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姐妹和巡演团的其他人一块回到了宾馆,在洗漱妥当后肩并肩地躺在床上后,她们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奔奔不知道怎么把伊凡的电话拨通了,吱吱呀呀地在电话里和伊凡说话,幺妹和珍儿看了都觉得新奇,但也就想着这是孩子和小动物间的友谊。
幺妹说了铁兴川帮她找到亲人的全部事情,又说包拯、包父包母对伊凡如何地好,最后幺妹忍不住又问珍儿:“如果伊凡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对待先生对你的感情?”
就在这时候,宾馆的房门被人敲响了。“都十一点了,还有什么人来?”幺妹嘀咕着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珍儿也起来了。
开门后,梁靓靓带着一个老妇人进来了,梁靓靓说:“这位婆婆是位戏迷,刚才听了珍儿的演唱,她就非常喜欢。我们的车队走得太急了,她没跟上,后来打听到我们住在这儿。老婆婆刚才赶到这儿,她想与珍儿合影留恋,不知道珍儿愿不愿意?”
“叫我阿还婆婆吧,我刚才听戏的时候看到珍儿姑娘那鹤立鸡群的高挑身材,还有姑娘那优美的肢体语言,就吸引了我注意。人们都说自贡是个神秘的地方,有远古的恐龙、有古老的井盐、还有精致的宫灯。在这个地方,一定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和传奇的人物存在。”老妇人干咳了几声后说,声音沙哑而沧桑,仿佛来自阴郁的地狱。
幺妹说:“对呀,自贡的井盐真的是太神奇了,在古代就能把井钻到地底下一千多米。自贡的古人真的是又智慧又能干。”
“井盐,在我们的方王国,我们智慧仁慈的卫国王也掌握着如何获得盐的秘密。看来自贡真的和我有渊源啊。”阿还婆婆看了看幺妹,但随即把眼光转移到珍儿的身上、并惊讶无比地上下左右打量着珍儿。
珍儿见阿还婆婆一身黑衣,干瘦矮小而且背有些佝偻,黑白夹杂的稀疏短头发凌乱地散开,瘦弱干枯的脸庞只有一副挣着骨架的皮囊,但眼睛还射出锐利的光芒。
迎着阿还婆婆的眼光,珍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阿还婆婆就像黑夜的使者来到人间索要光明。但珍儿还是俯下身来,温柔地说道:“阿还婆婆,您喜欢我们唱戏,好啊。您带了手机或相机吗,就让她们帮我们合影吧。”
珍儿俯身对阿还婆婆说话的时候,戴在脖颈的贝壳项链从衣服里显露出来,贝壳由一根金丝线穿连着、白色的贝壳有拳头那么大,贝壳上面有着渐进排序的扇形纹路,隐约地能看见在贝壳内有一个硕大的珍珠,那璀璨耀眼的光芒正从贝壳内散发出来,隐约中听到海浪追逐翻腾和扑打海岸的阵阵涛声,在散发出来的珍珠光芒中仿佛能看到海底世界:有海底宫殿、有各色各形的海底动物在游动。
“太神奇了。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珍珠,应该是颗上千年的珍珠啊。我们家族最珍贵的一颗珍珠也只有三百年。” 阿还婆婆惊喜若狂,伸出干瘦如柴的手握住贝壳项链,惊讶地问珍儿:“姑娘,你怎么有这么神圣的圣器?是你自己的还是谁赐给你的。”
珍儿见她对项链好奇,就说:“是一位可爱的孩子送给我的,他说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梁靓靓和幺妹都觉得老妇人的举止行为有些像巫婆,希望她赶快离开。不想那阿还婆婆突然跪下,那眼珠因为这天大的惊喜而快从眼眶里凸出来了,她喜极而泣地说道:“这个就是我们家族家谱上记载的圣器。传说中,这个圣器是用来连接天地、串通古今的。姑娘,如果您是它的主人,那么您一定知道穿越时空的方法。我是我们家族最后一位存活在世上的人了,您看我这把干瘪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么我们家族穿越回自己故土的愿望或许就无法实现了。”
“什么圣器?”珍儿非常疑惑,伊凡在把项链给她的时候没有提起过圣器的事情。但珍儿看阿还婆婆说得真切,不像是蒙人的骗局,她怜悯地蹲下想安抚老人。
梁靓靓和幺妹都非常讶异,但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反应,老妇人又紧紧抱住珍儿的腿说:“传说中,在每年的月亮最圆的那一天,当星星布满天空,如果在森林中听到狼嚎,有猫头鹰守护的时候,站在山顶,贝壳会自动打开。贝壳里的珍珠会用她集聚了上千年的海底力量来召唤出守护宇宙的精灵,并用自己珍珠的光芒来和精灵做交换,让精灵来唤醒宇宙中那些神秘的力量。”阿还婆婆开始喘气、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珍儿用手轻轻地抚慰老人的胸口,安慰她:“婆婆,您别急着说话。”
