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舟追出来的时候,自家老姐已经拦了出租扬长而去。
他紧随其后,却还是在两个路口之后跟丢了。
正如无头苍蝇一般时,贺谨舟接到了薄峋电话。
一小时后,他在市中心的一处酒吧前台看到了烂醉如泥的贺谨嫣。
彼时,正有一个红毛少年流里流气的靠在她身旁笑嘻嘻的说着什么。
眼见那只咸猪手就要探上贺谨嫣的薄背,贺谨舟瞬间瞪圆了双眼,一个箭步冲过去,抬手挥拳——
砰!
红毛被打的踉跄好几步,嘴角冒了血。
见偷袭自己的是个小白脸,怒意更盛,说话便招呼来四五个兄弟。
双方动了手,惊动了酒吧里的经理。
他认得贺谨舟姐弟俩,又怕真打出问题来不好交代,只能陪着笑脸打哈哈,好一会儿才把场面圆过去。
“滚!”
贺谨舟扯了下凌乱的一衫,朝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厉喝一声。
回头看见贺谨嫣还拿着酒瓶往杯子里倒酒,他咬着牙掐腰就骂,“贺谨嫣你疯了!一个人来酒吧也敢喝成这样,如果我刚才再晚来一会儿你就被人带走了知不知道?!”
想到自家白菜差点儿被那么一头烂猪拱了,贺谨舟连五脏六腑气的发疼。
可贺谨嫣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往杯子里倒酒。
瞧她这副样子,贺谨舟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夺过她的酒瓶扔到地上,“别喝了!”
“还给我!”
贺谨嫣骤然起身。
可酒喝的太多,刚站起来就摇摇晃晃的。
贺谨舟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贺谨嫣不耐烦的将人推开,伸手便要去抓吧台上的几个酒瓶。
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抓不到。
不知怎么,贺谨嫣一下就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贴着吧台滑到地板,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
“什么变成这样?”
贺谨舟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试探他一下而已,可是......”
贺谨嫣靠在吧台边不住地摇头,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他以前不会这么无视我的,他一直都很照顾我......”
她第一次来生理期染脏衣服,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的看她。
唯有阿承,他丝毫没有犹豫的把外套脱下来围在了她的腰上,替她遮丑,还送她回了家。
可是刚才在酒店的时候,他眼瞧着自己的衣服脏了却无动于衷。
就算她后来主动提出,顾璟承也只是用孙铭的衣服打发了她……
贺谨舟越听越迷糊,可人都醉成这样了,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重叹出声,抬起贺谨嫣一只手搭在肩头,扛着人便往外走。
忽然胸口一阵大力袭来。
贺谨嫣用尽全力讲他推开,贺谨舟没防备,只顺着惯性往后退了几步。
还没来得及站稳,又被她一把揪住了衣领,“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阿承心里不是一直都惦记着他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孩儿吗?那为什么还会对江好那么好?”
阿承……
江好……
贺谨舟默念着这两个名字,脑袋里犹如拨云散雾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的清晰,可又好像隐约隔了一层薄纱。
忽听贺谨嫣苦笑出声。
回勾着指尖,一下下戳着胸口,“如果连江好都可以,那我、我为什么不可以......”
“!!!”
薄纱被掀开了。
贺谨舟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瞪成了铜铃一般大小。
那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般在脑子里炸开,炸的他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