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胡说什么。” 江云月忙出声打断邓元骅的话。 这要是被舅舅和大哥知晓,舅舅和大哥肯定会不依不饶要去宋家要个说法,虽然都是为了她好,可宋凌身受重伤,她也与宋凌说过,此后两清,何必再登门扰了他休息养伤。 邓长柏与邓元安顿时明了。 难怪江云月会突然去城外,原来的宋家那小子引出去的。 “舅舅,大哥,我与宋家郎君已经两清,此后各不相干,今日之事权当我偿还了昔日他的照拂,你们可莫要去宋家。” 邓长柏顿了顿,然后爽朗道:“在你眼里,我与大哥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人?” “这去当然是要去的,去看看死了没有,若是没有就送些补品,若是半死不活,就送一口上好的棺椁去,若是宋家那女人要闹,就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给她。” 江云月语塞,颇为无奈,但也随着邓长柏去了。 等到人都走后,江云月才瞪了沈瑾修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又算计我了?” 不然为何这么巧合,总是能够让他得偿所愿。 沈瑾修俯身,手指勾起她的鬓发替她绕到而后,“冤枉,当真是借机上位,绝非蓄谋已久。” 他又岂会将她陷入危险之中。 “那月容?” 江云月搂着沈瑾修的脖子,借着他的力,然后被他腾空抱起往内室走去,一边问。 那月容才貌一绝,说不在意,那都是骗人的。 不过好在如今在沈瑾修怀里的人是自己,而非是旁人。 “月容身为大云郡主,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岂会觊觎有妇之夫,我敲打一二,她便自己坦白一切,所以我才放她离开。” “真的?” “自然,不然阿月觉得我是如何让她开口告诉我程氏的谋划的?” 沈瑾修将人放在床榻上,顺势欺身而上。 温热的鼻息落在脸颊上,痒痒的。 江云月耳朵一热,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嘴硬道:“我怎么知道。” “说不定是出卖色相,我又不曾瞧见,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就算骗了我,我也无从对症。” “那我这就让人去拦下,将人带回来让阿月好好问问。”沈瑾修唇边衔着轻笑,似乎在雀跃。 江云月一把推开他,轻推了一下沈瑾修的脸颊,“少贫嘴。” “你若是再不出去,一会儿我大哥可就要进来抓人了。” 邓长柏与邓元安一定在外头不远处等着。 要是沈瑾修再不出去,就该进门来催了。 沈瑾修神色失落,“这算是惩罚吗?” “嗯?” “算是当初拒绝阿月的惩罚。” 江云月脸上微红,“不要脸,赶紧走。” 沈瑾修双手撑在床榻上,然后抽身而起,站在床榻边,手里捏着一物,“这东西,我不喜欢。” 江云月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空无一物,不是宋凌给的木偶娃娃又是什么。 “那是我的东西。” “是宋凌送的。” “我答应收下的,而且雕刻的可爱,我想留着。” “你喜欢宋凌?”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他。” “既然不喜欢,留着做什么。”沈瑾修理所当然的将木偶娃娃收进袖口,“我替你处理。” “沈瑾修!” “阿月,我会吃醋的。”沈瑾修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云月, 神色都是委屈,说出来的话却具有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他的小姑娘太耀眼,所有人都觊觎他的珍宝。 江云月心头一软,她好似当真忘了顾及一番他的感受,眉心一拧,纠结道:“那..,那你不许扔了,找个匣子装起来扔进库房都可以。” 若是扔出去被宋凌知晓,免不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个个就是些定时炸弹。 先是封胥,后是宋凌。 如今还得哄沈瑾修。 江云月摆烂似的闭上眼,“我要休息了” “好。” 沈瑾修的声音透着愉悦,似乎是因为江云月对这木偶娃娃的态度让他感受到开心,所以高兴。 这一受伤,家中的人几乎是日日都要来瞧瞧她。 院儿里的稀罕玩意儿和珍贵补药几乎没有断过。 而某人说以丞相府为聘入赘太师府也并非是空话,短短几日已经将丞相府一半的家财都给搬进太师府,太师府大肆扩官邸的消息也在上京城流传,人人都说这丞相大人怕是当着要入赘了。 “姑娘,这是如意八宝钗,是孟家姑娘送来的。” “这是苏姑娘送来的玉面玲珑扇,说是她亲手制的,大婚那日可做挡扇使。” “这是秋生送来的册子,上面都是丞相从府中搬过来的物件儿,一应俱全都在上头了,姑娘可要过目瞧瞧?” “姑娘,这些是安家姑娘送来的....” “够了。”江云月抬手示意绿茵和红英闭上嘴,头疼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东西,几乎无处下脚。 这但凡是与自己说过话的人家都送来的贺礼,这还只是因为定下婚事的消息确切的传了出去。 这要是等到大婚那日,这太师府岂不是要被塞满? 江云月头疼的厉害,屋里的趴在石桌上,“绿茵,你去唤孟钺来替我看看,我着实是头疼。” “那奴婢这就去请孟管事过来。”绿茵笑着道。 旁人若是有如此排场,只怕是乐的废寝忘食也要亲自看这些。 她们家姑娘倒好,只觉得是麻烦事。 “姑娘,奴婢听闻待嫁新娘都是要绣盖头和喜袍的,姑娘如今自己绣是来不及了,不过这盖头倒是可以的,姑娘可要奴婢去准备?”红英兴致勃勃的问。 邓家府邸可许久不曾有喜事了。 大公子虽然早已及冠,可这婚事还未曾有着落。 二公子整日忙的不着府,自然是也着急不得。 至于这三公子,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好不容易姑娘要给府中带来喜气,她们自然也都紧张又高兴。 “沈瑾修都替我准备好了,何必我亲手绣。” “姑娘,这是讨个好寓意。” “新嫁娘都是如此的。” 江云月瘪嘴,“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