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姿吃了一口点心,古代的人就是早谈婚论嫁。换成现代那就是早恋,这种年纪的人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的耶,她花清姿在现代也有十九岁了,对情感都没有了解过,何况是这古代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们呢?
腾景澜轻瞥了下面不改色的花清姿,内心有些不是滋味。有人向他如此露骨的示爱,她居然无动于衷。难道花清姿对自已没有好感吗?一般来说,即使他博不得花清姿好感,他的身份也应该会让她有好感才对。
花清姿与自已见识的女人在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难道连口味也大大的不一样吗?
“你那一首琴弹得台下的人都傻眼了。”腾景澜转头对花清姿道。
花清姿拿起一枚青葡萄,丢进嘴里慢嚼了起来。“不意外。”
“你就不会谦虚一些。”腾景澜不由得轻笑,她在别人面前谦虚得要命,在他面前却不曾低调谦虚,这是什么毛病?
“切。”
花清姿看了看站起来离开的花清雪,撑着脸看着腾景澜:“把人家姑娘给气走了?”
“没有。”腾景澜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清姿一眼,开口问:“你心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
“特殊的人?比如……”花清姿不明白腾景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腾景澜神情露出不自然,支支吾吾的道:“就,就是。比如在你交友圈里面,有什么人特别的吗?除了亲人。”
特别的人?花清姿细想了下,然后点点头。“有。”伊尔就是,哪怕她已逝去多年,她在她心中永远是特别的。还有夏凉,那个忠心耿耿的丫头。还有……
花清姿突然抬头看着腾景澜,腾景澜算特别的人吗?腾景澜在的时候她会感到安心,能算上特殊的人吗?就在腾景澜欲想追问是谁的时候,魏阳渊这个程咬金杀出来了。
魏阳渊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表!表哥!我敬你一杯!”说着拿着酒杯想要和腾景澜干杯。
闻到魏阳渊身上那股浓重的酒味,腾景澜只是皱了皱眉,但也没拒绝,拿起了酒杯与他干了一杯,喝完不忘叨唠几句。“你酒量不好就少喝点。”
“嗝!哈哈,知道啦,难得太后生辰诺,不尽兴,嗝!不尽兴怎么行?”魏阳渊整张俊脸都通红不已,哈哈大笑地说了起来。魏阳渊突然发现身边有个看起来熟悉的人,不由得看了过去。“咦?这人是谁?看起来好面熟。”
花清姿皱了皱眉,魏阳渊浑身酒味的臭死人了。“嘻嘻嘻看起来长得很不赖啊,表哥,你的人吗?没想到表哥你艳福不浅啊!”魏阳渊说着手还伸向花清姿的脸,想揉揉捏一捏。
腾景澜眯了眯眼睛,迅速抓住了魏阳渊的手,声音也冷下了三分。“阳渊,够了。回去,别来这瞎闹。”
明钰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从台上下来的花清姿。
从她和景澜一同进来的那瞬间起,她就开始注意她,认为她在腾景澜的心中位置不低,果然从观察中得到结果,这个花清姿,极有可能就是景澜的心上人。不管花清姿去到哪,景澜的视线就放到哪。
而且,一直不容易笑的儿子,却一次又一次地对花清姿展现笑容,哪怕是不轻易而轻微的笑容。
这个花清姿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不错的,不卑不亢,行事不温不火,既不出众,也不会显得略胜一筹。哪怕被王妃太后等人称赞着,她也没露出半点傲然得瑟,这是很难得的品德。
等宴会散了之后,就好好和这个花清姿会会面,谈谈话吧。
“表哥,你凶我。”魏阳渊酒疯露出了委屈的样子,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娘们凶你的哥们!”
腾景澜头疼的看着魏阳渊,沉声道:“好了,别闹了。”
场内都很热闹,不断有人敬酒,也有人被灌醉了,胡闹地说起话来,根本无人注意起魏阳渊。“我才没有闹!表哥,你居然因为这个女人凶我!”魏阳渊眼眸闪现怒火,“我可是你的哥们耶!”
“你醉了,先躺着休息休息吧。”腾景澜抚了抚额头道。
“不要,你先告诉我这娘们是谁!”也许是酒来劲了,魏阳渊撒起脾气来也是有一套的。
“她是花清姿,你忘了吗?”腾景澜无奈道。
花清姿?名字听起来倒是耳熟的,在哪里听过来着?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问题。“我是问,她是你的谁!”魏阳渊懊恼追问,为了一个娘们凶他,这就是表哥的不对了。
“她。”腾景澜被魏阳渊问愣了,是啊,花清姿是他的谁?朋友吗?应该是朋友吧?“她是我的朋友。”
花清姿闻言,内心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抬头多看了腾景澜几眼。
“朋友?既然只是朋友,那也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吧!”魏阳渊轻哼道,转头对花清姿恶劣道:“喂,花什么姿,虽然觉得你的名字很耳熟,但是本少爷告诉你,今晚你被本少爷给包了,好生侍候本!啊!”魏阳渊话还没说完,就被腾景澜狠揍了一拳。
“痛啊表哥!啊……”魏阳渊抱着手臂一脸委屈的看着腾景澜。
腾景澜怒瞪他,道:“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呢!”居然把花清姿当成女人,他不要命了是吗!
“干嘛,不就一个女人,切,我大把大把的咧。”魏阳渊一副不屑的样子。
只见花清姿很淡定的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二话不说就往魏阳渊的脸上撒去。这个举动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
“女人!你干什么!”魏阳渊赶紧伸手擦着被酒撒到的脸,气急败坏的冲着花清姿吼道。
“魏世子,麻烦你说话请自重。”花清姿冷森森的看着魏阳渊。
被花清姿用这么冷森森的视线瞪着,魏阳渊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没有了酒的助阵,魏阳渊的气势瞬间消减了不少。“干,干嘛你了。”
“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别告诉我你现在就忘了。”花清姿冷笑。
“我没忘,我就是不知道你干嘛生气,还,还撒酒给我。”魏阳渊咬咬牙不服气的反驳,可是这个女人生起气来真的不容小凯。
太后皱了皱眉,虽然她没听清楚花清姿和魏阳渊的对话,她却看到了两人的举动。“怎么了?”
