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怡看着女儿,心中的怒火逐渐被疼惜取代。 毕竟,夏然是她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宠着惯着,看到她这么无助,心里的那点恼怒也渐渐消散。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章怡语气缓了下来,但仍带着责备。 夏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她抓紧母亲的手,声泪俱下:“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赢……只是不想让你们失望。” 夏敬业站在一旁,脸色仍旧铁青,但见到女儿哭成这样,也有些动摇。 尽管心里仍然气愤不已,但最终,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只是,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行事了。” 夏然见父亲态度软化,立刻点头答应:“爸,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章怡听了这话,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然然,妈妈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我们夏家可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失误就毁了名声。” 夏然连忙擦干眼泪,满脸悔意:“妈,我明白。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绝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章怡终于放下心来,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这次的事已经闹得够大了。比赛成绩被取消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你要从中吸取教训,明白吗?” 夏然点点头,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知道,这次她没办法再争什么了,但不甘却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比赛结果也正式揭晓。 夏然因严重违反比赛规则,成绩被彻底作废,而许余年凭借她无可挑剔的设计和绝对的实力,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随着比赛落幕,许余年凭借她的才华与实力一举夺得冠军的消息不胫而走,她的名字迅速在设计圈内传开。 渐渐的,一些知名设计比赛纷纷向她抛出了橄榄枝,邀请她担任评委,甚至有许多私人定制的设计工作也接踵而至。 她的生活变得异常忙碌,但这种忙碌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每天都在设计、审核、开会和接洽之间度过,忙碌而有序,她喜欢这种被工作充盈的感觉。 每当看到自己设计的作品被人欣赏和认可,她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成就感。 时间仿佛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许余年渐渐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生活。 然而,这种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 程树和江泽言这两个人,却像是和她的命运杠上了。 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这两人似乎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面前。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巧合,可随着次数的增多,她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专门在监视她的行踪。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结束了公司的事务,她正准备下班回家。 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到程树和江泽言正站在大门口,似乎在等她。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样子又是准备一场唇枪舌剑的交锋。果然,还没等许余年开口,两人就已经针锋相对地吵了起来。 “江泽言,你有完没完?每次余年下班你都堵在这里,不觉得自己很烦人吗?”程树皱着眉,语气中满是厌烦。 “我烦人?你不也天天守在这里?” 江泽言冷笑一声,目光毫不退让,“倒是你,不觉得自己更像个跟踪狂吗?” “跟踪狂?呵,笑话。余年是谁,你还不清楚吗?她根本不想看到你!”程树冷哼一声,语气更加不屑。 “你又凭什么说余年想看到你?”江泽言的语气也毫不示弱,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许余年站在一旁,眼见这两人越吵越起劲,心里一阵烦躁。 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听这两个男人的无聊争吵,于是冷冷开口:“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像小孩子一样吵来吵去?” 两人闻言,虽然都停下了争吵,但各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程树看了看江泽言,冷笑道:“余年,你看到了吧?某些人就是不懂得自重,总是自作多情。” 江泽言也不甘示弱地回击:“有些人也该自知之明,别以为自己能取代我在余年心中的位置。” 许余年被两人这无休无止的争执弄得头疼不已,她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 裴岁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公司大门口,他的出现让许余年瞬间松了一口气。 程树和江泽言看见他,脸色都有些微妙变化。 裴岁晏目光冷冷扫过两人,“余年已经很累了,你们想吵去别的地方吵,别在这里打扰她。” 程树和江泽言虽然心有不甘,但在裴岁晏面前,他们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毕竟,裴岁晏的气场和地位在那摆着,想要与他对抗,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裴岁晏见两人都不再吭声,便转身对许余年说道。 “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裴岁晏冷冷扫视了一眼程树和江泽言,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引导许余年走向他停在路边的车子。 许余年没有再多言,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车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内的空气一片静谧,仿佛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离开来。 裴岁晏发动车子,车内的沉静只被引擎的低沉轰鸣声所打破。 许余年靠在座椅上,头微微转向车窗外,夜色正浓,路灯的光影不断在车窗上滑过,仿佛一条条流动的光线,拉扯着她的思绪。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裴岁晏专注于驾驶的侧脸。 他的神情依旧冷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使在刚才那样的情境下,他依然冷静自若。 “裴总。” 许余年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你说,我每次被这两个人围堵的时候,你怎么总能这么及时地出现?不会是一直暗地里关心我吧?” 裴岁晏的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听到她的话后,唇角微微勾起,但只是短暂的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却透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你以为我会有那么多闲工夫?” 许余年听到他这样回答,忍不住笑了:“那还真是巧合得令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