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

院子里众人都沉默，早些年乔满说过一些，因为悲伤跟逃避，他们从来没认真地听过全部过程，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起火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说这些年，你怎么格外关注科举，我当时还以为你说笑呢。”青山叹了口气，这才明白，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当卖货郎或是江湖艺人，她都会打听当地学子的情况；他只当她是疯魔，科举之路，不是随意认识字就能去考试的，路相公读书多年，每日破题习字不断，才有的功名之身，他一直觉得姜成是山匪，仅仅是识字而已，也从未认真听乔满讲过姜成的来历，若是前朝太傅之孙，自幼家学渊源，又有太傅亲自指导功课，那确实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乔满苦笑一下，扯了扯嘴皮，她只是有种直觉，以阮星河的经营算计，他一定不甘心只做个普通百姓，他读那么多年书，一定会去参加科举；他想要阮家重回庙堂，只是先帝已死，前朝案子翻不了，他只能躲在‘路明远’的外壳下，做一个阴暗的野鬼。

“我也不确定他是否会继续科举，毕竟，若他只能考中举人，天下之大，各州府那么多，也不知道他跑去哪里，只有进京会考，才能找到他。”乔满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哪怕是微弱的希望，总要去试试，青龙寨上下百来号人，罪不至死，何况妇孺无辜，却被他们亲手养大的恶鬼害死，那漫天风雪哭嚎，是他们灵魂悲哭泣声。

乔满打了个寒噤，仿佛那年寒冬的风还吹在周身，那风比刀子还冷，一直吹进了骨头缝里，这么多年，她耳畔一直回荡着风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