被太后这么一询问,魏阳渊满肚子的委屈啊,正想和太后抱怨时,腾景澜却暗中狠捏了魏阳渊一把。“啊!”魏阳渊不由得痛呼。
腾景澜阴着脸看着魏阳渊。“你把话说好点。”
从未见过这样的腾景澜,魏阳渊不由得有些胆怯。表哥至于这样吗,他不就和花清姿开个玩笑嘛。可是,表哥在前,不得不低头啊。只好装起孙子了:“太后,没事呢,我在和她玩。”
太后见魏阳渊这么说,想想也是,花清姿那么文静的一个人也不会像个泼妇一样欺负人。况且阳渊也不会被别人欺负的。
可是太后这样想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然后也就象征性的说教几句:“别玩太多了,礼仪何在呐。”话里也并无责怪之意。
花清雪在一起看得哑口无言,她一直在观察着花清姿她,她可是亲眼目睹花清姿冷着脸把酒倒在魏阳渊身上的,当时魏阳渊还气急败坏的呢!这事儿居然就这么算了?
明眼人都认为这事儿不是开玩笑,可是人家当事人都说玩笑了,旁人总不可能还去议论吧。
花方文还在一旁开起了玩笑:“看来花清姿弹的时候这一首琴让太后欢喜不已啊。”连她疼爱的外孙被倒了酒都没去计较。
花清雪突然怒瞪花方文一眼:“大哥!”
“呃。”被花清雪这么一瞪,他才想起了花清姿抢了清雪的风头,不应该夸花清姿的,于是乎赶紧道:“小妹,我只是随口说说,别往往心里去。”
花清雪不悦的抿着唇,不愿多看花方文一眼,让花方文一人在干着急。
“我这样说你们满意了吧!”魏阳渊没好气的抖了抖湿润的衣襟,幽怨的看向腾景澜。
腾景澜瞥了他一眼,淡道:“自作自受罢了。”
“表哥!你怎么总是帮着她!”魏阳渊忍不住道。
“我只是说事实罢了。”腾景澜轻哼,阳渊刚刚那样讽刺着花清姿,他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温怒。若不是看他是魏阳渊的份上,他保不准自已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花清姿眯了眯眼睛道:“魏世子,希望你以后说话最好先捏捏份量,在不确定会被我攻击之前最好就别乱嘴贱。”
“你。”魏阳渊气结,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反驳才好。看着神情不屑于他的花清姿,魏阳渊牙咬咬的很,真的恨不得立即掐死这个花清姿,一了百了。
他不明白自已到底在担心着些啥,明明以他的身份想要解决花清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对花清姿却一直没有动手,更多的只是语言上的讽刺罢了。
这不像他。
突然沉默起来的魏阳渊很快的就被腾景澜给遗忘了,把他凉快一边去。“阳渊酒醉才会这样,别太介意。”
花清姿嗤笑一阵:“恐怕魏世子就算没醉也会这样吧。”但是自已也把酒洒在他脸上了,这事儿也就这样给算了吧。
“你也知道他为人,习惯就好了。”腾景澜无奈说道。
对于魏阳渊这个经常时不时来烦她的人,她早就开启了一个自动无视模式,只要在不触怒到她的前提下,她会把他当不存在。
花清姿也就撇撇嘴没有接话,默默地吃起了面前的点心。
腾景澜看到花清姿心情不怎么好,于是回头狠狠刮了魏阳渊一眼,本来他和花清姿聊的好好的,他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他当时还想问花清姿内心特殊的人是谁呢。
时间匆匆的,礼大伙也送了,祝贺词能说的都说透了,太后的生辰宴也接近到尾声了。
就在花清姿站起来想离开的时候,一道身穿华丽凰服的人出现在花清姿的面前。“清姿,时辰还不晚,介意来本宫的府里喝一杯茶吗?”
花清姿抬头看到的却是明钰,内心不由得疑惑起来,皇后找自已有什么事情么?
“母后?”腾景澜表示也不明白什么情况,为什么母后会来邀请花清姿去养心殿呢?
“哎呀,景澜。”明钰一副惊讶腾景澜也在这里的样子。
腾景澜不由得靠近了明钰,低声问道:“母后想找花清姿做什么?”
听到腾景澜一副警惕戒备的语气,明钰还真是哭笑不得,小子翻脸这么快,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啊这是。
“本宫见清姿弹琴如此甚好,想约她来府中深谈一二。”
皇后这样说花清姿就松了一口气,也是,毕竟她和皇后无怨无仇,也不会约她做什么,如果只是想求教琴艺,她倒可以指点一二。
“是这样的吗?”腾景澜狐疑的看着明钰,想想觉得也是,毕竟花清姿又没有得罪母后,母后生性也温和,不会对花清姿怎么样。于是便悄悄靠近花清姿道:“放心去吧,不会伤害你的。”
花清姿点了点头,对明钰道:“皇后若不介意的话臣女就前去打扰了。”
“起驾吧。”明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
在与花清姿回她的殿上时,明钰时不时与她搭话:“清姿今年几岁了?”
“回皇后娘娘,臣女十五。”花清姿内心一紧。在古代里,貌似被人问年龄多数都是不好的事情。
“喔,这样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啊。”明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清姿内心有什么人选吗?”
