头到尾都全听了,但从其中听到的那些声音,她感到无比的感动。“在我昏睡的时候有多少人在我身边?”
腾景澜闻言,便道:“该在的人都在。”
“我刚刚听到很多我没有听过的话,都在大脑里回绕。”花清姿伸手指了指脑袋说道。
“这现象影九说过,身体虽是沉睡但是大脑是清醒着的,你忽然醒来是不是听到我所说的话?”腾景澜说着莫名就激动了起来,欣喜道。没想到那样虚构的事情是真的。
花清姿点了点头,没有对他说太多关于她沉睡时所发生的事情,而是想找大家进来硕说话。“让大伙进来吧,怪想念他们了。”
“你真的没事吗?”腾景澜神情担忧,但还是站了起来,对着外面呼唤:“都进来吧。”
其实刚刚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去理会而已,刚刚一味沉溺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忘了大伙也是很在乎很想和花清姿说话的。
影九是最先进来的,他一副感叹的样子。“花小姐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先给你把把脉,看还有无后患。”说着便去给花清姿把起了脉。
“掌柜!”枫若俞也小跑了过来,小脸尽是兴奋。“掌柜你没事!太好了,真的出现奇迹了!”
“你掌柜我就是奇迹好不好。”花清姿感觉恢复了元气,她虽然是一直都在沉睡,但她的衣食都被照顾得无微不至,还不至于虚弱得干渴又无力的。
“掌柜你确实是奇迹,你当时那样子别提多吓人了,我还以为你会,呸,总而言之好了就够了!”枫若俞意识说到不好的地方时赶紧呸了一声重说。
刘铭芯也溜达了进来,白了枫若俞一眼。“好你个小子啊,掌柜一好你就跑过来巴结了,你小子,以后小看你了!不过这真是太好了,掌柜,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夏凉姑娘有多伤心。”
“夏凉?”说起夏凉,她才意识到周围没有夏凉的人影。
“影九公子因为担心夏凉的身子过于虚弱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就给她下药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了,我和温徐都有轮流照顾着呢。”刘铭芯赶紧说出来让花清姿安心。
花清姿听着也很是忧心,她在还没昏睡时就知道夏凉有多在乎担心她,连续一个月的换成是谁都吃不消,何况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呢?
“珍药果然是珍药,再厉害的毒也一样被消得一干二净。”影九反复把脉确定无后患时露出笑意。
“那就好。”腾景澜闻言松了一口气。
夜上逸倚在门口上,淡道:“没事就好,算是没白费心机。”
“夜上逸,很谢谢你。”腾景澜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夜上逸。“作为补偿,往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你。”
夜上逸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嬉笑:“哎,鼎鼎太子向我许承诺诶。这等光荣可不得了,我得回老家挨家挨户的报消息才行了。”
笑点低的刘铭芯扑哧就笑了出来,气氛逐渐缓解了,回到了原该有的气氛。
花清姿认真的看着大伙,道:“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们的照顾。”
有太多太多感谢的话,她说不出来,只能说出来自内心最真诚的感谢。虽然她没有亲眼目睹着他们是如何照顾自已,但是从每个人那神情中的疲惫可以得知,他们都很用心的来照顾自已了。
她花清姿到底是何德何能,总能认识愿意为她付出的朋友们,特别是腾景澜。
“光说有用吗?还不如来个实际的,掌柜,请吃饭啦!”枫若俞笑嘻嘻道,发挥起了他那厚脸皮的特长。
刘铭芯瞪了他一眼,低训道:“没大没小的!哪有这样向人要求的,而且掌柜身体刚好,哪能随便出去吃东西?”
“不能随便吃就看咱们吃啊,馋死掌柜好了,活该她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们白担心那么久。”枫若俞撇撇嘴。
他童言无忌的话并无让花清姿感到恼气,反而觉得很温馨。于是道:“行,请吃饭,大伙都有份。”
花清姿话刚毕,门外就响起了茂余蓉那急急忙忙的声音。“清姿?清姿!清姿醒了吗!”她急忙走了进来,焦急往内看。
当她看到花清姿的时候,正欣喜的想要开口的时候,温徐笑道:“你摊上了两件喜事,一件呢就是花小姐她醒啦。第二件呢,就是能吃顿免费饭啦。”
茂余蓉一时间没明白温徐后面的意思,她只知道花清姿醒了,不由得喜极而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姨,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看到捂脸哭了起来的茂余蓉,花清姿内心一阵感叹。为什么当时没有感受到被在乎,如今才深深体会到身边的人有多在乎自已。
这种被温暖包围着的满足感让她很受用,在现代,她当时也就伊尔一个挚友,韩子郁也是后来才认识的,因为一直少和外人接触的缘故,让她有少许自闭的心态。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竟和一个正常人一样,毫无不妥。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茂余蓉拿着手帕擦了擦泪水,笑着迎了上去。“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个月里来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有任何散失!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外甥女,不紧张你还能紧张谁。”
花清姿只笑不语,有很多想说的话都埋没于心中,心懂就好,不一定要说出来。
“其实咱们这边已经皆大欢喜了,是不是应该去解决一些什么事情了?”风无忌尔雅一笑,神情夹带着本不属于他的阴森。
魏阳渊会意,也冷笑了起来。“是啊,断然不能让贱人逍遥法外,她造的孽,那就得让她承受。”
花清姿自然是明白他们指的人是谁,于是懒懒道:“这个自然是。但,我的父亲知道我病情的事情吗?”
