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建的不紧不慢,不是施工的速度跟不上。主要是附近住宅楼里的居民总是出事端,先是有人站出来指责新建的楼房离住宅楼的距离太近,侵犯了他们的采光权,也不符合某些标准。于是,两边发生了冲突。居民开始告状,开始坐在建筑工地上阻挡施工。后来协调好了,建筑队抓紧时间抢进度,晚上振动棒的噪音又引来了很多居民的反对。人家说了,家里有要考大学的孩子,这样下去可不行。怕耽误了孩子的前程。有个学生家长,据说孩子要到新西兰去上学,正在家恶补英语呢。他亲自到市长办公室外面高呼口号,这样的影响就大了,就有相关单位天天晚上开着车来管理。
这样,民工们的时间充裕了,晚上的生活就丰富了许多。
一长溜工棚住着百八十的工人,土建、水暖、木工等等,什么工种都有。清一色的男子汉,最愿意谈论的话题是女人。城市里看不出季节,民工们都盯着城市女人的大腿看,大腿的暴露程度可以当作季节更替的晴雨表,还可以产生某些美好的幻想。靠着这些幻想,打工的日子也显得有滋有味起来。
先是讲女人的笑话,都是过来人讲,把还没完全理解女人内涵的小伙子讲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小木匠的兴致最高,据说,小木匠的老爹已经物色到了未来的儿媳妇。现在的差头是女方家想找个有手艺的女婿。小木匠学木工手艺就格外认真起来。
老憨是木工的工头,几句话就把小木匠的底套了出来。小木匠回了一次家,相亲去了。老爹物色的姑娘是饮马池的,姑娘长得水灵,大眼睛麻花辫子,小木匠当时就看傻了。老憨吃饭的时候喝酒,逼着小木匠陪着喝。喝酒的时候启发小木匠,说说与姑娘的进展情况。小木匠的脸憋通红,终于交待说拉了手了,姑娘的手热乎着呢。老憨就笑,说,你小子不知道,女人还有更热乎的地方呢。你呀,笨死。小木匠说,我们刚定婚,不能干别的。老憨说,谁说不能干别的?我老婆跟我还没定婚呢,我们就在月亮地下,在我们村的场院黄豆垛里把个女人扒个溜光,半宿都没睡觉。折腾得满地是黄豆粒子,生产队长第二天上工还奇怪呢,说见了鬼了,一宿的工夫谁加班把黄豆打了?调查一下,树立一个典型。小木匠说,你们干吗了?压磙子了?老憨把笑声放肆地扬了满工棚,说,你真是傻透腔了你,压什么磙子啊?连这你都不懂,你还想说媳妇。
工棚里的笑声就炸了,几十人都在笑小木匠。
小木匠还有脸红的毛病,小木匠红着脸说,那生产队长表扬你了吗?老憨说,没有,骂了我一顿。小木匠说为什么?老憨喝光最后一口酒,说,生产队长是我老婆他爹,本来是想把姑娘嫁给我们乡长儿子的,提前叫我在黄豆垛里把生米做成熟饭了,不骂我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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