这皇后该不会想给她介绍给什么人吧?花清姿内心一提胆子,犹豫了下便道:“臣女内心别无人选。”
明钰听着满意点点头,很好,姑娘私生活干净。“清姿今晚弹奏的古筝那么好,平时都是在练习弹古筝吗?”
“呃,是的。”花清姿被问得有些心虚,她在古代里,不是吃吃就是喝喝,还有晚上练武之外,平时也就弄下药草制下药。这种凌乱的生活总不能和皇后说吧?
明钰看着花清姿半响问:“本宫以前见过清姿你,可是才时隔几天不到,感觉你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花清姿跟在一边不说话。
“对了,今次怎么与太子前来,先前也未闻你俩有交情。”明钰不经意问。
花清姿如实把情况说出来:“太后邀臣女参加生辰,可是太子认为被邀请的都是嫡系,我一个庶女去了可能要备受讽刺奚落,所以太子便好心带我一同去了。”
明钰听的有些愕然,花清姿这个丫头说的话确实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太子和她一起就觉得自命清高,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庶女而自卑认为高攀不起。
只是这个丫头还不清楚景澜的性格,那就是与他无关的事,他不会多手插一回。哪怕连她这个娘亲有难,如果不是她实在解决不了,都别想指望腾景澜会出手。
“本宫听闻言你会医术,听起来也非常神奇,不知你可否为本宫看看病呢?”明钰突然道。
“好,那清姿就试一试,皇后,失礼了。”花清姿吧说着,然后伸手探向明钰的手腕之上。
花清姿静听片刻,再看看明钰的脸色,不由得开口道:“皇后,可否让臣女按一下你的小腹?”
看到花清姿神色严肃,明钰有些担心起来了,自已该不会真的有事吧?于是点点头,“清姿自便。”
花清姿伸手按在明钰的小腹上,轻轻按了几下,片刻后道:“皇后曾经育儿之时,体虚而拉伤了子宫。”
明钰闻言脸色惨白了些。
“但是还好当时皇后有吃补品补身子,严重的病情倒没有,皇后的小腹会不会在多走动后就会抽痛?”花清姿继续问。
明钰点了点头:“本宫以为只是体虚的问题,并无在意。清姿,本宫有什么病吗?”
花清姿摇摇头,道:“皇后吉祥,运气可佳。严重的病情早在当时而治好,如今只是落下了轻微的病根,虽说平时不碍大事,可是身上有病不治怎么都不好。”
“那本宫该怎么办?”明钰微皱眉头。
“如果皇后信得过清姿,那清姿就为皇后开药,如果担心清姿做得不好,那就让太医开药。”花清姿说道。
明钰轻叹一口气,道:“太医若能治好,本宫早就不用承受这种时不时的痛了。清姿啊,麻烦你给本宫开药吧。”
“是。”
流风赶紧拿了纸和毛笔递给花清姿,花清姿接过之后就开始写了起来。
明钰觉得神了,花清姿的医术难道比宫内的太医还要好?她突然怀疑起宫内的太医是不是都拿来充数的?为什么一个个都看不出她身体有病,而花清姿一捏一看一按就能对症下药可?
这个女子,可真不简单啊。不仅医术了得,琴艺也超群,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特长呢?
“皇后,这是药单,回头让太医为你捡药,搅乱后冲水拿去熬,内服。”花清姿说道。
“苦吗?”明钰突然一皱眉头,露出了纳闷的神色。
明钰这个举动简直就像个撒娇的小孩子,因为害怕药苦而发牢骚。突然发现明钰的性格和腾景澜特别像,很多时候觉得她们冷静疏远人的那种,可是有时候又觉得特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娘娘放心,此药味道清淡,不会很苦的,吃个蜜饯就能去味道了。”花清姿忍着笑说道。
“这样啊,那就谢谢你了清姿。本来应该是和你聊天的,突然就让你给本宫看病开药,真不好意思啊。”明钰捂唇嫣笑。
“娘娘哪里的话,能为娘娘看病是清姿的荣幸。”其实觉得皇后没有第一面看到的那么难接触,和她接触有种和腾景澜一起的感觉,使人放心。
“小丫头嘴真甜。”明钰越看花清姿越满意,为人温和有礼貌,不会对她这个婆婆顶撞摆脸色,待人真诚不做假,没有像过去那些臣女一样使劲恭候她拍马屁。最重要的是她这个儿媳妇,噢,应该说未来儿媳妇。
她不仅能琴艺还能看病,以后孩子有什么丁点的毛病花清姿都能迅速解决,让孩子健康长大。还能时不时弹一首好琴来舒服人心,她真是越看花清姿就越喜欢。
既然她没有心上人,那么儿子就更容易和她在一起了。自已儿子那么优秀,她就不相信花清姿看不上了。
被明钰用着看小绵羊的目光看着花清姿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不由得小声道:“皇后娘娘?臣女脸上有什么吗?”
“嗯?没什么,本宫觉得清姿你长得面善,日后必定大富大贵。”被自已儿子喜欢上,日后即使当不了太子妃,也能当个侧妃。虽然说她更希望儿子能给她个太子妃的位置,因为她认为目前不需要外界的帮助来稳固儿子的位置。
他的事情就由他自已操纵去,实在不行的话她这个当娘的再出手帮助了。就在两人乐其融融的谈话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贵妃娘娘到!”
明钰听到这名字时,本来含笑的神情突然就挂了下来,变成一副淡漠的样子。
进来的是一位身穿掐牙镶边柿蒂纹八福裙的女子,一双情若秋波的风泪眼妩媚得很,只见她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大半夜的,请什么安?”明钰抿了一口茶,不冷不淡的扫了黄恬恬一眼。
“啊呀,这位不是将军的四小姐么?”黄恬恬视线看向了坐在明钰旁边的花清姿开口道。
花清姿淡淡一笑。“臣女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四小姐现在可是大红人呐,里外都有人讨论着你呐。”黄恬恬淡扫了花清姿一眼。“还和太子走得很近,难道四小姐想嫁给太子吗?”