阿还婆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和困难,她仍然继续说道:“当那些神秘的宇宙力量被唤醒后,在一个闪电雷鸣的黑夜、在飓风、龙卷风或狂风暴雨等异常天气的时候,宇宙的精灵会聚集这些被唤醒的神秘力量、打开天空中的一个虫洞。虫洞会将人送到想去的任何一个时空,包括穿越回古代。啊、啊、我太激动了,终于在我死去前,能看到这圣器。我怕自己活不过今晚了,我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您。”
阿还婆婆急促地呼吸着,脸不断地抽搐着,喘着粗气:“姑娘,传说中方圆陆地上最原始的土著部落的公主才是圣器的主人,传说中的公主都是天生的金色卷发和高挑身材。我、我快不行了,快拿手机来,把我的遗言录下。”老妇人急促地喘着气、然后全身也开始抽搐,并痛苦地蜷缩到地上,非常难受地捂着胸口。
奔奔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听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梁靓靓急忙拨打了医疗急救电话。
珍儿把自己的手机录音打开,梁靓靓和幺妹也蹲下扶着老妇人。
老妇人艰难的断断续续地说道:“记住,一定要在满月的夜晚,有数不清的星星布满天空的时候。还要在闪电雷鸣的诡异天气……要在、在我死后……我所有的家产都遗留给这位珍儿姑娘,关于我家族的所有事宜包括我的后事必须由这儿珍儿姑娘亲自操办。并请珍儿姑娘把我家族的三十五位已经去世的先人和我的骨灰带在身边,在穿越到我们故土的时候,把骨灰带回方、方王国,安葬在盐……”老妇人还没有说完,身体的抽搐开始变得猛烈起来,不一会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阿还婆婆,婆婆……”珍儿和幺妹呼唤着阿还婆婆,梁靓靓探了探阿还婆婆的鼻息,婆婆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
梁靓靓立即把这件事情详细地向匆忙赶来的宾馆负责人做了说明。十五分钟后,警察和医院的人都赶来了。在对老妇人做了初步的检查鉴定后,警察有些疑惑地对珍儿她们说:“这位老妇人是突发急性心肌梗塞死亡。是什么引发她心肌梗塞突然发作?她怎么会把家产都遗留给这位珍儿姑娘?珍儿的手机也暂时给我们保存,等事情彻底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理。你们三位都要随我到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幺妹急忙说:“我们没有对这位婆婆做任何事情,刚才她见到我们珍儿姐的时候就特别激动。你们不能带走珍儿姐。珍儿姐明天还有义演。”
梁靓靓也说:“珍儿明天还要到敬老院继续演出。要不这样,我随你们走一趟,我是戏曲院的院长,有任何事情我来承担。”宾馆的工作人员和楼层的其他住客都被惊动了,来到珍儿她们的房门口前看个究竟。
珍儿没有说话,她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就这样消失了,忍不住痛苦地流泪,她跪到床前,双臂撑在床上并双手合拢、默默地为阿还婆婆祈祷,祈祷她前往另外一个极乐世界的路途平安。奔奔也安静地呆在珍儿身边替婆婆祈祷。
警察坚持地说:“不行,你们三位都得随我到警察局做调查。”梁靓靓和幺妹又继续和警察争论。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围观在门口的人群被拨开,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好,我叫武水木子,我有证据让你们不带走珍儿。”随即武水木子从房门内侧的缝隙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然后说:“我是模特公司的星探,受一个神秘雇主的委托来跟踪珍儿,神秘雇主给了天价要了解珍儿姑娘的一切生活习惯。我就想法在珍儿姑娘的房间装了这么一个微型摄像头。我有刚才这位老妇人死前和珍儿姑娘她们见面的录像。”
医院的人把阿还婆婆的尸体运走了。宾馆负责人和警察劝散了围观的人群,在观看完录像后,警察同意让珍儿和幺妹留下,梁靓靓则随着警察去做进一步的调查了。模特公司的星探也被警察带走了。
