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江好原想让她放心,却不料适得其反。 刚要再劝什么,便听程祈安一旁温声附和,“林小姐的担心不无道理,我有不少抑郁症患者都有过这种经历,严重的甚至多次想要放弃生命,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抑郁症? 一听这几个字,江好瞬间来了精神,“您……能治疗抑郁症?” “看不出来吧?” 江枫单臂勾上程祈安的肩头,看他就像看自家好大儿一样骄傲,“老程可是国内外有名的心理专家,本来我们学校要请他当教授的,但他实在太忙,校长三顾茅庐才好不容易请他出山任职了教学顾问。” “阿好,你要是有什么苦水的就往老程这儿倒,他可厉害着呢。” 话虽是玩笑,却实打实的存了私心。 网上骂的那样难听,江枫担心自家妹子想不开,这才连哄带骗的把人诓了来。 不料话音刚落,胸口就被人用手肘狠顶一下。 程祈安丢开那只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臂,起身笑笑,“别听他胡说,我只是个心理医生而已。” “心理医生……” 江好低声喃喃,弯腰便要去拿茶几上的手机,“那我能不能加、” 抬头之际,余光不经意的从江枫身上划过。 她动作微滞,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旋即话锋一转,“那就麻烦程教授了。” “不麻烦,应该的。” 程祈安含笑点头。 十分自然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轻点几下屏幕,随后递到江好面前,“如果江小姐方便的话,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有什么消息我也好及时告诉你。” 闻声,江好倏然抬眼,杏眸似有流星划过般闪耀,忙不迭地点了头。 江枫上午有早八课,不便久待,临走前还不忘逮着江好训了两句。 目送两道体型相当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江好才缓速拉上门把。 瞧她神色恹恹,林揽月微微抿唇,随即一展手臂将人捞进了怀里,“你别担心了,我看那个程教授还是挺靠谱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在吗?” 她心有成算地拍着胸口,“好歹也在这行干了几年,我肯定把这盆脏水给你洗白了。” 江好低眸浅笑,很是自然地将头歪在林揽月的肩膀上,“你不是出差去了吗,就这么突然回来,你们领导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什么出差,那分明就是流放!” 林揽月大跳一步掐着腰,咬牙切齿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你说,我好好的一个娱记,居然让我去藏地拍什么藏羚羊,你别说领导找我麻烦,姑奶奶我还得去找她算、” 话音未尽,便有一阵清脆铃声从沙发上传过来。 林揽月皱了皱眉,走过去看了眼来电显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江好不放心地凑到她跟前儿,还没看清什么,就见林揽月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划下接听时,瞬间换了一副笑颜,“喂,主编。” “好好好。” “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林揽月五官皱巴巴地拧到了一起,“江江宝贝,我、我......” “我知道。” 都是打工人,她又如何不能理解?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门口替她开了门,“快去吧,我没事。” “那你可千万别出门啊。” 林揽月用最快的速度将手机和照片都装进包里。 临出门前给了江好一个大大的熊抱,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希望主编找我是有什么大新闻让我去跑,等我抓到什么新的娱乐八卦,我就立刻写通稿发出去,然后把你这个热搜给压住,勉强也算她把我丢去荒野求生的补偿了。” 说罢,她拍拍江好后背,丢下一句‘等我回来’,便风风火火地朝楼下跑去。 从他们回家到离开,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客厅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江好关上门,慢步走到餐桌旁倒了杯水。 不想还没递到嘴边,便被口袋里的震动吸引了注意。 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江好放下水杯,没多想,划下接听后将手机置于耳边。 很快,对面传来一道温温柔柔地少女音,“请问您是江好,江小姐吗?” “我是,你、” “贱人!” 不知听到了什么,那人声线骤变,如破锣般刺耳,“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