听着这满含讽刺的话语,花清姿也一改脸色,抬头看向黄恬恬缓缓道:“贵妃娘娘何出此言?”
“呵,听着别人讨论罢了。要是戳中四小姐的心思了,你还别介意啊。”黄恬恬幽幽说道,语气里完全没有歉疚之意。
花清姿淡淡一笑:“旁人能懂个什么,贵妃娘娘也爱听信别人的话,这样就太没主见了吧。”
“倒不说本宫有没有主见,但是本宫奉劝你一句,别高估自已。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个庶女,高攀太子的事情,劝你还是早些放弃吧。”黄恬恬说着视线移向了明钰,淡声道:“姐姐,妾身说得可对?”
明钰不悦的看向她,道:“贵妃这话不对,不要太介意出身的问题。”
“姐姐,妾身只是在说教一些明知自已身份低浅的人,却还不识羞耻出来丢人现眼。”黄恬恬那满怀讽刺意味的话语一字一句地落入花清姿的耳内。
明钰不禁有些担忧的看向花清姿,被人这番嘲讽,有谁不生气?却只见花清姿很淡定,不温不火地道:“清姿不曾认为自已身份低浅,只不过是庶女而已,何来低浅?我是庶女的原因,因为生母并非主母,但我不怪母亲。但是同样来说,贵妃娘娘也不是主母吧?”
意思之下在讽刺着贵妃也不过如此,她的儿子也一样是庶子,居然还好意思笑她是个庶女?
黄恬恬气结,吼道:“你个低贱的人懂什么!本宫的儿子乃是皇子!你不过是一个臣下的庶女!能一样吗!”
“天下的人们都一样,不过是出身问题,贵妃娘娘反应何须如此激烈?”花清姿冷冷看着她。
“来人呐!给本宫把这个嘴巴犯贱的女人拖出来掌嘴!”黄恬恬气愤怒吼。就在她身边两名侍女欲想要上前的时候,明钰在一旁悠悠开口了。
“黄贵妃,这里是本宫的养心殿。你在这里大吵大闹,怕是越界了吧?”明钰冷眼看向黄恬恬,视线没有一丝温度。
黄恬恬哑语,支吾道:“妾身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规矩的女人罢了。”
“这里是本宫的地方,大吵大闹的话就别怪本宫无情味。”明钰站了起来,冷声道:“时间晚了,来人,给贵妃起驾,恭送回素净阁!”
“是!”几名侍卫上前应声道。
黄恬恬气结,皇后居然敢赶走自已!黄恬恬愤愤的怒瞪花清姿一眼,最后摔袖离开。
花清姿只是轻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清姿别介意她说的话。”明钰突然道。
“臣女承受力尚可,不劳皇后担心。”早就习惯了魏阳渊那嘴贱的人,现在来个贵妃娘娘也不奇怪。
明钰轻叹一口气。“本来她是冲着本宫来的,她却对你撒了脾气,真是抱歉。”
“没事。皇后和贵妃有什么过节呢?”花清姿随口问起来。
“这后宫有几个女人关系融洽呢?只是贵妃一直不甘本宫是皇后,经常来挑事罢了。”明钰缓缓说道。
花清姿不由得同病相怜起来,魏阳渊和贵妃一个样,时不时来挑事。于是柔声安慰:“皇后心胸宽阔,不与人计较就好。”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后来本宫发现,她越嫉妒生气,本宫就越高兴。因为这样就证明本宫比她好的优势有很多,时间久了,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只会喁喁叫的苍蝇。所以,本宫没必要和一个苍蝇计较那么多,对吧?”明钰笑笑。
花清姿欣赏的点点头。果然皇后就是需要这种气派的,让人心生敬佩。
“倒是清姿你让本宫刮目相看,能承受贵妃那恶毒嘴巴的人实在没几个。要是换成宫内的妃子们,估计不被气哭,都被气得七窍生烟呐。”最重要的是,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反气回去。看到黄恬恬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明钰的心情愉快。
花清姿只笑笑不说话。
“这时辰也不晚了,和你聊天很有趣。到时候可以来宫内与本宫聊聊天,解解闷么?”明钰笑眯眯询问。
“这是清姿的荣幸。”花清姿赶紧道。
“嗯。张公公。”明钰突然对着门口呼唤一声,把公公给叫了过来。
“皇后娘娘,奴才在。”张公公赶紧走了过来。
明钰转头对花清姿道:“这位是张公公,往后你进宫内时,本宫会让张公公护送你。避免你碰到贵妃,今天的事情贵妃必定对你有意见,所以以后进宫行事小心点。”
“是。”花清姿低头应声。
“嗯,那,张公公,送花小姐回去吧。”明钰对张公公道。
张公公应声,便示意花清姿跟随他一起离开。
花清姿对明钰做了一个礼,然后跟着公公一同离开。出到门口夏凉和红翠就迎了上来,夏凉小声询问:“小姐,刚刚贵妃娘娘和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似乎很吵啊。”
“没什么事,也多亏了皇后出手相助。”花清姿淡淡笑道。
引路的张公公突然笑道:“花小姐好福气啊,有皇后这个贵人出手相助。”
“噢?”花清姿听着点了点头,也是,如果没有皇后帮助,她估计还真得闹出祸来了。如果皇后没阻止,她也绝不会任由贵妃命人打她,必定会反打回去。到时候贵妃就有理由杖棍自已了。
“奴才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出手帮别人的皇后娘娘了呢。”张公公忽然笑眯眯道。
在他的心中,皇后与太子都是一样的人。对方如果不是特殊重要的人,他们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
花清雪阴着脸回到了府中时,舒雁赶紧迎了上去。
“雪儿,事情怎么样?”
