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赵先生依照往日的习惯,又来到德孝茶旅庄喝早茶。他走到德孝茶旅庄门口,却吃了闭门羹。因为,今天这德孝茶旅庄的大门,却是紧关着的。赵先生心想,丁四儿兴睡懒瞌睡嗦,这阵还不起来开门做生意。赵先生忽然想搞一个恶作剧。赵先生走上阶沿大声喊道:“丁四儿!丁四儿,茶堂子起火了!茶堂子起火了!”
屋里仍然清风雅静。赵先生用手一推门,这门居然是开着的。赵先生一脚跨进去,吼道:“张幺爷,茶铺子起火了,你还在死睡嗦?”
张幺爷从圆门里跨出来。他的那双手还在扣棉衣服的布扣子,嘴里却在跟赵先生开玩笑。“我怕你的裤裆起火了,咋不去成都‘星花街’嘛。”
赵先生笑骂道:“张幺爷,我看你人霉又把瞌睡栽,背时打不起主意来。你这德孝茶旅庄的生意,安心要用瓦片盖起来了。”
张幺爷这才发现,茶炉子里的形状还是昨晚黑的老样子。“四儿喃?四儿!”
看到张幺爷那慌忙的样子,赵先生又故意跟张幺爷搞笑说:“咋,连茶堂子里的伙计被人拐走了,都不晓得么?噫!你也太大冒了嘛!”
张幺爷不跟赵先生斗嘴,他快步跨到茶炉前,把炉子上的盖炭撬开,又使劲拉风箱,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炉子里的水不一会儿便开始低声的合唱起来。张幺爷又去丁四儿睡的那间小屋里看了看,只见屋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床上被盖便再也没有啥子东西了。他心里很抱怨丁四儿,要走咋也不打一声招呼喃?
“赵先生,开水来了。”张幺爷提着长嘴茶壶来给赵先生泡茶,心里头也很恼火。他倒不怕丁四儿被人拐走,可如果没有被拐走,这娃儿又会到哪里去了呢?
谌老板和易裁缝也先后来到了茶堂子。他们一听说丁四儿不见了,竟开玩笑说:“哪有那么怪哟,未必哪家要聘丁四儿做女婿嗦?”
恰在这时候,张幺娘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听到人们的议论,慌忙地朝四儿的房间里走去。她从那间小屋里走出来,那双眼睛已经红起来了:“今天都腊月十几了,这娃儿跑到哪里去了呢?这么天寒地冻的,他一个残废人咋活得出来嘛?”
易裁缝说:“这娃儿福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