“还没有呢,一直隐瞒着将军大人,虽说将军大人多次想要进来看你,都被我们用各种理由推搪了。”刘铭芯说道。
花清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我现在好了,事情也该让他知道了。得让他知道同眠共枕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恶毒了。”
“花清姿,不是我说你将军坏话,而是我咋都想不通将军当年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太没眼光了吧?”魏阳渊一副嫌弃的样子。
风无忌淡笑。“娶不一定是喜欢,像将军这样为国日理万机的人,我认为不会用那么多情感放在一段婚姻上,当时可能是看中她的贤惠还有家世匹配。”
说起来,舒雁的背景也挺雄厚的,她父亲是大行台尚书令,因为花勇邵是武官,有了舒雁的文官父亲的帮助,更是巩固他的位置。
“家世匹配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贤惠我是打死也不相信。”魏阳渊不屑至极。
“人各有三副皮相,你也别大惊小怪。”花清姿淡道。“先让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再慢慢收拾舒雁吧。”
众人对视一下,既然花清姿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去说什么,只是他们知道,舒雁绝对没有好日子能过了。
“舒雁先前好神气,一口咬定你醒不了。”茂余蓉想起了舒雁那样子就恼气不已。“还一副对自已所做的事情自豪得很!”
魏阳渊冷哼。“自豪?别说自豪,她那样子巴不得人人都知道,还说自已做得很正确!”
“她这样猖獗无法无天,就不怕被将军生气吗?”刘铭芯当时没有跟上去,并不知道情况,如今听到形容也觉得那个舒雁不可理喻了。做了这样的事情正常人都会打死不认才对,就算认了,也不会高调吧。
花清姿闻言,内心有所答案。估计是自已先前对她下的药起效了,如今神志有些混乱了,弄得她连最基本的思维能力也受到破坏,不然像舒雁以前那谨慎的性格又怎么会变成茂余蓉她们口中那样无脑子的女人?
“既然她那么想我死,我就偏不死。都说做贼心虚,先放消息出去吓唬吓唬她吧,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下一个突发事情啊。”花清姿靠在床上懒懒道。
从花清姿所说出的话让人对舒雁的下场可想而知。却没人为舒雁感到怜惜,古时一句话很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舒雁到时候被花清姿整的再惨,那也不过是她自作自受。
“舒雁被囚禁着出不来,怎么让她知道消息呢。”温徐虽然不了解舒雁,但是对她的事情还是能从旁人中略知一二。
“她是出不来,但她的婢女可以出来。”枫若俞撇撇嘴。
“那是要把事情告诉她的婢女吗?”刘铭心插嘴问。
花清姿听着她们说,然后淡淡道:“直接告诉她怎么行?那样不好玩。”
枫若俞眨了眨眼睛,道:“那该怎么办呢?”
花清姿眼眸闪现狡黠,了解花清姿的腾景澜不由得也会心一笑。
自从上次事情之后,花清雪也没再去找过花清姿,自然对花清姿的事情是一无所知。但她偷偷写信给母亲询问起花清姿的事情,在母亲的回信里她得知花清姿的病因和母亲是有关的。
“给我去拿新的丝织。”花清雪绣着女红对着侍女吩咐道。
“是。”侍女应了一声欲想走的时候,花清雪忽然叫住了侍女。
“等等,顺便路过花清姿那边,打听一下她的情况。”眼看时间过了一个月,在信里根据母亲所写的意思,不出一个月就会死亡。可是到现在也没听到丁点关于花清姿的消息。
侍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花清雪漫不经心的绣着女红,心里想的都是花清姿的事儿,她曾经千方百计的想要花清姿死,可是如今不用她算计花清姿也要死了,只是有些无奈母亲的记性,如果她一早记得她曾经给花清姿下过那样的药,后来也不至于这样总算计这的那的,也不至于被禁足了。
还有大哥,他都快要疯了,整天被关在房内,大哥本身不喜文,喜欢出外游走的大哥闷都闷疯。禁足对母亲还好,毕竟她还可以秀女红弹琴之类的打发时间,但对大哥来说简直是酷刑。
让她感到最可恨的是父亲到现在也没有要把大哥和母亲放出来的意思,父亲对待家人都是软心肠的人,以前大哥闯什么祸都好,不出半个月父亲就原谅大哥了,可是眼看一个月多都过去了,父亲并无一丝松解的意思。
肯定是花方昭那个贱人在父亲耳边叽歪,现在花方昭天天跟着父亲屁股后面,有花清姿那个小贱人纵使,他还有什么话不敢对父亲说的?越是这样想,花清雪就越愤怒纳闷,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最重要的是如今还要自已对腾景礼和花清姿他们低声软气的!
