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知道,自己这样做,准会让许多认定“万恶淫为首”,同时又认定“百行孝为先”的儒生像是吞吃了厕所的青蝇一样难受,太后遭到伤害,就如同他们自家老妈遭到伤害。一个个闷头闷脑跑来劝谏,说穿了,他们这样做是火中取栗,想借此获得秦王的好感和重用。可是秦王决定不给他们这个谋求发达的机会,他下了一道措辞极为凶狠的命令,大意为:
“凡是为太后的事来讲情的,一律格杀勿论,抛尸荒野。”
居然真有人拎着脑袋去为秦王的家事操心,而且不止一个,共有二十七人,秦王照单全收,一律砍头。按理说,经过这样一番血腥修理,也该平息众议了,却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十八人梗着脖子往刀下凑。他对殿前使者理直气壮地宣称:
“我是齐国人茅焦,想就太后的事向大王进言。”
使者那天心情好,看谁都顺眼,就帮他通报进去,赶巧秦王当天的心情也不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手臂一挥,就叫侍卫把来人的头给剁飞了。他只是说:
“你去告诉他,没看见城门下堆满了嚼舌头的死人头吗?”
使者对茅焦挥挥手,叫他用双肩端稳脑袋,趁早回家歇着。茅焦却仿佛中了邪,继续唠叨个没完:
“陛下车裂干爹(嫪毐),有嫉妒之心;将弟弟装在布袋里扑杀,有残忍之名;逼迫老母迁居咸阳宫,有不孝之行;将劝解的人抛尸荒野,有桀纣(夏桀与商纣,两大暴君)之治。这个消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