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孙铭脑袋里划过疑问,莫名其妙地抓了下后脑勺。 等反应过来时,顾璟承已经离自己有八丈远。 他忙不迭追上,几经犹豫,“总裁,这……恐怕不太好吧,夫人她还病着呢。” “就是因为他病着,所以更应该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养病。” 顾璟承声音淡淡,“等老爷子醒过来了,再派人去把他接回来。” 什么…… 老爷子已经昏迷了半年多,虽然靠药物还续着命,但是醒过来的几率实在太小,这所谓的小住估计起码得一年半载的...... 孙铭眼睛睁的极大,连脚步都在不知不觉中黏在了地上。 顾璟承侧眸睨了他一眼,“办不好?” “不,办的好,办的好!” 孙铭吞咽了下口水,连连应声。 迎面看见贺谨舟过来。 四目相撞,他将病例递给跟在身边的小护士。 见两人从病房出来,随口问了句,“看过顾伯母了?” 顾璟承嗯地一声。 “该检查的项目我都帮顾伯母检查过了,明天结果出来之后给你送去,不过......” 贺谨舟摩挲着鼻尖儿,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就是不知道我应该把东西送到哪儿啊?” 他正经不过三秒。 只一个眼神,顾璟承便看穿了他打的什么主意。 推开肩头上那只爪子,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公司。” “合着你还真把我当你员工使唤啦?” 贺谨舟一蹦三尺高,抬手就朝他胸口锤了一拳。 顾璟承没心情跟他贫嘴,直言问:“江文松怎么样了?” “特别严重。” 贺谨舟收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想起半个小时前看到的那张X光片,五官皱巴巴的拧在一起,“就连我都没十足的把握能保证他在手术后能恢复如初,而且......” “有话直说。” 顾璟承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别的不敢说,但凡涉及到专业领域,贺谨舟绝对是自负的。 除了贺谨嫣,就没见过他服谁。 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不是危言耸听。 不出他所料,贺谨舟那样的性子,竟踟蹰了半晌,才缓声叹气道:“我和医院里几个大夫商量过手术方案了,就算我姐主刀,也只能把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主要手术还不算最困难的,后期的康复训练和护理都会比现在更磨人,至于价格方面嘛......” 贺谨舟呲牙咧嘴地啧了一声,“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亲兄弟明算账,这以前江家和顾家是姻亲也就算了,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得慎重考虑,我一会儿把利弊跟江家人说清楚,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不用说。” 顾璟承微微抬睫,“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不是,你没听懂我的话呀?” 贺谨舟掐着腰,“江文松就算做了手术也未必能痊愈,而且后期护理费用高到离谱,那普通人哪儿有那么多、” 话说一半,眼前忽然多了张黑金卡。 贺谨舟怔愣一秒,随即恍然大悟,唇角笑意比什么都难压。 “得了,包在我身上。” 他用两根手指夹过来顾璟承手里的那张卡,又一把勾住了孙铭的肩膀,“走吧老孙,跟我去办公室,我给你讲故事听。” 孙铭不解,“讲啥故事?” 贺谨舟晃着手里的黑卡,眼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爱屋及乌。” 话落,他丢下一句‘乌鸦在二楼213病房’后,半拖半拽地勒着孙铭朝电梯走。 按下按钮时,忽听身后飘来慵懒随意地声音,“别忘了开票。” 贺谨舟才踏入电梯的动作顿了一下,怔愣之际,看了看手里那张黑卡,又看看孙铭,蹙眉问,“他什么意思呀?” 孙铭故作思考的想了一会儿,一本正经道:“怕您逃税吧。” 贺谨舟:“……” 有病! 顾家人通通有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