腾景礼她也认了,即使不是嫡子,但好歹也是皇子,比她身份尊贵!可是她花清姿算得了什么东西?一个姨娘所生的庶女罢了,她堂堂一个嫡女居然要向一个庶女低头?可笑!但是,不用多久她就不用再受这种憋屈气了。
花清姿死了之后,花方昭没有指点他的人还能怎么猖獗,他怎么都只是一个庶子,怎么可能敌得过他大哥的身份高贵?就算现在父亲不会心软,等大哥禁足结束后父亲就会知道大哥的优点了,让大哥和花方昭来比,根本就不用比的,答案可知晓。
“小姐。”就在花清雪在自我世界里沉溺着的时候,侍女急忙忙赶了回来。
“怎么了?”花清雪挑挑眉问。
侍女赶紧道:“奴婢在路过四小姐的房门前时,看到好多人在守着,老爷也在里头,而且对话里似乎还有关于夫人的字眼。”
“什么?”花清雪身躯一震,发生什么事了,连父亲也在那里,难道花清姿死了?可是为什么在对话之中有关于母亲的字眼?难道说他们怀疑事情是母亲弄的?“快,去花清姿那!”这又喜又忧的情绪围绕在心头之上。
本来花清姿还想安顿多几天才‘出山’的,可天不如人,花方昭执意进来看花清姿,当他了解到情况的时候一时沉不住气就和花勇邵说了,花勇邵惊得立即赶过来。花清姿虽然醒了,身体也被照顾得很好,但由于她一个月里缺乏运动,体质还是差了些。
当花勇邵看到花清姿那苍白的脸色时心疼不已,虽然花清姿本意不打算直接告诉这是舒雁做的,可是性子急的花方昭却拂了她的意,直接把事情一清二楚的告诉给花勇邵,花勇邵震惊不已,也有那么一些不可置信。
当时都有和舒雁对话的风无忌,魏阳渊,茂余蓉等人站出来作证明,同时说舒雁当时承认了自已的罪行。
花勇邵怒不可遏,在此时花清雪已经赶到附近了,还没踏入房内时,她就听到了花勇邵那愤怒的吼声。
“这个舒雁果真不安分!本以为禁足了她就能少惹事生非,没想到好几年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花勇邵愤怒拍桌。“好一个毒蝎的毒妇啊!”难怪最近舒雁那么安静,除了前期和他哀求哭闹之外没再找他了,原来是已经算计好了。
“父亲!”忽然,门口响起了花清雪急促慌乱的声音。
花勇邵不悦回头,现在看到和舒雁有关的人他就心烦。“父亲,不是的,母亲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的,母亲不是毒妇!”花清雪上前拉住了花勇邵的胳膊哀求道。
花勇邵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道:“你知道我指什么?”
花清雪愣了愣,她来的时候只听到花勇邵诟骂母亲的不是就没听到其它,至于她为什么知道他生气是因为大概猜到了父亲也怀疑起是母亲所做,从信里她得知毒是母亲所下的。
“从你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门外了。”花清雪心虚低下头。
花勇邵此刻也没有心情和她追究太多,而是指着床上脸色虚弱的花清姿,道:“看到清姿没?瘦成什么样?都是拜你那温柔贤惠的母亲所赐。”
“父亲怎么会觉得是母亲?你是听谁说的?”花清雪急忙追问,寻求得到解释的机会。
花勇邵冷笑。“自然是让我信得过的人才会相信。”
“父亲你怎么能如此轻易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词,说不是只是一个骗局呢!”花清雪并不知道当时魏阳渊等人去了舒雁那儿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魏阳渊冷笑。“哟,二小姐,你的意思是我魏阳渊撒谎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花清雪愕然看向魏阳渊,是魏阳渊和父亲说的?
“说我撒谎还好,可人家堂堂丞相之子风少爷也吭声了,你污蔑我没事,可你污蔑风少爷又是几个意思?”魏阳渊淡瞥了身边的风无忌一眼,语气怠慢。
花清雪更加惊讶了,连风无忌也在其中!只能勉强道:“二位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不能相信单面的事情,不知道二位怎么认为是母亲所做的呢,难道是因为生平四妹和母亲没有和睦相处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们和她说的时候她亲口告诉我们的。”魏阳渊爽快道。“这是我最欣赏舒夫人的一点,敢作敢当。”
母亲承认?怎么会承认,这怎么可能!可是看着魏阳渊那丝毫不作假心虚的样子,花清雪无法从中揣测有什么不对。只能道:“最近我觉得母亲的精神有些虚,说不定是一气之下就说了的。”
“一气之下?再气也不可能把罪揽自已身上的,况且我们当时也没有逼问她承认什么,是她自已好端端说出来的。”茂余蓉看不过眼上前一步道。
花清雪暗瞪茂余蓉一眼,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来她府蹭吃蹭喝的,还敢来这里拉仇恨!于是顺着茂余蓉所说的说下去:“对啊,就因为是好端端说出来不应该更让人奇怪吗,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会自已承认,这完全不是敢作敢当的事情了。难道贼偷了东西还上衙门禀告吗?”
