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狗又回到了医院。这时候,医院门口多了一些警察。消息不胫而走“小神童约瑟飞也失踪了!大雁市有八位小孩失踪了!”报纸、杂志、广播、电视、以及互联网等各大媒体记者都聚集医院门口,准备采集最新的消息。羽载舟也在现场做直播报道。
还多了一些激动的年轻人群在医院门口呐喊:“还给我们小孩,还给我们小孩”,一些民间团体则打起了标语“请还给市民一个安全的环境,请保护我们的小孩”。 较为偏激的一些年青人在医院门口开始愤怒地烧毁东西,发泄情绪;一些老年人也不顾夜晚的寒冷开始围观在医院门口;双雁镇的部分大学生和教职员工听说约教授的小孩也失踪了,也心急如焚地赶到大雁市医院,准备给政府和刑侦局出谋划策和施压。妇女权益联合会的代表们也赶到医院门口,打出横幅“请还给妈妈们一个安心”。
本来安静有序的医院门口变得比菜市场还热闹,比送葬会还悲情。
医院的院长亲自走到激动的人群中,拿着话筒,对人群大声的喊:“请各位要理性,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嫌疑犯已经移交警察处理了;请各位不要将事态闹大……”怪物已经被警察带走。所有医院的贵宾房都多了武警看护;怪物的房间开着但已经被警示标志所包围隔离;医院其他地方也被武警看护着。空中多了直升飞机巡逻。大雁市的夜晚太不安静了,太不平凡了。
亥帕和女友狗又冲进了怪物的房间,侦探们看到是约瑟飞的爱狗,就没有阻拦。亥帕对女友狗说:“小主人说要帮我看看关于大脑解剖的书,那么他一定翻看过床下铺那些书,多半是坐在床边。这儿还有小主人的玫瑰花瓣。我们再到床底下看看。床底的空间比较大。”床底下也是一些杂乱堆放的书,还有一些酒精药水和怪物的鞋子等,混乱不堪。似乎已经被侦探们翻查过了。两只狗狗把所有的堆放在床底的东西一一的推了出来,女友狗把放在书桌上的台灯咬到了床下,台灯的线非常长,灯光照亮了床底。亥帕搜索了床底的地上每寸地方,鼻子警觉的嗅着,似乎有点玫瑰花瓣的味道。亥帕对女友狗说:“这床底有点玫瑰花瓣的味道,你先闻闻床下铺那些书,你再来闻闻床底下的地板。”女友狗跳到床下铺的书堆上面,嗅了嗅,又钻到床底。过了一会女友狗说:“是啊,这个地板缝似乎有点玫瑰花的味道。”亥帕又看了一遍,其中一块地砖的四个边缝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有些松动的痕迹,其他地方的地砖边缝都是牢实的无缝水泥。亥帕注意到地砖非常大块,和幼儿园学校的一模一样。
亥帕冲出门,咬着门外一个侦探的裤脚,并往门里拖。侦探进来了,亥帕对着床底汪汪大叫。侦探蹲下身,看了看那块松动的地砖后,摇摇头后,拍拍亥帕和女友狗的脑袋说:“好狗狗,我们已经看过了,是有块地砖有点松动,但我们都翻开地砖看了,地砖里面没有什么。”侦探走了。
亥帕仍不死心,跑到门口拽着羽载舟的裤子往医院里面走。到了怪物的房间,亥帕用爪子在羽载舟的手心画写了五个字“医院建筑图”。羽载舟明白了,过了半个小时,羽载舟拿了一份建筑图来:贵宾房在医院的西边;后面是怪物的实习生宿舍;停尸间在地下室的第二层,第一层是汽车库;有个废弃的冰冻库在停尸间的旁边;冰冻库旁边还有一个地下试验室也被废弃,但在建筑图上有标示……亥帕又在羽载舟的手心里划了几个字“铁铲挖地”。
深夜了,羽载舟、亥帕和女友狗偷偷的溜进了怪物的房间。羽载舟挥动铁铲,开始挖开那块有点松动的地砖下面的地;亥帕和女友狗也用爪子刨着土。都快挖到了三米深了,但仍然没有任何线索。羽载舟疲倦地瘫坐在地上,亥帕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一股悲伤绝望的气氛开始弥漫在空气里。
女友狗看到亥帕眼角流出的泪,温柔的凑近亥帕,舔舐着亥帕并说:“别放弃,我刚刚在挖出的东西里翻找,有几瓣玫瑰花,和小飞房间的玫瑰花一样味道。”羽载舟也在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土也太好挖了吧,这么快就要到三米深了。而应该是被碾压夯实的人工地基呀,不对,不对,这下面有问题。来,亥帕,我们继续挖地。”亥帕又精神抖擞起来。
这时候,比慈星的护卫神“先知”正在接受来自亥帕大脑的“狗脑电波”,并忧心忡忡的对死教母说:“小蓝,亥帕的脑电波被地球人拦截了,地球人在亥帕的大脑里装了一个拦截器。我分析了最近亥帕的脑电波,电波比以前的更弱,电波频率比以前小。但地球人现有的科技还无法破译亥帕的脑电波。”死教母问道:“小飞怎么样了?”先知说:“根据现在亥帕的脑电波来看,小飞有危险。小飞被医院的怪物绑架了。难道怪物也是你的试验品?”