花清雪阴霾着脸,不悦道:“能怎么样?还不是被花清姿抢了风头吗?娘,我想知道这个花清姿什么时候学到的琴艺?”
“唉,这事情说来也奇怪。她什么时候会的医术?我怎么就不知道。还记得一年前她因为没人给她治病还重病了一场啊。总不可能因为一时半会的时间里,她的一切特长都特飞猛进吧?”舒雁也露出怪异的神色。
“娘亲,当时花清姿掉下水里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又怎么可能活得过来呢?”花清雪琢磨了起来。
此时的花方文也走了出来。“在我的记忆里,花清姿是一个胆怯唯诺的人。怎么现在就改变这么多了呢?”
“娘,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花清雪抿抿唇道。
“怡媚也和我说过她会武术这么一回事。以前的她,学而无术。那看起来也不像装的,就凭她现在的这脾气,以前又怎么装得过来?可是现在一下子又会琴艺,又会医术,还会武术!先不说装不装,她一个普通女子怎么学来这么多?”舒雁皱着眉分析了起来。
花清雪也连连点头:“我看她弹的琴也不像一时半会学来的,看起来底供非常扎实。”
“我都怀疑起这个花清姿,到底是不是假的了。”舒雁仰了仰头缓缓说道。
花清雪眉一挑:“娘亲,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个意思,先试探几番,试探出来了,再揭穿她。”舒雁冷哼。
“可是,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花清姿牙齿伶俐的,心思又谨慎,圈套又套不住她。”花清雪长叹一口气。
在一旁的花方文悠悠开口:“娘,妹。你们想解决她还不容易吗?何须一直宫心斗角的呢,直接杀了她不就好了吗?”
舒雁与花清雪面面相窥,然后道:“若被抓到把柄的话……”
“不会的,到时候找机会把她引出外面再解决吧,说是当时暴乱她被牵连其中。”花方文说道。
舒雁对花清雪对视了一眼。最后点点头,这是花清雪咎由自取的,花清姿,可不要怪她们母女心狠手辣了。“方文,你派人的话最好派些武功不错的,可别小看花清姿了。”
“知道了。”
花清姿回到府上看到倚在窗口上的腾景澜时,并无大惊小怪。她对腾景澜总是会出现在她的房间这一事,早就习惯了。
“我母后和你谈了什么?”腾景澜转头看向花清姿。
花清姿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也就只是谈谈话聊聊天,没什么大事。”
“我母后突然找你,你不觉得奇怪吗?”腾景澜从窗口上跃了下来,慢慢靠近花清姿。
“是奇怪啊,但只要对我无害,是什么不重要吧。”花清姿在桌底下拿出了纸张和毛笔。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怎么了吗?”腾景澜坐在花清姿对面询问了起来。
花清姿漫不经心的在纸张上涂画,懒懒道:“能怎么,除了和皇后聊天之外,还有个贵妃进来。”
“贵妃?”腾景澜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哎,你真神了,我还没说呢。是啊,贵妃讽刺我呗。”花清姿耸了耸肩,道:“但是没关系,我也把她气得不轻,差点想掌我嘴呢,还好皇后给我解围了。”
“想掌你的嘴?”腾景澜立即露出不悦的神情了。“贵妃太放肆了。”
“没撤啊,人家是贵妃嘛。”花清姿慢慢地把轻功结构图给绘画了出来,然后指着某些重点询问腾景澜:“使用轻功的时候,是不是把内力运用在脚上?”
腾景澜点了点头。“嗯,轻功都是靠速度的。”
“原来如此。”花清姿嘀咕了一下继续画了起来,一边漫不经心问:“腾景澜啊,感觉你最近都挺闲啊?有事没事都爱来这里。”
难道这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她怎么就不知道呢?这里除了清静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引人前来的优点。
“因为有事情想问你。”腾景澜轻搓了下鼻子道。他总不可能和花清姿说因为他想见她而来见她吧,要是把她吓到了就不好了。
“什么事情?”
说起来,在花清姿跟皇后离开的时候,腾景礼还特地来找他询问花清姿的事情。他感觉腾景礼似乎盯上花清姿了,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想拉拢花清姿?可是没道理啊,按道理来说花清姿不过是一名庶女,拉拢她有什么用?
“今晚五皇子找我谈论你的事情,询问有关你的事情。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腾景澜看着花清姿问道。
花清姿涂画的动作停顿了下,抬头与腾景澜直视:“问我?问我做什么?”
“我也疑惑这问题。我看他的意思是想接近你,意图收拢你。可是收拢你也没道理啊,你有哪些可利用之处?”腾景澜进入了琢磨。
花清姿抽了抽嘴角连忙打断:“喂喂喂,什么叫做我没有利用之处?你分明就是对我有意见趁机想损我吧,你丫的。”
“呃,不是,我只是分析而已。”腾景澜意识到自已说的话有些过了,赶紧道。
“你说的没错啦。我对他来说确实是没有可利用之处,最明显的一点在于我是庶女。”花清姿挑起了手指,缓缓道:“其二就是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吧,何须特地打听我?”
腾景澜抿了抿唇问:“你最近和他有什么独处的时候吗?”
花清姿轻挑眉毛,然后摇摇头。“在我印象里,初次与五皇子见面就在宏雨王妃那里。其它的,独处的话,就是上次被你碰到的那次。”
“腾景礼的生母就是贵妃。”腾景澜忽然道。
“咦?贵妃?”花清姿愣了下,没想到这么巧,前面才和贵妃结仇,后面腾景礼就打听她。
“他该不会是对你感兴趣吧?”腾景澜神情露出了怪异,上下打量着花清姿。
花清姿扶了扶额头,忍着没和腾景澜打起来的冲动。道:“你这一副嫌弃我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你丫真的是在和我谈论腾景礼的事情,而不是来损我吗?你确定吗?”