“你也别叽歪这么多,归根到底你就是怀疑我们撒谎。”魏阳渊不爽喊道。
花清雪不再吭声。
此刻躺在床上的花清姿有少许不耐烦了。“好了,都别说了。”
花清雪不由得看了过去,眼眸带着愤怒,为什么花清姿还没有死?为什么她还能活着!母亲不是说绝对会死的吗,为什么她还好端端的!“这事情确实存在蹊跷。”花清姿轻揉了下太阳穴。
“影九公子说过这药要在早年就得下,如果真是她所下的话,后来又怎么会和我过意不去,处处争锋相对呢?这事情存在蹊跷,还不能一口咬定。”上帝见证她绝对不是给舒雁说话,而是她觉得事情绝不能如此草草结束。
花勇邵的脾气是来一阵去一时的,越是发生突然的事情他越是放下的快,她得慢慢来,让花勇邵彻底对舒雁失去希望,再无念旧之情,那样她对舒雁就如同狼对待羊了。
魏阳渊等人惊讶,没想到花清姿会这样说,花清雪更是惊讶,一直和母亲针锋相对的花清姿怎么可能会给母亲说话解围?难道说她和自已达到了关系好,不,关系不可能好,一定是她考虑到不想惹麻烦的问题上,毕竟没几个人喜欢麻烦。
熟悉花清姿性子的腾景澜只是坐在一旁笑而不语。得罪花清姿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所以今天这话题就到此结束吧。”花清姿露出疲惫的样子。
“四姐!”花方昭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接而坦白的道:“你为什么要帮这母女说话?别忘了她们先前都怎么对你的!”
他就是气不过花清姿这样做,兴许是他这个月都跟着父亲做事,为人还正直外向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内向了,现在他有什么想说又能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花方昭的话更是勾起了花勇邵的回忆,想起了花清姿当时险些死在自已大儿子的手上,现在更是差点死在舒雁的手上。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都在把人往死里逼去。一想到自已同床共枕的妻子是一个心如毒蝎的人,就感到心寒。
“七弟别说了,该知晓的事情始终会知晓的,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花清姿说着还躺了下来,侧了侧身子就背对他们休息了起来。
花方昭还想说什么,花勇邵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淡道:“这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的。现在先回去,好好处理。”
“嗯。”花方昭虽然不甘心,但眼看只能这样了。
花方昭跟着花勇邵离开后,魏阳渊瞪了花清雪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心烦之极,便和风无忌一同出去了。众人都在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腾景澜,花清姿,花清雪。
花清雪顾忌到腾景澜在的缘故,特地装了戏,她泪眼汪汪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谢谢你四妹,谢谢你信任我母亲,果然还是你最理性,我。”
“别傻了。”躺在床上的花清姿懒懒的翻了一个身,抬头看向花清雪,在花清雪还傻眼的时候失笑道:“你真以为我在帮舒雁?”
花清雪不明白花清姿为什么会这么说,腾景澜还在这里啊,有什么想说的为什么不能避开腾景澜来说?
“四妹的意思是?”花清雪始终还是认为花清姿不敢当着腾景澜的面说太过分的话。
“舒雁陷害我这事儿不假。”花清姿翻身起来,掏了掏耳朵道。
花清雪脸色一僵,勉强笑道:“四妹是在开玩笑吗?如果四妹觉得是我母亲的话,那刚刚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呢。”
“我那样说自然是有我的用意,只是二姐。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无意义的举动,然后弄巧成拙。”花清姿淡道。
花清雪脸色一正,道:“四妹何出此意,我认为我母亲是无辜的,清者自清,如果我母亲是有罪,那我会认,可她若无罪,还希望到时候给我个说法。”
看着花清雪整得跟小丑一样的样子花清姿不想进行过多的吐槽了,便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啊,二姐。”她本来是打算把舒雁搞定完之后再另开一事儿解决花清雪,眼下还是随波逐流好了,花清雪若自已沾上舒雁的事儿就随便她了。
她暂且还不想花清雪那么快就揽上事儿,因为她还没有弄清花清雪为何献殷勤的事情。
花清雪握了握拳,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主要现场还有腾景澜,她不敢乱说话。只能道:“那没事了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四妹照顾好身体。”
“嗯。”花清姿应声完后躺下。
直到花清雪离开后,腾景澜撑着脸颊问:“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还能是什么主意,你都知道的好不。”花清姿一翻白眼,然后道:“对了,先前你和我说绝红麦是夜上逸给我的?”