教母说:“大概在地球的两年前,我就考察了医院里的那个怪物。他确实是个医学天才,但是他的言行有些极端而且性格变化无常。自从那次医疗解剖事故后,他就对医院怀恨在心,不过那次医疗事故他失手是个意外。他父母都是地球上的普通平民,母亲是马路清洁工,父亲在建筑工地打小工。医院要求他赔付死者家属四十万。他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他培养成高材生,其实没有多少积蓄,那四十万大部分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以及医院同僚捐助的。一年半前他母亲得了脑癌,其实以地球现有的医疗技术水平,是无法治好他母亲的脑癌。但能化疗维系半年左右的生命,可是他们家已经倾家荡产了。所以,在怪物得知母亲得了脑癌的第二个月,他母亲就去世了;他父亲后来也郁郁而终。”
先知说:“这和小飞有什么关系?”教母笑了笑:“在父母都去世后,怪物就更加的愤世嫉俗,而且对母亲去世极端的自责,总想找到攻克脑癌的方法。我看到他对大脑解剖非常感兴趣,就把他引到了大雁市图书馆,让他找到了医院的建筑图以及幼儿园学校的建筑图。我又在医院的图书馆放了一些关于如何解剖大脑、如何治疗脑癌的书。怪物本来就是医学院的高材生,理解和运用知识的能力超乎常人,在他看了这些书后,就想将知识应用到实践。于是那些无辜的小孩便成了怪物的试验品。”
教母说着说着开始哈哈大笑,黑色的长发突然间在脑后飞起,蓝色的大眼睛热泪狂奔,挥动双手,情绪激动到近乎疯狂,尖厉的对着太空大喊:“我身为比慈星的死教母,却看着我的子民一天天地被灭绝,你说,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这究竟是谁的错啊?我要给地球人制造一位英雄,一位他们顶礼膜拜的大英雄……”
先知急忙搂住死教母,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说道:“小蓝,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急。如果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我愿意立即去死。”死教母把头放在先知宽厚的肩膀上,仍然哭泣着:“先知,我心好痛。每到地球一次,我的心痛就会加重一次。是比慈星的先祖在惩罚我们吗?我们相爱有错吗?先知,你不要离开我。”
先知楼紧了死教母,无语地仰望长空,长空中一颗陨落的星际物体正优美地滑落,带着亮亮闪闪的弧线。“小蓝,传说中如果看到星体陨落,会有好运,你看,多美的星体啊。”先知扶起死教母的头,俩人相互依偎着,看着那陨落的星体。
死教母停止了哭泣,说:“怪物是我在地球的另一个试验品,我将黑盒子里的丑恶灵魂释放了出来,施加到了怪物的身心。我还会释放更多的丑恶灵魂,看看这地球人的正邪善恶双方,谁胜谁负……”先知的心突然紧了,他知道,一旦黑盒子里的丑恶灵魂被释放,就不容易被收回,除非牺牲一位长老的性命。
地球上,在怪物的宿舍里,羽载舟继续用铁铲挖着地;亥帕和女友狗继续用爪子刨着土。房间里面堆满了挖出来的东西。就快到四米深的时候,亥帕兴奋地叫了起来,一块木板出现了,羽载舟用铁铲撬着木板,但是没撬开。女友狗跑了出去,咬着一个看护医院的武警裤脚,并把他引了进来,在武警的帮助下,木板被撬开了。一个深深的黑暗地道豁然出现在木板的下面,能进出一个人那么大小的地道,漆黑无光。亥帕嗅了嗅,似乎有玫瑰花的味道。亥帕和女友狗不顾黑暗,顺着玫瑰花瓣的味道,往地道里冲去。羽载舟立即拨通了飞爸和侦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