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章子琪的焦虑和痛苦与日俱增，还不仅仅是因为那种频繁地跟随牛琦参加各式各样的应酬。兰如萍的突然出现，十多年了又突然出现在她和牛琦面前，注定了预感不好。她总对兰如萍和牛琦的关系感到疑惑，但又发现不了什么问题。她现在努力重新审视自己的婚姻生活，注定了是场不幸福的婚姻。妥协和交换带来的婚姻关系，注定了不是幸福的追求那样如自己所愿，得到和失去几乎同等。她认为失去的不仅仅是儿子和亲情，更大的是她对他的屈从，一味地陪他出入活动。表面看，她很光鲜，但她内心充满痛苦。她也想象其他人一样，夫妇带着儿子，结伴出现在公园，在游乐场，出现在街头，出现在商场购物，在彼此的工作之余手挽手地散步，但都徒劳无益，成了奢求。她也曾努力修复过这种关系，答应他的请求，陪他出席活动，甚至强颜欢笑迎来送往，都无济于事，徒劳无功，痛苦和焦虑有增无减，她不明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也明明知道，牛琦是喜欢她的，她呢，至少是不厌恶他。他对她可以说很多事是百依百顺，但始终唤不起心中的激情，把他装在心底，时常忆起。反而是那个同桌两年的何森，还时不时想起那一副玩世不恭的顽皮样。她在何森面前可以放肆地当个话痨子。她在牛琦面前却要彬彬有礼，表现出一副矜持的样子。她不仅是现在，从一开始她就认为这种婚姻不是爱情的开始和延续，而是一种普遍存在的亲情关系而已。但爱情是什么，她又弄不明白。但她可以肯定，一定是你情我愿，永远的卿卿我我，彼此都不需要面罩掩饰而坦诚。但她始终认为牛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