“嗯,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腾景澜点点头,按正常来说夜上逸和花清姿交情不深,让他不安的是,夜上逸是不是也对花清姿感兴趣?虽然说他对花清姿是势在必得的,他人不得任何碰触。但他还是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喜欢花清姿,他感到很不舒服。
古语都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夜上逸呢?这两天没见到他。”花清姿忽然问。
“我也不清楚,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他的去向。”腾景澜细想起来,自从花清姿醒了之后,夜上逸就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得找个时间和他谈话。”从腾景澜的话里她得知夜上逸拿绝红麦是治他哥哥的肿瘤,肿瘤在现代就是癌症。
癌症在现代里也是非常难治的一种病,换成古代也是九死一生,她虽然没有治过癌症,但对癌症也略有所闻,但是她有一事得和夜上逸弄清楚。
事情就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已,她和夜上逸既不是朋友,也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她是生是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如果说什么喜不喜欢的她也不相信,在印象里她和夜上逸只是相处三四次,如果这也能产生感情那她也是服了。
但是有一事是必须她去做的,那就是把夜上逸哥哥的病给治好。夜上逸救了她,那她就务必要救他的哥哥。
“好,我会给你联系他。”腾景澜应道。
“呐,谢谢你在我病卧的时候为我付出那么多,还,还有。”花清姿支吾道。“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腾景澜愣住,下意识问:“什么什么话?”当他问出的时候他才联想到花清姿昏睡时他所说的话。
花清姿昏睡时外界所说的话是可以听到的他怎么给忘了。腾景澜忽然就尴尬了起来,道:“啊,你说那些啊。”
“嗯哼。”花清姿认真的看着腾景澜,一副要弄清楚的样子。
腾景澜轻咳嗽一声,看着她满是不明不白的样子内心有些纳闷,她真的一点也不懂吗,还是故意问来让他难堪的。“我听影九说你昏睡时是可以听到外界所说的话,所以我就尝试着说说了。”
花清姿听到这话忽然感到有些失望。“那你那些话是假的?”
腾景澜脸色僵住。
“好吧,我自作多情了。”花清姿松松肩,面对莫名其妙的失望她感觉很不舒服。既然那些话是假的,腾景澜也根本不需要她吧,救她可能是出于善心而已吧。可单单出于善心,又为何那么卖力呢。
“不是假的,是真的。”腾景澜下一句的回答让她没反应过来。他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他看到了她神情的失望就觉得慌乱,当他说出这话时气氛就沉默了,两人都想不出用什么话来接才好。
花清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与其说是尴尬,不如说是羞涩。不由得移开了脸道:“噢,这样啊。对了,夏凉她怎么还没醒,会不会有什么大碍。”
腾景澜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看着花清姿不自然的神情他就浮起了逗弄的欲望,伸手扳回了她的脸蛋,逼迫花清姿与自已对视。
“干嘛。”花清姿反应有些慌乱,以前怎么没觉得和腾景澜对视这么不自然,怎么今天感觉好奇怪,和他对视就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
“干嘛扭头?”腾景澜那不自然的心情抹去了,剩下的就是轻松和愉悦。她并没有因为自已对她的坦白而感到别扭或者得意,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花清姿想移开视线,却被腾景澜扳住下巴,让她挣脱不得,只能和腾景澜对上视线,又羞又急,一时羞恼成怒就咬了腾景澜的手,腾景澜吃痛便松开了手。当他松手时花清姿狠瞪腾景澜一眼,怒道:“我扭头关你屁事,我还抬头低头仰头呢!”
腾景澜收回手时看到她怒瞪着杏眼的样子可爱之极,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似的,腾景澜感到心情大好,不由得失笑了起来。
花清姿看他笑得莫名其妙,语气不善道:“笑什么啊你。”
腾景澜嘴唇微勾,道:“我们很久没这样了呢。”
被腾景澜的话勾起记忆,细想起来自已以前和腾景澜都是打打闹闹的,于是撇撇嘴道:“是吧。”
“以后断断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腾景澜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再发生一件这样的事情就真的要折寿了。“你打算怎么处置舒雁?”
花清姿耸了耸肩,道:“我先前给她下了药,她被问话会自我承认可能和药脱离不了干系,让她失去了判断能力。”
腾景澜闻言,大感兴趣,道:“药?什么药?”
“是当时她被禁足的时候我给她弄的。”花清姿解释道。“对了,当时我不小心暴露行踪,我被腾景礼救了。”
腾景澜听到腾景礼这一字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腾景礼?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花清姿撇撇嘴。“当时觉得没什么说的需要呗,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说起了就顺便提起了,花清音不可小看呢。”
“花清音?”这名字听起来怪陌生的,但是从名字上可以判断和花清姿是有血缘联系的。
“是我的五妹,她娘和我一样是姨娘,都是庶女。在我印象里,她是一个软弱的女子才对,经常被花清媛欺负。”花清姿细想了起来。“但她却和腾景礼勾搭上,难道是寻求自我保护?”
腾景澜挑了挑眉,他对这类人物没过多的打听,所以事情并不详细。“他们勾搭上了?难怪有时候将军的事情会透露出去,八成和花清音有关。将军和腾景礼算是半个敌人,花清音没道理不知道的,为什么明知道还要这样做?”
“有可能是寻求保护,也有可能是被威胁。但我不明白一个问题的是,当时我蒙着脸,腾景礼又为何要帮助我?他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如果不知道,又怎么会让我知道他和花清音有联系?”花清姿紧皱眉头,先前没心思考虑这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越发觉得蹊跷。
腾景澜抿了抿唇,附和点了点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先警惕着些,我估计腾景礼有意拉拢你,所以特地让你知道这些秘密,让你知道有个伴,所以到时候你即使和他成伙了你也不是一个人。按照腾景礼那奸诈的性格,对他没有益的事情他绝不会沾半点。”
花清姿只点头。然后话题再转回了原先之上,道:“我那药可使舒雁眩晕心智,可以冲乱她的大脑,让她沉不住气,容易冲动。这只是一个开端,入时之后会开始多疑多虑,失眠多梦,产生幻觉。再逐渐她就会变得神经兮兮疑神疑鬼,再接下来,就变成他人口中的失心疯了。”
腾景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种不痛不痒的慢性折磨,还不够狠吧?”
