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书名:天德格、地德格 作者:贺先枣 字数:61271 更新时间:2019-12-05

  曲加登巴泽仁倡导、领导、组织建立了德格印经院。德格印经院是不朽的。德格印经院是一片知识的海洋。对建造德格印经院有功的人,历史不会忘记。

  历史进入了十八世纪的初期。这时的“德格土司”已是第十二代,土司就是大名鼎鼎的曲加登巴泽仁。德格土司施行政教合一的统治多年,到了曲加登巴泽仁时期,他“恩威并用”,以“王道”与“霸道”两手,先把内部反抗势力逐步清除干净。接着采用武力与分化等手段,先后征服了石渠境内呷依、马绒、罗朱等37个部落,打败了来自西藏和青海的反抗德格土司势力的进攻,又征服了江达、贡觉一带“兴卓”5个部落,其势力范围达到了西藏昌都地区和青海省的西南地区,致使“四方咸服”。

  《清史稿 土司传》;“清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青海和硕特部罗布藏丹津反抗清庭。松潘镇总兵官周瑛,领川兵2000余,为阻截和硕特部南窜,至甘孜、康定一带,招抚土司。雍正6年(公元1726年),收德格土司。清庭授以‘宣慰司’之职”。

  《德格县志》:“公元1729年,清政府授予曲加登巴泽仁‘德尔格忒安抚司职’,并赐金印一颗,缎一百匹,白银五千两”。

  “是年,曲加登巴泽仁筹建德格印经院。”

  《清史稿 土司传》:“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以‘从前出兵藏内曾经出力,今复于一应差使竭力行走,甚属可嘉,理应特沛恩泽,以示鼓励’。加封为‘德尔格忒宣慰使司’,赐金印一枚,金银各千两,锦缎百匹”。

  此时的曲加登巴泽仁,本来统治地位已经十分巩固,又连年受到清庭中央政府的封号。“德格土司”声威大震,其辖区已经遍及金沙江两岸,号称“其地,纵横各在八百里”。这是一片辽阔的土地,自然资源丰富。草场辽阔,牛羊成群。森林茂密,药材遍地,野生动物几乎应有尽有。在河谷、低海拔地区沃土连绵,农业生产也十分发达。星转斗移,聚居人口逐渐增多。由于又处于“卫藏”与内地的枢纽地带,既受各方面的影响,又可以左右逢源。“德格土司”到达了其统治的鼎盛时期,这与曲加登巴泽仁出类拔萃的能力有关。

  民间传说,曲加登巴泽仁是一位很能体恤民情的土司,为了了解实际情况,他有时装扮成乞丐,有时装扮成游方僧人,在他的领地上明察暗访,处理和惩治他手下的一些对奴隶娃子格外凶残的头人和狗腿子,而且不时救济和帮助一些穷苦的人,因此深得民心。在他统治期间,德格境内出现升平、和谐、民众安居乐业、生产连年发展的局面。德格土司也因此“家资万贯,富甲康区”。当时是,由于生产发展,人民群众的生活相对安定,宗教在这一地区,也出现蓬勃兴旺的势头。笃信宗教的曲加登巴泽仁,也很有政治眼光,出于家族统治的需要,他看准了,利用宗教的影响,利用宗教势力,可以达到巩固家族的统治的政治目的,并为此作了很多努力。其实,在修建印经院前,曲加登巴泽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早就奉行对宗教不分教派、积极扶持的政策。他非常聪明地采用了,对所有教派经典教义传播、保管都一视同仁,平等对待的方法,这比用其它办法来维持各教派间的平衡省事,却更见效。因此,土司博得“五大教派”的好感。事实上,这种平衡政策使各教派相安无事,还使各教派不同程度地产生了对土司的某种依赖。曲加登巴泽仁就是以这种方式来发展和控制宗教势力,为自己的统治服务,取得了事半功倍的奇效。

  有了统治的稳固,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有了各教派的支持,尤其是发达的宗教,让更多人有了急切学经的要求。曲加登巴泽仁从弘扬佛法,永固江山的目的出发,决意动用资材,兴建一处既能刻版印经,又能保护经文的场所。在他看来,“更庆寺”里印制经书的地方,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必须另外建造。

  可在德格土司的官寨附近,却没有理想的平坦的地方。平阔的地方又距离土司官寨太远,不利于管理。为这事,让曲加登巴泽仁吃不香,睡不安稳。有一天,天刚亮,曲加登巴泽仁由于夜里睡眠不好,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忽听耳边仿佛有人说:起来,起来,快起来去看看,有人已经为你看好了地方!曲加登巴泽仁知道,这是菩萨在指点自己。他不敢怠慢,出了官寨就朝外走,信步来到官寨南边的一个小山坡边,忽然听到一群小“扎巴”念经的声音,虽然还有些奶声奶气,但却听得出,他们念得很认真,很投入。曲加登巴泽仁一是想听明白,这群孩子念的是哪一部经,二是想当面夸奖他们几句,就顺着声音找去,没想到,那声音就离他不远,可就是看不到人。他就循着声音追过去,声音就在前边,却追不上。绕着那小山包追了一圈,回到了最初听到声音的地点,念经的声音突然没有了。曲加登巴泽仁站在那里,心里猛然若有所悟。

