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我无权决定你的命运。” 裴岁晏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着极致的冷意,“那就让许余年来做这个决定。” 白樱宁的心脏猛然一缩,她下意识地张口想要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 裴岁晏已经拿起手机,拨通了许余年的号码。 白樱宁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电话很快接通,许余年那略带虚弱的声音传来:“裴总,怎么了?” 裴岁晏的眼神没有离开白樱宁一秒,语气冷静。 “余年,白樱宁在这里。” “她的所作所为你已经清楚,她刚刚说,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决定。现在,我问你,你想怎么处置她?” 电话另一端的许余年微微一愣,她并未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但回想起自己在冷库中几乎被冻死的情景,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冷意。 白樱宁的恶意让她至今心有余悸,而这一切绝不能轻易放过。 许余年闭上眼睛,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决绝。 “她让我经历了什么,就让她再经历一次。” 白樱宁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她几乎要崩溃了,眼中的恐惧和绝望溢于言表。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许余年,不要这样……求求你……” 她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乞求,“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但许余年的声音依旧淡漠,仿佛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白樱宁,当你想要害死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到这些?现在,你只是在为你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能去冷库,我会死的……” 白樱宁几乎失去理智,她的声音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毫无尊严地爬向江盛枫,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裤脚,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盛枫,救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一直对你是真心的……你知道的……我不能被关进冷库,我会冻死的……求求你,帮我求求裴总,求他放过我……我以后一定会改,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求你了!” 江盛枫看着眼前的白樱宁,眸中闪过一丝心软。 他本想划清界限,却在白樱宁绝望的哀求中感到一丝不忍。 毕竟,她曾经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白樱宁,你起来,先冷静下来……” 江盛枫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试图让自己不再受情感影响,但内心的动摇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他抬起头,向裴岁晏看去,带着些许乞求。 “小舅,她已经知道错了,不如……不如就让她去自首,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罪行,也能让她有机会改过自新……” 裴岁晏闻言,目光冷冷地扫过江盛枫,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深深的冷漠。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直指江盛枫的内心。 “江盛枫,如果你连自己的未婚妻都管不住,那就由别人来替你管教。” 江盛枫被这句话刺得心中一寒,他的自尊心和骄傲瞬间被打碎,但面对裴岁晏那无情的目光。 他再无立场为白樱宁求情。 白樱宁见江盛枫无法再为她说话,内心的绝望达到了顶点。 “裴总,不要……不要关我进冷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我去那里……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裴岁晏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白樱宁,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中。报警还是进冷库,你自己选。” 白樱宁几乎被恐惧逼到了绝境。 报警意味着她的恶行将公之于众,她将失去所有的名誉,而冷库……虽然她知道那是痛苦的折磨,但至少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她颤抖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最后,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我选择冷库。” 裴岁晏冷漠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保镖将她带走。 白樱宁的腿已经软得无法支撑自己,她几乎是被拖着离开了房间。 冷库门缓缓开启,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白樱宁被推了进去,冷库门随即重重关上。 她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得无法自控。冰冷的空气迅速穿透她单薄的衣服,冻得她牙关打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寒冷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扼住了她的心脏。 二十分钟后,冷库的门终于再次打开,白樱宁被保镖扶了出来。 她的脸色惨白,唇色发紫,整个人似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她浑身僵硬,像是一个从冰窖里刚取出的雕像,连站立都需要人搀扶。 当她被带回到裴岁晏面前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模样。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冻得破碎不堪。 裴岁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助理吩咐道:“送她去医院,让她好好反省。” 白樱宁没有反抗,也没有再求饶,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江盛枫早已离开。 裴岁晏处理完一切后,独自驾车前往医院。 他的思绪依旧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但心中的冰冷和怒意却渐渐被一丝柔情所取代。 他知道许余年现在正等着他,虽然她可能并不期待他的到来,但他仍然想去看她,确保她一切安好。 正当他准备上车时,身后突然传来江盛枫的声音:“小舅舅!” 裴岁晏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江盛枫。对方的神情有些复杂,眼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犹豫与悔恨。 “你有事?” 裴岁晏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气中却少了一些刚才的凌厉。 江盛枫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语气低沉:“我想跟你一起去医院。” 裴岁晏微微点头,同意了江盛枫的请求,两人一同上了车。车子平稳地驶离酒店,朝医院的方向行驶,车厢内却陷入了一片寂静。 江盛枫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时不时地瞥向裴岁晏。 他心中有些焦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曾经的许余年与他有着不浅的过往,这一点,他从未真正释怀。 而现在,他的小舅舅却对她表现出了莫名的关心,甚至可以说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