“当然不够。”花清姿瞥了腾景澜一眼,道:“如果她没对我下盅郁,我或许大发慈悲饶了她,让她自已在幻觉中度过余生。但事情发生了,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腾景澜好奇,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有幻觉的人最经受不得刺激,否则会一直重复在刺激中度过,她越是怕什么,那就让她知道什么。”花清姿淡道。
“舒雁怕什么?”腾景澜陷入了思考。“对她重要的无非是儿女?荣耀?”
“你说的都在其中。花清雪和花方文我后期会先解决,现在先一步一步来,不急。”花清姿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一只狼在逗弄一只绵羊。
腾景澜笑笑,道:“你放心去做,我给你收拾摊子就好。”
花清雪回到房里心情一直忐忑不安,花清姿为何那样说,还一副肯定的样子,还让她别干涉。难道母亲露马脚了?也不对啊,心思细腻的母亲怎么可能会露马脚,还有魏阳渊他们说的话都是怎么一回事,母亲亲口承认的?
这事情她打死也不相信,可凡事都有一个出其不意,也有可能是母亲故意说出来在设圈套也说不定,想到这她安心了不少,但她还是想求证,不然忐忑不安的心情并不好。
花清雪第二天中午趁着众人不备就悄悄溜进了舒雁被禁足的屋子。
舒雁看到花清雪马上就变得狂躁了起来。
“雪儿?现在花清姿如何了?”
花清雪马上安抚舒雁,让她坐下,然后倒水给她喝。
“那个贱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事了,贱人真是命大,我还以为她这一次非死不可了。娘,我有一事问你,你是不是在魏阳渊与太子面前承认下毒的事是你做的?”花清雪不相信聪明了一辈子的舒雁会如此糊涂。
舒雁羞愧地低下了头。
“是我的错,当时我以为花清姿必死无疑了,所以一时就忘乎得以了,说出来以后我也非常后悔,但是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如此冲动。雪儿,怎么啦?是他们向你爹爹告状了吗?”舒雁脸上的表情非常惊恐。
花清雪点点头。
舒雁尖叫了一声,花清雪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娘,你这是怎么啦?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娘……娘你别害怕……娘,不是还有雪儿吗?还有哥哥……我们会保护你的……”花清雪慢慢安抚舒雁,舒雁才慢慢平静下来。
花清雪看到舒雁这个样子,不想再刺激她了,于是看她平静下来以后就回去了。
花清雪的心上好像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那样难受。
“我娘到底是怎么了……”花清雪怎么也想不通舒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于是把这个情况告诉给花清媛,花清媛觉得是花清姿使了诡计。
“既然她在爹爹面前对娘如此大方,帮我们这边说好话,我看绝对不是她心软,肯定是她事先就知道了夫人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贱女人太狠毒了,夫人都被禁足了她还是不放过她。”
花清雪觉得花清媛的推测不无道理。
“但是我娘为人谨慎,连过夜的茶都不喝,送进来的饭食都一一用银针试探过了……娘不可能会被她下毒的。”花清雪觉得太蹊跷了。
“你别小看了那个贱人,她懂得医术,也许神不知鬼觉就让夫人中毒了……而且中的是慢性的毒……不行,你赶快出去找大夫帮夫人看看才好。”
花清雪为了以防万一,于是就按花清媛说的去做了,可是大夫把脉一番以后,笑着对她们说:“夫人并没有病,也许是思虑过多了,好生静养就是。”说完开了一些安神的的方子递给花清雪。
花清雪恶狠狠地剜了花清媛一眼,花清媛低下了头。
她们哪里知道花清姿下的毒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出来的,就算是宫里的太医也许也查看不出蛛丝马迹。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花清姿笑着问红翠。
红翠连忙把门给关上。
“果真如小姐说的那样,那个花清雪与花清媛到外面请了一个大夫进来,那个大夫只是说思虑过度,开了一些安神的方子。”
花清姿哈哈一笑。
“也不看看是谁下的药,竟然随便请一个大夫进来就可以破解,那我岂不是浪得虚名?哈哈。”
红翠连忙在旁边附和。
花清媛现在还不宜到处走动,于是让红翠帮自己做事。
“红翠,下一步就靠你了。晚上你偷偷潜入夫人的屋子,然后说一些花清雪与花方文不好了的话,让那个毒妇变得狂躁起来。我想不出一个月,按她的性子,肯定会发狂的,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她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红翠有些为难,他可是影卫,专门制作人皮面具的影卫,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这种女人才会做的事?
“小姐,要不你让夏凉去?”红翠哭着脸说,心里早就骂开了。
花清姿笑了笑。
“我这不是抬举你吗?你为我办了事,我会奖赏你的。夏凉胆子小,心思也不如你细腻……还有,你武功那么厉害,这不用岂不是白不用?”花清姿笑嘻嘻地说。
红翠简直想打爆花清姿的头。
“好吧,我去就我去吧。你可记住了,我为你办成了这件事以后可对我好一些。”
花清姿连忙说:“一言为定。”
红翠只好按花清姿说的去做了。
其实花清姿已经发现红翠的不对劲了,他的喉结开始隐现,声带变得粗哑,武功非一般的丫头可比……上次影一还唤他为八弟……这些花清姿不说,并不表明她心里不清楚,她只是想找出一个适当的时机让红翠坦诚自己的身份。
红翠见花清姿差遣自己,有些心虚,他没有找更多的理由,就是怕花清姿会以这件事为由头强暴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太子肯定会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晚上,她悄悄潜入舒雁的屋子里,舒雁的神经很是敏感,很快就醒了。
“你是谁?”