  正在此时,曲加登巴泽仁又看见,有一个人正赶着一头黄牛来,牛背上驮着东西,正朝着官寨方向慢慢走来。那人远远地看见了曲加登巴泽仁,慌忙站定,低下头,弯下腰,伸出舌头来,表示着自己对土司的敬畏。那头黄牛,却依然不紧不慢地朝上走来。当时,小山包前一派寂静,什么也没有。那头黄牛不知为什么忽然狂奔起来,却不顺着路,而是由左朝右,围绕着小山包跑得飞快。牛背上的东西也就抛撒下地,曲加登巴泽仁走过去一看,散落在地上的却是一块块经版。等那人把黄牛拉住,一问,才知道,那人自称是从“江那边”来的,是专门来向土司和更庆寺,献上他自己刻制的一部叫做《称夺》的经书。曲加登巴泽仁心里很感动,也就弯下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经版。等他一抬头,那人和那头黄牛都没有了踪影。曲加登巴泽仁马上明白,来的不是凡人。所以,后来的人一直传说,土司就在这地方遇上了“拉翁”,“拉翁”就是神仙的意思。

  曲加登巴泽仁这下才开始打量这个小山坡。看了一会儿,也就看出了其中的奥秘。原来,这座小山包,处在一条名叫“色曲”,一条名叫“欧曲”的两水交汇处,小山头在这里,有龙上天,有象负宝,有大鹏展翅,有狮腾跃的种种气象。再细看,有海螺形、有金轮形、有宝瓶形、有金鱼形、有宝座形、有妙莲形、有胜利幢、有吉祥结。原来此地现出“八种吉祥”,不是神佛指点,天天路过,居然熟视无睹!曲加登巴泽仁心里好喜欢,当时就决定,要在这里修建“扎西果芒大法库印经院”。

  在现在的人们看来,曲加登巴泽仁是不是真遇上了神仙,把印经院修建在这里是不是真得到了佛的暗示,好像都不重要。对于“扎巴念经”,“神牛示意”的传说视为荒唐。可在德格,对于德格印经院的建造,几乎所有的传说都与神、与佛有关。从这个现象上传出的信息是,在18世纪,德格这地方佛教的影响已经至深、至广。因为佛教的影响,即使是非常富有、威望很高的土司,要想办到有些事,也不得不借助佛的力量。如修建印经院这种同佛教关系密切的工程,借佛的名义、旨意来达到目的,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传说能流传,也说明相信的人不是少数。再加上这些传说都有些神秘,都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好奇,本是人的天性,何况本地的许多人们,本身又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一种超越人类的力量存在,拥有这力量的就只能是神佛。建造印经院是为了弘扬佛法,这是佛的意思,信仰佛教的人不能不按照神佛的意思去办。

  在这几乎是互为因果的逻辑中,可以发现德格的好多传说、好多文化现象,在骨子里都有一种“思辨”的色彩。也许就是这种“思辨”色彩,当德格众多的文化现象出现在世人眼前时,总是让人眼花缭乱,总带着一种让人勿庸置疑的“理性”。让人不得不信,让人不得不服,殊不知,在这所谓的“理性”背后,却依然有很多荒唐和非理性的东西,这正是今天人们在研究德格文化现象时,不断遇到的困惑。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德格的文化现象,给今人留下来值得研究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清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在曲加登巴泽仁亲自主持下,就在这个名叫“尼干普绒”的小山包上,举行了“长净仪式”和“伏地仪式”之后,破土动工。公元1730年,一座实际上只能算是可以存放经书、可供少量人在内刻经印书的小型建筑落成,曲加登巴泽仁为此又举行了隆重的开光仪式。此时,就把这座建筑正式称为“德格吉祥聚慧院”,这称呼一直沿用至多。可在民间,在老百姓那里,他们却把这座建筑叫做“德格巴宫”。意思更为直截了当:德格,自然是地名。“巴”是书籍的统称,“宫”则是屋房之意。老百姓的叫法却抓住了这座建筑的本质:存放书籍的房屋。

