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许余年微微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不耐。 江盛枫的声音在她耳中显得有些多余和聒噪,她只想让这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人尽快离开。 “江盛枫,”她微微转头,语气带着些许冷淡,“我现在真的很累,想休息了。” 裴岁晏看着许余年微蹙的眉头,眼神微微一冷。 他没有再多言,而是直接对江盛枫下达了逐客令,“盛枫,许余年需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江盛枫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他想要反驳,想要继续留在这里,但当他对上裴岁晏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时,所有的勇气瞬间化为乌有。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咬紧牙关,转身走向门口。 “我在外面等。”江盛枫低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然而,许余年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无声地抗拒与他的进一步接触。 病房门被江盛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轻响,随后便恢复了寂静。 江盛枫站在门外,嫉妒、懊恼、羞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他一边在心中反复思索着该如何挽回自己的位置,一边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显得心神不宁。 就在江盛枫陷入自己的思绪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 江盛枫下意识地抬头,看到程树快步向病房方向走来。 “江总?”程树一眼便认出了江盛枫,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程树原本从同事口中得知许余年住院的消息,心中十分担忧,便立刻赶到了医院。 没想到,一下电梯便看到了江盛枫的身影,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江盛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生出一股不悦。 他本以为自己是唯一来探望许余年的人,没想到程树也会赶来。这让他的心情更加复杂,内心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程树,你怎么来了?”江盛枫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快,故作轻松地问道。 程树心急如焚,直接开口问道:“许余年现在怎么样?她伤得严重吗?” 江盛枫看到他这般焦急,心里更是不爽,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态度:“她在休息,应该没什么大碍。” 程树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眼中的担忧却依旧没有散去,敲门后。 裴岁晏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依旧冷静而淡然:“进来。” 程树推门而入,立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许余年。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微微一颤,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余年,你还好吗?”程树快步走到床边,眼中充满了担忧,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焦急。 许余年睁开眼,看到程树那焦急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她微微点头,声音有些虚弱:“我还好,程树,你不用太担心。” 程树走到许余年床边,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他低下身子,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中透着急切:“余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还有没有哪里疼?” 青年眉头紧锁,视线从许余年苍白的脸庞一直扫到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仿佛在检查她是否有其他的伤势。 他的关心是真诚的,没有任何掩饰。 许余年感受到他真挚的关怀,心中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程树一向对她关心备至,这份情谊她一直很珍惜,但此刻,她只想保持平静,不想再掀起更多的波澜。 “程树,我真的没事。”她微微勉强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只是有点累,医生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真的,我已经好多了。” 裴岁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表情未见太大变化。 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许余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隐晦的占有欲。 他不喜欢看到程树与许余年过于亲近,尽管表面上他表现得冷静而克制,但内心深处,他对这种状况充满了不悦。 程树显然没有注意到裴岁晏的情绪变化,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中,急切地问道:“余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勉强自己。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随时在你身边。” 许余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真的不用,程树,我有裴总在照顾我,已经足够了。” 然而,程树显然不打算就此离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 “余年,裴总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直守在你身边,你需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你。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帮你跑腿,帮你联系医生,确保你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话一出口,裴岁晏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程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不需要。” 裴岁晏的语气如同一桶冷水,瞬间浇灭了程树的热情。 房间里的气氛仿佛突然降温了几度,程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内心不禁一凛。 “程树,真的不用麻烦你。” 几乎在同一时间,许余年也开口了,她的语气与裴岁晏如出一辙,虽然没有他的那种冰冷,但拒绝的态度同样坚定。 她的拒绝让程树感到一丝失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吧,余年,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医院外面,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许余年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谢谢你,程树。” 程树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不安和失落混合在一起。 他从许余年那坚定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她不愿意再让自己介入的意图。 尽管他心里明白她的拒绝并非出于恶意,但依旧感到一阵苦涩。 面对裴总的冷漠态度,程树也清楚,自己在这里的存在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那份执着的关心。 尽管他不愿意看到许余年受苦,更不愿意让她对自己产生反感,但此刻的他别无选择。 “那好,余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程树压下心中的不甘,语气依旧温和,只是那笑容中已经少了几分真实的轻松,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苦涩。 许余年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