“夫人,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二小姐的丫鬟呀……二小姐现在被老爷禁足了……就因为二小姐顶撞了四小姐……二小姐太可怜了,明明是嫡出的孩子,现在在府里却不如庶出的四小姐了……夫人,你一定要帮帮二小姐呀……”
舒雁听到这里,马上大哭大叫了起来。
“花清姿,我要杀了你,你竟然祸害我的雪儿……”
红翠见舒雁已经被激怒了,马上躲了起来。
外面的人被惊醒了,个个都警惕起来。
舒雁用力撞开门,然后说要去见老爷,要替雪儿讨回公道什么的……
家丁连忙把舒雁拦住,安抚她。但是她那里肯听,一直大喊大叫的。
红翠马上溜了回去,把情况告诉花清姿,花清姿已经听到了动静,听到红翠这样一说,心情很是舒畅。
“这个毒妇倒是舐犊情深呀,我看她除了这一点以外都没有什么优点了。可惜她的两个孩子都是废物,哈哈。”
红翠马上离开,花清姿喊住了她。
“红翠,你干的不错,明天晚上继续,明天厨房里的东西你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
红翠心里骂开了:奶奶的,把我当成是没有见识的下人吗?宫里的山珍海味,哪一样我没有吃过?奶奶的,使唤我做这些小丫头才会做的事……
第二天红翠还是把自己吃撑了,一句四小姐让我随便吃的就把厨房的人吓住了。这些下人其实是最势利的人,哪个柱子得势了就巴结哪个主子,现在花清姿最得老爷的宠爱,他们当然会奉承巴结她。
晚上红翠又潜入舒雁的房内,跪在地上说:“夫人,少爷得了风寒,但是老爷不请太医,现在少爷在发着高烧,估计明天就要死了……夫人,你快救救少爷吧……”红翠带着哭腔说。
舒雁马上翻身起来,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老爷……我才是你的嫡妻呀,雪儿与方儿才是你的孩子呀……老爷,你不能断了我的后呀……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害了两个孩子……是我恶毒,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老爷你就救救方儿吧……”舒雁大喊大叫起来,用力撞着门。
家丁摸不清夫人是怎么了,为什么三更半夜发狂地大喊大叫,于是马上拦住她,一边去禀告花勇邵。
前一天的事情花勇邵已经听下人说了,以为这是舒雁想出去,就没有理会她,不承想她又闹了起来。
于是他只好出去看看情况,看到舒雁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马上皱了皱眉。
“你这是怎么回事?”
舒雁看见花勇邵,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老爷……老爷……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不关我两个孩子的事,千万不要伤害了我的两个孩子呀……老爷,你就救救方儿吧……”舒雁说着就开始顿足拍胸,样子非常不雅,完全没有一个夫人该有的样儿。
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鼻涕双流,还光着脚丫,嘴里说着不明不白的话……连花勇邵都怀疑舒雁是不是被鬼魂附体了。
花勇邵摸不着头脑,花方文好好的,舒雁何出此言?
“你真是老糊涂了,方儿好好的,我干嘛要救他?”
舒雁马上尖叫了一声。
“老爷……他是你的儿子呀……你不能这样狠心呀……那些坏事都是我指使方儿去做的,要怪就怪我一个……孩子是无辜的呀……老爷,你救救方儿呀,方儿就要死了……”
花勇邵甩甩手。
“一片胡言,我看你是被关糊涂了,你们好好看着夫人,不要让她做出荒唐的事情来。还有,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她。”说完花勇邵就连忙离开。
花清雪与花清媛跑了过来。看见舒雁变成了这个样子,都吓坏了。
“娘,你怎么啦?爹爹……爹爹……”
花清雪看见花勇邵头也不回走了,心如刀割。
家丁搀扶着舒雁进去。
“二小姐请回吧,老爷已经吩咐了,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她。”
花清雪的眼泪簌簌流了下来。
“娘……”
“雪儿,你赶快去救你哥哥,你哥哥发高烧了……你快去救他呀,他是你的亲哥哥,你不能丢下他不管呀……”舒雁仍旧非常狂躁,两只脚胡乱蹬着,奈何自己被几个大汉拖了进去。
花清雪抱着花清媛哭了起来。
“娘不是吃药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白天不是好好的吗?娘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花清雪呜呜哭了起来。
花清媛见舒雁倒了,她心情非常复杂,她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改变策略……夫人倒了,花清雪与花方文都还稚嫩,肯定斗不过花清姿的……
虽然心里这般想,但是花清媛还是嘴里安慰着花清雪。
“别哭了,夫人只是最近思虑过多……”
红翠与夏凉站在附近看热闹,两人看见舒雁这个样子都笑岔了气。
“没有想到她也有这样的一天,真是恶有恶报,哈哈。”夏凉并不知情,红翠也不打算告诉她。
回去以后夏凉就把舒雁发狂的样子对花清姿描述了一遍。
“按这个样子下去,她活不了多久了。”花清姿得意地说。本来她不想毒害舒雁的,是她把坏事做绝了,她才不得不动手。
滕景澜从围墙而入,看见红翠在剥着毛豆,心里一阵嬉笑。而影八看到滕景澜的笑脸,恨不得把自己的主子给撕裂了。他堂堂一个影卫,竟然在这里剥毛豆……
花清姿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这几天大吃大喝的,吃饱了犯困就睡觉,像猪一样养着,日子过得富足而安逸。
“舒雁现在如何了?”滕景澜笑着问,其实他是明知故问,让花清姿高兴高兴。
