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来俊终于到了秋姑那两间独自住的草房里。与往日不同的是,汪来俊像做贼似的,在看清楚没有人注意他时,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跨进了秋姑的那个草房院子里。
秋姑那天在汛乡街头上,看见雒城县官爷的马。她的心就狂喜地跳了起来了。秋姑急速地回到了自己独自住着的草房院子里,把那扇大门半阴半阳地开着。那是她与汪来俊多年来约会的暗号。
汪来俊高大的身影,躬起闪进秋姑的草房院子后,还回过头来往外面看了眼,仿佛怕啥子人忽然就把他抓住似的。汪来俊像贼似的,把门关得严丝不漏风,这才用眼睛四处看。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秋姑在屋子门边凄楚地哭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在他面前滚落下来……汪来俊先是惊惶失措,后来,自己又忍不住暗暗地笑了起来。这个骚婆娘哟!
秋姑一边哭泣着,一边又用眼睛斜视着汪县丞。只见汪来俊的脸上,还暗自露出微笑来,秋姑心里又生出了对汪来俊的恨。她等待着汪来俊缓步走过来。秋姑忽然变成了一个悍妇,将汪来俊用力抱住了,举起很轻的将拳头击打汪来俊的背壳子,嘴里喃喃地诅咒着,汪来俊为啥子这么久没有来看望她了。
汪来俊拍了拍秋姑的肩膀,并用柔情的声音说:“好了,好了,莫撒娇了。你也不想想,原先你住在孝廉公的院子里,我敢随便来吗?我可就把你侄子的那个孝廉公的名声给毁了。前些天,你若不给人带信来,我还是不敢来找你嘞!”
秋姑想了想,觉得汪来俊说得有些道理,她不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