“我只是在分析,别介意。”腾景澜连忙道。
花清姿纳闷的扫了腾景澜一眼,道:“就算我真的很差劲,你也犯不着这样损我吧。我不了解腾景礼这个人,你问我也是白问。反倒你和他一同长大的,他有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吗?”
“好吧,依我所看他是想靠近你而利用你,你自已小心点就好。”腾景澜说道。
“嗯。”在她心里觉得腾景礼与贵妃都是一样的人,没多少差别。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子喏,腾景礼在贵妃这样的人身边长大,为人又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
“阳渊一路上回去都在抱怨你。”话题突然就转了,腾景澜悠悠道。
花清姿瞥了他一眼。“你转话题倒是挺快的诺,魏阳渊那小子居然也敢抱怨我,我还没吐槽他呢。”
“你泼酒这事,太后的反应我还挺惊讶的。”腾景澜耸了耸肩。“在我印象里,太后一直极疼魏阳渊,按照正常来说,即使魏阳渊说你们之间只是娱乐,太后也一样会怪罪于你的。可是今次太后出奇的没有。”
说起泼酒一事,也该谢谢腾景澜。若不是他开口威胁魏阳渊的话,魏阳渊肯定会向太后投诉她,到时候她即使再讨太后的喜,估计也一样得受罪。说起来,腾景澜帮她的忙都细细碎碎着,说大却只是轻而易举而帮到的,说小却总是最关键的一刻。
“这次又麻烦你了,给我解围。”花清姿突然道。“以后你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出来,我会竭力而行。”
“这样说太客气了,毕竟我们是。”腾景澜习惯性地和往常一样说辞,正想说毕竟是朋友的时候,他停顿了下。
就算腾景澜没说下话,花清姿也能猜出他想要说什么。内心莫名其妙的有些怪异,这种怪异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啊哈,也是,毕竟我们是朋友嘛。”花清姿失笑着接了腾景澜的下话,眼眸有少许不高兴。
腾景澜被花清姿这么一接话,内心更纳闷了,原来花清姿也是把他当朋友啊。也是,哪有不当朋友的,他们不过才认识一个月不到,不是朋友是什么?腾景澜只能干笑几声不说话。
看到他还笑哈哈的样子,花清姿有些气不过,虽然不知道这股气是来于哪里。“哐啷!”突然的,花清姿就对腾景澜出手攻击了。
腾景澜正在干笑被花清姿这么一攻击,虽然说他迅速躲过了,可是花清姿的拳头还是碰触到了腾景澜的右肩,这力气不是盖的,要是结实地挨到这拳还得了。腾景澜纳闷又无辜的看向花清姿道:“你干嘛呢你?”莫名其妙的就攻击他。
“试探一下你的反应能力而已,不会怪我吧?”花清姿悠悠看着他。
“不怪,但是我们现在还在聊,喂!”话还没说完的腾景澜又挨到了花清姿的攻击,这回腾景澜闪的快,没被打到。
花清姿冷挑眉毛,轻哼道:“当一个人要攻击你的时候,是不会论你时间地点的。”说着狠挥向了腾景澜的后背。
腾景澜的防守比攻击要多,多数都是在躲着花清姿的攻击。
花清姿的攻击速度快,可是远不及于他的速度,况且在接近花清姿这些日子里,他大概明白了这武术的套路了,但也只是明白,还没有学会。
十来招下来,花清姿微喘着息。
“不错嘛,已经能很好的防住我的攻击了。”
“你的轻功也运用得很好。”虽然说他攻击不多,可当他攻击的时候花清姿几乎都是用轻功躲开的。短短几天,她居然学会了如何掌控轻功,虽然还不熟练,可是比起初学者来说,她真的好太多。
“一天下来折腾死了。”花清姿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嫌不舒服,直接躺地上了。
腾景澜却皱皱眉道:“地上脏,起来。”
“不脏,今早夏凉才打扫过。”花清姿感受着地面的冰凉舒服道。来到这古代,虽然空气比现代好很多,可是却失去了现代的许多福利。
“可这是地,你踩过的。”腾景澜还是一脸嫌弃。
“你能不能别讲究那么多,不就躺地上嘛,嫌脏待会洗个澡不就好了吗?这么热的天,不躺会地面还真是对不起自已。”花清姿睁开眼看着腾景澜道:“你要不要来试试?”
腾景澜正想说我对躺地上没兴趣,可是看到花清姿身边空着的位置。内心犹豫了好一会,然后点点头:“好吧,待会洗个澡就好了。”说着还坐在花清姿的旁边,久久没有躺下来。
“躺下来啊?”花清姿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看到花清姿一脸直接坦然的样子,也不像故意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么直接,难道说她对别人也是这样的吗?想到这腾景澜内心有少许酸酸的。“不了,我坐着就好。”躺在她身边距离太近了,他怕他会紧张,那样就丢脸了。
花清姿见腾景澜这样,也没说什么了,而是移开话题道:“话说,腾景澜。我感觉你一天下来都好闲呢,你平时都在做什么?”
“闲吗?其实不闲。”腾景澜忽然道。
就这还不闲,一天下来至少有两小时以上都是对着腾景澜这张脸。
“最近镇北王的举动越发明显,因为他的事情我为此头疼了不少。话说,我把那个背叛了我的人给解决了,调查了之后,他早就把那些所谓的机密给镇北王知道了。不过目前已经找到了应对的措施,所以并无无大碍。”腾景澜抿抿唇道。
花清姿头微微一转过去看着腾景澜,道:“为啥你每次出来都是一个人?我看魏阳渊他们出来身边都带着好几个人的啊。”
“我行事不喜人跟着,所以我都是命下人在府里呆着,独自行事。”腾景澜淡淡道。
“有人想谋反,国家必定大乱。”花清姿伸了个懒腰。“为何将事情交托于你来解决呢?你知道了镇北王的事情,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吧。皇上没有举动吗?”
