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三春今早起了个大早,把早饭弄好后便出去找了一背篼柴草。她刚出门就遇上了自己的好友邻姑嫂子。两人一边割柴草,一边还开着玩笑。邻姑嫂子笑话庞三春说:“昨晚孝廉公那阵才回来叫门,担心是想你孝廉公夫人了吧!”
三春也笑道:“看你说的,我们安安都那么大了,都是老夫老妻了。”
“再老也想嘛,我们邻姑爷那么丑陋,我也想嘛!”
三春又笑道:“邻姑嫂子,你可是不打自招呀!”
邻姑嫂子笑弯了腰,说:“三春说的哪里话,我可是跟你说来取笑谈的。”
两个女人,一人背一个柴草背篼,一路乐哈哈地说着笑话往屋里走来。她们各自分别回屋的一刹时间,相约吃过早饭,再去白依道观附近捡柴。但当庞三春背着背篼回到院子里时,她放下背着的那个装着一背篼柴草,显得十分沉重的背篼往屋沿台阶上放,就往那间供有祖老先人的堂屋里看。只见丈夫死死地看着自己目不转睛。那目光中有愤怒,也有疑惑。他的愤怒最终占居了上风,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残留的怜惜也随之荡然无存了。婆婆那双毫无光泽的眸子,也好像是射出寒冷的光,直刺在她的身上,使庞三春感到浑身都不自在。庞三春好像走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令人恐惧的地狱门前。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入这个令她十分惶恐的境地里来了。她茫然不知所措,竟然惑疑自己走错了地方,遇见到了两个陌生的人。
姜诗的脸上终于平和下来了。他看着妻子,也真不知怎样把那句要休掉她的话说出口。他也不相信与之同甘苦共患难的妻子,竟然是给他姜诗,一个堂堂皇帝御批的孝廉公,曾做过江阳县令的男人找一顶绿帽子紧紧地戴上。但母亲刚才把啥话都说白了。他做儿子的没有啥子话说?姜诗可以不信任妻子,但绝对不能不信任母亲。他更不能有丝毫的行为不孝敬母亲。他不说有孝廉公的名声,就是相依为命的母亲给儿子发出了错误的信息,姜诗也该听从和相信母亲的话,都是对儿子最好的爱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