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丹嫌荆轲行动迟缓,怀疑他想改变主意,就再度前去催促:
“现在的形势真是燃眉之急,荆卿是不是另有打算?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让秦舞阳先动身。”
办大事者必有静气,姬丹是个鬼幽鬼躁之徒,他不能完全信任荆轲,用激将法也用得不是时候,不是火候。如此一催再催,令人心烦,连荆轲那样有定性的人也忍不住大发脾气,他怒斥姬丹:
“太子干吗这样不信任人?在下要是打退堂鼓,就是龟孙子!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奔赴龙潭虎穴一样的秦国,根本不可能还有活路。在下之所以耽搁几天,是在等候一位可靠的朋友一同前往。现在既然太子嫌在下行动迟缓,那么在下就此诀别了!”
刺杀秦王这件事属于燕国最高机密,但太子姬丹信任的宾客和荆轲的生死之交还是知道的。他们一个个白衣白帽,早早地聚在易水河边,神色凄楚,与其说他们是前来送行,还不如说他们是前来送葬更恰当些。荆轲的知交高渐离击响悲凉之筑,荆轲的伴唱换成“徵”调之后,极尽苍凉,听众无不潸然泪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嗣后,荆轲又将歌声恢复为“羽”调,高亢悲壮,响遏行云,送行者受到感染,一个个充满了慷慨豪情和对强秦的仇恨。
三步并作两步,荆轲走到高渐离跟前,对那位仰首望天、泪如雨下的好友说:
“待我手刃嬴政那厮归来,你我在东市大醉三日方休!”
荆轲朗声大笑,与易水边的送行者挥手作别,然后仗剑登车,长啸而逝。所有的送行者无不泪流满面。
到了秦国,荆轲将千金厚礼送给秦王的宠臣蒙嘉,必须打通这个关节,后面才有戏唱。蒙嘉听说荆轲此次出使打算献上叛将樊於期的首级和燕国督亢的地图,这是能令秦王喜笑颜开的特好消息,他出任中介,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