腾景澜沉默了半响,最后摇摇头。“父皇动不了手,因为他们曾经兄弟情深情同手足。”
听到这番话,花清姿不知道该笑皇帝愚蠢还是称赞了重情义了。“镇北王是皇上兄弟,但镇北王已经背弃他了,皇上为何动不了手?”该说皇上愚昧吗?
“不是的。”腾景澜反驳道,叹了一口气后道:“这是父皇欠他的。所以他无法亲自对镇北王动手,便把事情交托于我。”
皇上?欠镇北王的?花清姿愕然的看着腾景澜,这世上能欠上什么样的事情,连谋反这等大事皇上也当作视而不见?
“差点忘了,这是太后让我交托给你的。”腾景澜正想说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从袖间拿出了一对景泰蓝手镯递给花清姿,并道:“这是太后给你的谢礼。”
看着精致美丽的手镯,花清姿伸手接了过来,细细观察了一下后道:“看起来很漂亮,这手镯很贵重吧,恐怕太后破费了。”
“皇宫里面有哪样东西不贵重?只是普通的一件谢礼而已,安心收下吧。”腾景澜道。
“那你回头替我谢谢太后吧。”既然腾景澜这么说了,花清姿也不再说什么,翻身起来把手镯放进了盒子里面藏好。
看着花清姿的背影,腾景澜一阵失神。好半响问:“对了,花清姿。先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花清姿回头看向了腾景澜。
“就是我先前问你的,你心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腾景澜支吾再次重复。
“我记得我说了吧,有啊。”花清姿疑惑道。
看着花清姿不以为然的样子,似乎没有打算将是谁说出来的欲望。腾景澜再厚的脸皮也做不到穷追不舍的询问,免得被花清姿觉得他啰嗦就不好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花清姿突然反问。
“我就问问。”腾景澜不自然的移开脸。
花清姿噢了一声,然后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次没躺了。
在厅外的夏凉略次回头看向房内,小姐的房还没有熄火,是她忘了熄火吗,还是还没有睡?这么晚了,小姐怎么还没有睡呢?想着,夏凉便转身走向房里。
“叩叩叩”
“谁?”花清姿仰头看向门口。
“小姐,是奴婢,时间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夏凉边说着,边推开门。
当夏凉看清里面的一幕时被吓得不清,一下子噗咚的跪了下来,连忙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以后私下就不用行大礼了。”腾景澜皱皱眉吩咐道。
“是,谢太子殿下!”这么晚了,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小姐的房里,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夏凉唯诺地站在一旁,不安的看着两人。
花清姿晓得夏凉不安的心情,便开口道:“夏凉,去拿些水果来招待太子吧。”
“是,小姐。”夏凉应声后赶紧走了出去。
花清姿也站了起来,对腾景澜道:“估计是被你这个坐在地上的太子给吓到了。”
腾景澜无奈道:“不是你让我坐的吗?”于是也站了起来,与花清姿面对面坐在桌前。
夏凉走出去的时候,影八不由得走了过来,小声询问:“太子在里面?”
夏凉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是啊,可是我不明白,现在这么晚了,太子还来做什么?”
看来主子对花清姿真的有意啊。现在镇北王扰乱主子不断,主子还有心情来找花清姿。
“红翠,你觉得太子是什么意思啊?最近太子总爱往小姐这里跑,难不成。”夏凉欲想说下去的时候,忽然就止住了。“不对,小姐和太子身份不合,怕是小姐不敢高攀。”
影八听到这话觉得不赞同,嘀咕道:“为啥不敢高攀了?”他看花清姿和主子的反应,怎么看都是主子先喜欢上花清姿的,况且主子不可能介意花清姿的身份吧?
“太子乃未来天子,小姐身份不高,若是成对了,小姐地位低微,受人欺负这可怎么办?”夏凉撇撇嘴。
我去,这姑娘想象力真好,主子和花清姿都还只是暗恋阶段吧,她居然想到了未来那里去了。影八不由得白了夏凉一眼:“你别想太多好不好?”
夏凉闻言点了点头:“也是,太子怎么会看上小姐呢?”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影八正想重新解释,却不料夏凉会打断他的话。
“但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让小姐吃亏的,太子要是对小姐做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我就是拼了这小命也要保护小姐。”夏凉一副正义的样子,仿佛事情即将要发生了似的。
虽然说夏凉护住是忠心的,让人觉得欣赏的。可是她这样损主子就不对了,影八也不由得道:“太子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吧,似乎太子一定会亏待小姐似的。”
“男人三妻四妾,肯定会亏待姑娘的啊,而且太子是是未来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小姐和太子成对。”夏凉说着还左右来回走了。
“我去,太子才没有你想的那样花心好吧,他要是真喜欢小姐,肯定不会亏待小姐的啊。”影八对着夏凉翻了一个白眼。
夏凉挑挑眉,叉腰看着红翠道:“怎么感觉你很了解太子?”
“呃,猜,猜的。”影八才意识到自已说话有些过了,心虚道。
“哼,你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小姐的人啊,总是帮太子说话。虽然说太子不是坏人,可他若辜负了小姐,我就饶不了他!”夏凉说着,眼睛发亮着闪闪精光。
影八白了夏凉一眼,决定不和这个笨丫头对话了,任由她自已玩个去。
“对了,皇上与镇北王是什么关系?”花清姿突然就对那个镇北王感兴趣了,对她爹下手,必然不是个什么好人。可是镇北王若不是好人,皇上为何与他感情那么好呢?
