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辑·西去·纳兰心事几曾知

第一节·乌衣门第里的优雅叛徒

野色湖光两不分，碧云万顷变黄云。分明一幅江村画，着个闲亭挂西曛。

——《渌水亭》

纳兰性德曾说自己“虽履盛处丰，抑然不自多。于世无所芬华，若戚戚于富贵而以贫贱为可安者。身在高门广厦，常有山泽鱼鸟之思。”旁人羡慕他衣食无忧，伴驾君侧，他却羡慕寒门子弟的无忧无虑，闲云野鹤。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虽然出身侯门，却多与汉族寒士相交，其中不乏狂狷疏放，不拘礼法之士，纳兰性德之所以能与他们成为挚友，除了慕才之外，也是羡慕他们能做自己永远坐不了的事吧。显赫的出身对他而言，就如同缚住手脚的绳索，终其一生，纳兰性德也未曾逃离这富贵藩篱。

老师徐乾学在纳兰性德的墓志铭中，说他“自幼聪敏，读书一再，过即不忘。善为诗，在童子已句出惊人，久之益工。……数岁即善骑射，自在环卫，益便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