  远在第六代德格土司时期,一位名叫仁真降村尼波的喇嘛,对当时的德格土司说:可以用“俄扎”大神手里的蝎子形象制作一个徽记,作为“德格”家的印章,来号令百官,号令百姓,这样就可以得到“俄扎”神永远的保佑。并随手就用糌粑做了一个蝎子的样子交给了土司,土司很高兴地应承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另一位名叫丹龙撒尼布的喇嘛,无意中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块形似蝎子的石块,便将此石献给了土司。德格土司把石头制成了官印,并在上面刻有一个蝎子的形象。凡是签署重要命令和文书,均以盖上蝎子印为有效。到了曲加登巴泽仁当政时,蝎子印章分为了两种,虽然蝎子形都一样,在颜色上却有区分。红蝎子是土司的专用印章,代表最高权威;黑色的蝎子印章则是土司的“涅巴会议”的公章。

  建起了德格印经院后,曲加登巴泽仁,一方面是为了显示他对印经院的重视,一方面也是为了提高印经院在民众中的地位、提高印经院的办事效率,准许德格印经院也使用蝎子印章,这方蝎子印则是白色的。这颗印章,也就成为了有名的德格土司所谓的“三大官印”之一,凡德格土司所辖地区,德格印经院的官员,凭着有蝎子印的信件、批条,即可命令当地民众支差、服役。曲加登巴泽仁,还在印经院里建立和逐步完善了一整套的规章制度,强化对印经院的各项管理。任命“巴本”为印经院的最高长官,负责院里全面工作;任命“巴涅”主管印经院财务;任命“巴仲”,负责从刻字到出书的全过程。后来,曲加登巴泽仁还在他属下的“八十位小头人”中间,不定期地挑选出“巴宫霍扎”,意思是专门联系原材料供应及书籍销售业务的人员。“巴宫霍扎”要能说会道,能随机应变,而且可以随时撤换。在土司的倍加关爱下,印经院从管理到运行很快走上轨道,开始了它历史的行程。

  从公元1729年到公元1756年,在这27年的时间里,历代德格土司不停地对“德格印经院”进行续建,终于形成现在人们看到的德格印经院的规模。德格印经院占地约1632平方米(没有将公元1986年后扩建的综合大楼占地1118平方米计算在内),红褐色的高墙高达四丈,墙体上有一道由干树枝桠组成的醒目的横带。外墙四边墙壁,悬挂镏金“吉祥八宝”铜牌8个;围绕墙沿,悬挂有200多个牛角形的装饰铜片及风铃;南方屋顶上“金刚时轮”显示着佛法的尊严,两侧的镏金孔雀仿佛在引吭高歌;主楼顶“金顶”光芒四射,四角有“金幢”4座,还有“经幡”2座,帷幄华丽,宝盖生辉,庄严气象让人望而心生敬重意。石基土墙,厚达一米还多。整个建筑外观,给人以墩实坚固、巍峨挺拔感觉的同时,那种金碧辉煌、肃穆华贵也让人强烈感受到喇嘛寺庙特有的气氛。

  建筑是随着人类的生产生活实践出现的,建筑也随着人类的生产生活的发展而发展。这是一个从只求实用到与审美结合的漫长过程。这种结合,这个过程,也是一个不断调动和激发人类自身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结合过程。一个具有特色的建筑,证明的不仅是一个地域内独特的文化积淀和缩影,更证明了人类的审美在向高层次发展,创造力、或生产力也在不断提高。德格印经院坐落在山谷的斜坡地上,却能巧妙利用地形,依坡势造建,在选址和修建上都有独到的地方。比如,进入印经院的大经堂要经过木梯上下,这是因为大经堂底下是实土,如果不这样处理,工程量大、花费也大。再如。印经院布局形似汉地的“四合院”,朝南洞开的大门两边只二层楼,东、西、北则是三层楼、四层楼参差错落。所有的书版都存放在二楼以上的房间里,存放书版的楼层、房间讲究的是日照长而充足,通风好而能避开雨雪直接冲刷。从外表看印经院的建筑好像也与另的建筑相差不远,但在实际上,它的楼层门窗及墙壁的厚薄高低全有讲究,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保护好那些书籍,显示出了很高的建筑技巧。

  但是,印经院毕竟不是普通的喇嘛寺院,无论它的宗教气息有多么浓厚,作为书籍的存放地和刻制书版的地方,它也有着属于文化才有的氛围。因此,许多从事研究工作的人一到这里,就能敏锐感受到这一点。它不喧哗,却也不是真正的喇嘛寺庙那种肃静,它也供奉着佛像,有经堂,给人的印象却是一种非有不可的点缀。刻字的是工人,调墨的也是工人,那些校对文字、整理书籍的长者,他们的眼神、动作流露出来的,更多是学者的风范。楼厢是收藏书版的地方,连接楼厢的过道,就成了印刷书籍和“作坊”,到处都是书籍、书版,每个人都在忙碌,看不到在寺庙里所特有的那种清静,在这里面,所有的人目标是一致的,不是为了经书,就是为了其它的书籍。说准确一点,德格印经院给初来者的印象是一个同书籍有关的作坊。但是,就是这个作坊似的地方,却在藏族文化历史上重重地为自己留下了一笔,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是绚丽灿烂的一笔。