在离开前,武水木子给了珍儿一张名片,说:“我可能要在监狱里呆上一年半载了,私自偷录是违法的。我出生在星探世家。已经探听你有半年了,不过为了珍儿姑娘你不受冤屈,我愿意让真相大白。你就安心演出吧。等你演出后,请你到监狱里来探访我,我有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告诉你。”珍儿感激地笑了笑,幺妹有些疑惑地说:“武水木子,你真的太好了?以后我们会到监狱去探访你的。”
武水木子大笑道:“这位姑娘,我确实非常仰慕珍儿的美貌智慧、品德和窈窕自然的身材,她完全就是人间最自然的天生的内外兼修的美女。我们做星探的就是要寻找完美的模特,珍儿姑娘是至今为止我所看到的最完美的模特。目前国内国际上的模特,要不只有高挑身材却没有美貌,要不就是靠长相怪异独特来吸引人,要不就是胸大无脑,要不就是靠丑闻一大堆来营造声势被捧红,要不就是进过美容院的人造美女,更甚者虽然长相有点好看但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直筒高竹竿。我的雇主也说了,一旦珍儿姑娘受到什么不白之冤或有任何困难,还让我保护珍儿,为此,那神秘雇主还提前给了我一大笔金钱。虽然我可能会入狱一年半载,但我的家人靠那笔钱至少能过上二十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幺妹和梁靓靓听了都暗暗惊奇,想不通还有什么人竟然对珍儿如此这般地关心。
珍儿和幺妹搬到了梁靓靓的房间休息,原来的房间作为事发现场已经被暂时封闭了。
奔奔想把阿还婆婆和武水木子的事情告诉伊凡,但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了,没有接通伊凡的电话。
凌晨两点,幺妹已经因疲倦早就酣睡了,珍儿没有入睡,这是在宾馆的二十七层高,她来到阳台,看到天上有一盘暗黄的满月,月光闪烁不定似乎在向她倾诉什么。
奔奔跳到珍儿的肩膀上吱吱呀呀地叫过不停,珍儿说:“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在想那婆婆的遗愿,如果可能我非常愿意帮助她。她说的那个方王国会不会是伊凡的大叶子上所记载的那个方圆陆地?你看那月光倾泻到人间大地,洒满我们的窗台,拥抱着我们,她应该是善意的,还陪着我们一起思恋一起畅想。月光会穿越千万年的时空到达这儿,那么我们就有可能随着月光的途径返回去寻找那个方圆陆地,对吗?”奔奔点了点头。
“哪先生怎么办?你就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就算你能穿越回伊凡虚构的那个以前,那也是以前的你,你和以前的自己纠结有什么意义呢?先生才是你现在和未来的幸福。”幺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床了,来了到珍儿的背后,听到了珍儿的话。
珍儿没有回答幺妹,走回房间把门窗关紧后轻声地清唱道:
“星空下的我在想家,
我问天问大地,
什么时候能归家?
天沉默地无语。
大海边的我在想家,
我问海问风儿,
什么时候能回家?
海儿风儿不回答。
森林旁的我在想家,
我问树问叶儿,
什么时候能回家?
树儿叶儿不说话。
我被逼上高山,
想以最靠近星空的方法,
来触碰家人的灵魂,
安抚我因为思念家人,
而变得柔软的心。”
幺妹听了完全陷入了歌声中的境界,她的心也柔软惆怅起来,想着自己应该喊渝大智一声爸爸。
珍儿握着幺妹的手说:“平常我在戏曲院闲着的时候,就创作一些新的戏曲曲目,梁妈妈也鼓励我。春节期间阿泊和我随着梁妈妈一家到海南旅游,海南的风景给了我好多灵感,我们曾经在那儿捡到一只受伤的海鸟想呵护照顾它,但它却无论如何地要去寻找自己的群伴。后来我就创作了这个现代戏曲曲目叫《靠近星空》,讲述的是一位和家人失散的女孩寻找家人的故事。你是不是在确定自己有亲人后、才觉得双脚是真正的踏在大地上?才感觉自己能充满信心地去爱别人?”幺妹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都不能完全确定和相信穿越,但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尽全力不让先生受到伤害的。傻幺妹,刚才我只不过是发发感叹而已。我不是想和以前的自己纠结,只是如果无根无缘地和先生结合,对先生不公平,我总不能让先生因为我而被别人指点议论吧。”珍儿安慰着幺妹,但心里对自己说出的话并不自信,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包拯对自己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