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来的时候还是惹了祸。
未婚妻晕车,进院就开始呕吐。岳母心细,先给我做了饭,待我吃过饭,开始跟我谈心。岳母说:“我们家的孩子都是正派孩子,这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家是讲究家风的,伤风败俗的事从来不做。”我使劲点头,可就是不知道岳母大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岳母以为我装傻充愣,跟我摊了牌:“算了,你去把你爸妈找来吧,我跟他们算账。”未婚妻咯咯笑着进屋,说妈,你想到哪去了?我没事?岳母不信:“没事?没事你吐啥?”未婚妻说是晕车,岳母半信半疑,见女儿一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架势。松了一口气:“妈不是挡着你们,啥时候张罗结婚妈不管,千万不能做丢人的事,让全家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未婚妻向我暗示,要我表个态。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妈,我们不着急。”岳母大人显然是不信任我,斩钉截铁地说:“腊月把事办了得了,省着我跟你们担心。”
我搞不明白,我们不结婚,岳母跟着担的哪门子心。我看啊,是她老人家在咸(闲)吃萝卜淡操心。
岳母闲操心几乎成了一种习惯。她从走进我家门口那一刻,就将当家的大权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她把她自己的思想向我们夫妻慢慢渗透,彻底在颠覆我们的生活观念。围绕着吃喝拉撒睡,岳母大人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为此,岳母大人闹出了很多令我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岳母揽权深入到生活的每一个微小细胞。她看见我们碗橱里的大酱桶很是羡慕。那是一桶豆瓣酱,是我从副食商店买来的,一桶12块钱。吃着比乡下家做的豆瓣酱还要好吃。美中不足的是,量不是很足,一桶豆瓣酱吃一个礼拜就见了底。岳母起初挺爱吃,连连夸城市里的人手也挺巧。轮到一桶酱吃没了,她非要去买。我拦不住,只好给她画了张地图,标明副食商店的具体位置。岳母去了,回来时却不见手里拎着酱桶。妻子问咋的了,岳母说:“一桶酱12块,也太能宰人了。这一桶顶多能有四斤多沉,稀咣啷汤的凭啥卖12块啊?”
岳母很快买来了三块钱一袋的干酱。吃的时候,像挤牙膏似的往盘子里挤一些。岳母往酱里掺水,弄虚作假。怕我吃出味来,还加盐调试。盐也抽了条,精盐面只有拌凉菜的时候才允许吃,剩下的只能吃大粒盐。有一次盐粒没化好,把我的门牙咯得咯嘣一下。我咧着嘴跟岳母大人商量,这酱里的盐往后放精盐面得了,省也不在这一点盐面上。要是把门牙咯掉两个,哪合适啊?岳母还挺有话说,她说:“大粒盐含碘吃着放心,省着长粗脖子病。孩子生下来要是脖子挺粗的,你就后悔去吧。”岳母的话让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