“镇北王是父皇的表亲,自小被太后一同抚养,所以感情深厚。其实,感情不是最近才出现破裂的。”腾景澜忽然说道。
“是二十年前的一场战役,才导致两人感情分裂。”
二十年前?花清姿愕然的看着腾景澜,那么久远的事情,居然一直延续到现在。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镇北王与父皇的感情一落千丈,镇北王对父皇怀恨在心,父皇对镇北王存在歉疚。对了,你知道镇北王为什么会对你父亲下毒吗?”腾景澜问道。
花清姿摇摇头,道:“不是说父亲与他有利益冲突吗?”
“不单单只是利益冲突,更有与二十年前战役的一些不好回忆。”腾景澜轻叹一口气。“镇北王的王妃之位空缺多年,一直不曾纳妃,也不曾有人敢催他纳妃。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难道是因为与二十年前的战役有关?”花清姿犹豫问道。
腾景澜点了点头。“曾经镇北王的妻子,是全大周国公认的天仙之女,容貌倾国全城。可是自古以来,红颜祸水,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事情,转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场结下多重恩怨仇恨的战役。
“报!东南边已被占领!”
“报!西南边已被占领!”
“报!西域境界已被占领!”
连绵不断的坏消息让花将军头疼不已,他沉着一张脸看着桌上的地图。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必输无疑。
“花将军,皇上来了。”就在花勇邵还在琢磨要怎么寻找起死回生的方案时,一名士兵上前禀报。
花勇邵已经被近期的事情扰的脸容衰老了不少。“快快请进来。”
“花将军,情况有什么起色吗?”腾啸天走了进来,沉声问。
花勇邵半跪了下来。“臣愚昧,臣不中用,还是被俞国占了先机,请皇上惩罚!”
腾啸天一阵长叹,和花勇邵有着同样的苦愁。“不怪你,朕不怪你。如果不是花将军你,恐怕俞国早就占领我国了。”
“皇上,虽然我们兵力不及于他,可是,我们还是能和他来个你死我活的!”花勇邵眼眸闪现坚毅。
腾啸天看到这样的花勇邵,内心更是哀愁连连。“你死我活,说得容易。朕不能让子民们同样陷入苦海之中,俞国先前发来的消息,只要朕投降,把国让给他,他就停止杀伐。朕不明白,他俞国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来欺凌朕周国呢?”
说着,还长长叹了一口气。
花勇邵闻言,双眼含泪道:“皇上,弱肉强食,乃是从古至今的硬道理啊!如今咱们周国出事,领国有多远跑多远,曾经领国有事的时候,咱们周国什么时候不给予帮助了?一群吃里扒外的兔崽子,唉!”
“他们没有趁我们落难之时落井下石,已经是很可贵了。”腾啸天愁着脸容。
“唉!”花勇邵叹了一口气,然后问:“不知领元那边有何消息?”
“他那边的情况还行,把人民都安顿好了去处,到时候他们攻打进来了,就让百姓们连夜逃走吧。那些愿意留下来的人,再另安排吧。”腾啸天说道。“只是,领元安顿完百姓后又赶回宫内了。”
花勇邵皱了皱眉。“又是去看慧颖?”
腾啸天点点头:“领元爱妻如命,哪怕天下大乱,也不会动摇他的心。”
“唉,该说慧颖是领元的福星呢,还是克星呢?”花勇邵连连摇头。
“罢了,罢了。人生苦短,有谁没几个心爱之物呢。现在我们把情况尽量做到利益伤害最小即可。”腾啸天挥了挥手道。
花勇邵知道腾啸天心疼这个施领元,也不再说施领元的不是。
“报!俞国发来消息说要谈判!”
“什么!”花勇邵和腾啸天不由得一震,没想到俞国竟然还有谈判的想法,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根本不及俞国斗争,何须谈判这一说?
“这信报是谁说的?”花勇邵冷静下来询问。
“是俞国使者,先前您见过的。”属下赶紧道。
花勇邵与腾啸天对视一眼,然后花勇邵站了起来,穿起了身为将军专属的盔甲。
“等等,花将军。”腾啸天唤住了花勇邵。
花勇邵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腾啸天。腾啸天神情严肃:“朕随同你一块去。”
“这,皇上,万万不可。虽说是谈判,却不知是否有诈。”花勇邵闻言,赶紧拒绝,意图想打断腾啸天的念头。
腾啸天却一摆手,道:“事关国家,朕要一同去。哪怕有诈,他们攻进国内,朕也一样要死。”
“皇上别这么说!臣,臣与你一同前去就好了。”花勇邵一咬牙,然后出去时狠声命令:“若有任何变动,誓死保护皇上!”
“是!”齐声的回应。
腾啸天内心闪过一丝悲哀,如此铁血铮铮的你们,我却无以回报。
然而俞国的谈判,却彻底使他们大跌眼镜。
“没想到腾君主也赏脸前来,实在让陆某受惊若宠。”陆在华大笑起来,轻蔑的望着眼前的腾啸天。
腾啸天冷哼了一声,无畏与陆在华直视。
“禀陛下,有什么想谈判的,希望你能直入正题。”花勇邵上前一步,冷冽的看着陆在华。
“别这么凶巴巴的,花将军。与你交锋几回,花将军确实不错,不知道是否有意来我国发展呢?前途无量啊。”陆在华笑问。
“胡扯!花某生是周国命,死是周国魂!”花勇邵恨声道。
“很好啊,铁血铮铮的汉子。”陆在华笑眯眯道:“那我也不说其它的了,就说说正经事儿吧。或许你们都很好奇,眼下我快要赢你们了,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谈判,是不是?”
花勇邵沉默地看着陆在华。
“但我无心想要占领你们国,只是为某些目的而这样做的而已。”陆在华仰了仰头,“我只有三个条件,答应了,我就不再攻击你国。”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