  自从曲加登巴泽仁立下了对所有教派的佛经典藉、都要一视同仁,不许厚此薄彼的规矩,后代的土司和印经院的管理者们一直遵照执行。德格印经院能有以后的气象,就与这种显示出了宽容、这种大度的规矩密不可分。印经院坚持了对所有佛学典藉的“兼容并蓄”,最可贵的,是对不是经书的其它作品的容忍,让这些作品在这里面也有一席之地。在公元1729年,印经院刚开始修筑,曲加登巴泽仁就让人开始刻制《甘珠尔》。这是一部让后人喻为“藏族的大百科全书”的鸿篇巨著,至今也倍受关注。

  当时,德格印经院里的学者们以比较规范的“理塘本”为蓝本,参照同时流行于世上的7种《甘珠尔》版本,反复比较,精心雕刻。曲加登巴泽仁委托大学者、八邦寺活佛司徒曲吉炯勒主持雕刻和校对《甘珠尔》的全部事项。终于让人们公认的刻制水平最高、内容最完整的“德格版”的《甘珠尔》问世。却几乎是在同一时期,甚至更早,德格印经院的学者们,还刻制出了藏族医药医学的巨著《四部医典》。在《四部医典》后面的“碑记”中清楚地刻着:“德格登巴泽仁,一片虔诚,为众生利益,推广医学。于第十二热穷之水牛刻版于更庆寺大殿”。专家们说“第十二热穷之水牛年”,是公元1733年。由此可见,还在德格印经院尚未建起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更庆寺就在从事佛学典藉的刻制,而印经院刚建起来时并没有现在这样的规模,从事文字雕刻的工人们的劳动场所依然是更庆寺大殿。从这个事实来看,仅把德格印经院当作纯粹的“宗教产物”,就显得不够全面。

  说到德格印经院的宽容大度,还有一个现象可以佐证。在德格经院,人们习惯于把底楼的经堂称为“小经堂”。这座所谓的小经堂,光线不怎么好,经堂里终日烟雾缭绕。释迦牟尼佛端坐中央,他的两侧,是被人们习惯上也称为“菩萨”的众多的塑像。其实,至高无上的佛祖曾经是凡人,是一位当过王子的凡人。后来得道,成了佛。这是很久以前的事,而且,佛祖的籍贯不在这片土地上,是在人们很向往的西方极乐世界。他创立了佛教,人们信奉了佛教,尊敬他,把他供在殿堂正中,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在这小经堂里,却还供着的确在这块土地上生活、活动过的人。“唐东甲波”是一位,还有建立德格印经院的倡导者、组织者曲登巴泽仁。

  漫长的历史长河,不断地大浪淘沙。经过岁月的筛选、过滤,有的人让历史的尘埃淹没,有的人却大放异彩,有的人却被后人尊为神佛。释迦牟尼佛如此,“唐东甲波”如此,曲加登巴泽仁也是如此。在德格印经院的小经堂里,人和佛共处一堂,共同享用人间的香火,在别的好多地方出现这样的情景,可能性极小。这,是不是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宽容、一种大度?这难道不是同对所有书籍都采用兼容并蓄的作法同出一辙?

  德格和德格以外的一些研究德格印经院的专家们说,现在的德格印经院,共有各类书版23万多块,文献书籍830多部。大体可分成三个:宗教类、文化类、杂集。其中,宗教类的印版有10万余块;文化类印版有10万余块;其它的就是杂集。了解到印经院所藏书版的这个比例,也许能帮助我们对印经院的认识,能够更深入一步。

  生活在德格这地方的一些研究者说:德格印经院里卷帙浩繁的库藏文献,不仅真实地记载了藏传佛教的发展历程,还保存了大量藏族文化历史资料,其中包括了亚洲这片古老大陆的人类思想文化历史资料。理由是,在德格印经院里面,有的木刻本,是现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孤本,记录和述说的是藏族地区以外,乃至是国外的事情。现在的德格印经院已经有了很多的赞誉,说它是“明珠”、是“聚宝盆”、是“宝库”等等、等等。一说到这些,就会让人想起那位名叫曲加登巴泽仁的土司,没有他的倡导和组织,没有他的努力,很可能就不会在德格出现这样一座印经院。他真的是为后来人做了一件大好事,人们至今没有忘记他,把他的像供在释迦牟尼佛像的一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还有那么多位土司,在世时也许有许多文治武功,但现在的人们却不大记得起他们。什么叫做有益,什么叫做有意义,站在德格印经院前,很容易就会让人思索,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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