花清姿果然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一边说一边笑,从未有过的解气。
“按你说的,我想不出几日这舒雁就一命呜呼了。舒雁倒了,这花清雪与花清媛就要各自找靠山了,哈哈。”滕景澜看着花清姿的脸,比前几日红润了一些,但是还是瘦小得让人心生爱怜。于是他趁机摸了一把。
“别动手动脚的,我还是一个姑娘家。”花清姿白了滕景澜一眼。
“姑娘家?真是笑死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汉子呢,哈哈。”
花清姿听到滕景澜这样说,想起了红翠的事。
“我才不是汉子,不过我发现我的一个丫鬟越来越像汉子了……”花清姿说完就把红翠唤了过来。
滕景澜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莫非这花清姿早就知道了,现在风平浪静了才说出来?红翠也有些紧张。
“小姐,找我什么事?那毛豆我还没有剥完呢。”
“那个自然有人会做,你放心,我叫你来是想问清楚一件事。你那喉结是怎么回事?”
红翠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能够换脸,但是这颈部的喉结遮不住,以前还小,没有那么明显,现在越来越明显了,加上声音变得嘶哑,怪不得花清姿怀疑了。
红翠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滕景澜。
滕景澜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为好,他的这颗棋子也许用不到了。
“我……其实我是双性人……”。红翠急中生智胡诌了出来。
花清姿哈哈大笑,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主仆两个还在硬撑。
“你是双性人?真是好笑,你身上哪里有半点女性的特征?”花清姿希望滕景澜能够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
“你的武功可比一般的丫鬟厉害多了,胆子也大,心思也细腻,还与影一是兄弟……你们都不用我说下去了吧。”
滕景澜的脸红成了猪肝。
“其实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啦,没有想到你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让影八暗中保护你了,哈哈。”滕景澜只好承认了。
影八觉得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在这里老是干女人才干的活,委屈死了。
“我就是影八,你猜对了。既然你早就猜出来了,还让我去恐吓舒雁,真是太……”影八一甩手说不下去了。花清姿格格笑了起来。
“谁让你们骗我,就让你吃苦头。其实也不算什么,不过是吓唬吓唬一个坏女人而已。夏凉……”花清姿把夏凉唤了进来。夏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夏凉感觉气氛怪怪的。
“这个红翠是太子的人,以后还是你一个人服侍我……”
滕景澜一脸的尴尬。
“其实让影八留在这里也不错,可以暗中保护你嘛。现在要是把影八遣走,别人一定觉得很奇怪。五皇子也许还会到这边来,花清雪还会与你作对的,多一个帮手岂不是很好?”滕景澜笑嘻嘻地说。
花清姿其实并不觉得影八留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好,只是知道自己一直被监视着,心里很不舒服。
“算了,他是你的人,还是跟你吧。我可不想自己做什么事都被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又不是你的人,凭什么?还有,我以后还要嫁人呢,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嫁的出去吗?”胡庆祝气呼呼地说。
滕景澜一下子就变得灰头土脸起来,影八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太子,你还是让我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其实挺憋屈的。”影八拉了拉太子的手。
太子怒喝了他一声。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给宰了……”
影八瘪瘪嘴,只好不再说话了。夏凉没有想到红翠竟然是男人,而且是太子的手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小姐,太子其实是想保护小姐呢。既然红翠……不……影八已经留在这里那么久了,我们还是让他留在这里吧。你看我做事笨手笨脚的,不会武功,心思也不够细腻……你上哪找像影八这个好的丫鬟呀……”夏凉笑着说。
“我不是丫鬟……”影八抗议。
滕景澜觉得现在的夏凉从未有过的可爱。
“你住嘴,夏凉你说的不错,我正是这样的意思呢,其实我想知道什么还用安插眼线吗?凭你我的关系,你什么都会跟我说的。让影八留在这里,就算我的初衷是为了监视你,也是为了保护你,现在更是,你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花清姿其实没有生气,看见他们如此紧张与一本正经,噗嗤一笑。滕景澜见花清姿的表情缓和了,心里的包袱也放下了,马上坐在床沿上。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其实把影八送给你做丫鬟,他自己都不同意呢,我也丢了一个好帮手。他最厉害的本事你还没有见识过呢,等以后他帮了你,你就知道他的好处了。影八,把面具给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