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揉了揉膝盖,冷哼道:“得不到就偷,还说得理直气壮,一家子都不要脸。”
吉安开口道:“好在没有全部将粮食弄过来,不然恐怕今夜得硬抢过去。”
“都回屋休息吧。”倾如月深叹了一声,“明日吉安回一趟倾府……”
话刚说一半,吉安就疑惑道:“是问和离之事吗?这也过去有好些日了,的确该问问。”
主仆几人朝着外面走。
倾如月边走边解释,“现在是危难之际,和离之事肯定是延后处理,倾家不是也搭着粥棚吗?让我娘带人将宅院的一部分粮食拉去救济百姓。
只留一部分就行,除了我们够吃一个月的量以外,再多留出一担,记得夜里派人拉,做个伪装,现在这阶段,容易遭遇贼人惦记。”
只要粮食留够一个月的,其他的粮食留着用处也不大,反而容易遭人惦记。
很多百姓在外面忍受饥饿,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吉安点头,“原来小姐是想做善事,在下明日天亮就去。”
倾如月:“我若是早些想起这次灾难的梦,就可以提前多囤粮食,这样就能让百姓不挨饿。”
越想这件事,心里越是懊悔。
之前一直觉得因为重生后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走向,可是忽略了老天爷不会被改变。
青竹安慰道:“小姐无需自责,毕竟谁也没有想到梦中的事会灵验……”
倾如月到了屋门口后,吩咐他们也去歇息。
在他们都退下后,影三跟影四的身影从天而降,一人肩上还扛着东西。
因太过猝不及防,将倾如月吓得一个机灵。
“我的娘,你们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脯,冷静后疑惑道,“你们扛的什么?”
两人将东西都放了下来。
影三回应道:“回世子妃,这是主子给您的粮食,还有一些糕点果脯之类的零嘴儿。”
倾如月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蹲下身子将袋子打开看了一眼。
有一袋儿是白花花的米。
有一袋儿里面是各种吃食,很是丰富。
“莫玉还挺贴心的。”倾如月将袋子重新系上,“小小年纪,比夜昀景要贴心多了。”
影三,影四:“……”
两人都很想说,莫玉就是夜昀景。
但主子的吩咐是保密,还是强忍着闭嘴。
倾如月想了想,吩咐道:“把东西都搬到我屋里,免得又被人惦记。”
“是!”
影三影四将东西都搬到她卧房里面放着。
就在搬进去后转身要离开时,倾如月立马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你们告诉莫玉,这些东西我很喜欢,等灾情之后我请他吃大餐。”
两人异口同声,“是!”
随后才退出房间。
倾如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飞身离去,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要是我也能飞檐走壁就太好了,可惜年少不努力,哎……”
小时候父亲与哥哥都说要教她学武,结果嫌弃太辛苦就果断弃学。
文不成武不就,成了京城的废材小姐。
风庭苑里面。
姜子宴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刘管家为他擦拭药膏。
他身上的伤都没有破皮,全部都是淤青。
在擦药的过程中,疼的他时不时痛呼出声。
安王与安王妃都凝眉坐在椅子上看着,锦春一脸担忧的站在床前,宁秀云则是嘤嘤的哭泣。
“别哭了,别哭了……!”安王妃气得拍桌,“能不能别总是哭哭哭?你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吗?哭上一哭就能让他的伤好吗!?”
这一连串的寻问与怒吼,吓得宁秀云哭声戛然而止。
床上的姜子宴也是心烦意乱,面色不悦的瞪向宁秀云,“本世子还没有死,没必要哭丧!”
宁秀云:“!!”
姜子宴继续道:“你这病怏怏的身子,以后别接近凌儿了,我怕你将病气过给他。”
宁秀云面色一惊,“世子爷!我……咳咳……咳咳……”
众人面色皆是嫌弃。
安王妃忍不住掩住口鼻,蹙眉道:“面黄肌瘦,跟得了肺 痨一样,以后都不要出门了,就安安心心在梅香苑呆着。”
话落后,突然脸色又一变。
若真是肺痨,那就是会传染人的!
她越想越觉得危险,于是冷声道:“明日让大夫来看看,若真的是肺痨的话,封锁梅香苑,不准踏出半步!”
“不……”宁秀云惊恐的摇头,“我……我没有肺痨,没有肺痨……”
安王妃立马吩咐下人,“来人,将她拖回梅香苑。”
很快跑进来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拖拽着她离开屋里。
被扔回梅香苑以后,她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该有这种症状的,应该是倾如月才对……”
这段时间哪怕难饥荒,倾如月也是精神抖擞。
哪怕有吃的,也该病怏怏的呀。
“珠花,珠花!”宁秀云急忙大声喊叫。
珠花急忙赶过来,“主子有何吩咐?”
宁秀云眸光冷厉的盯着她,“我吃的东西是不是被人放了药?”
“什么药?”珠花故作懵圈,一脸疑惑,“现在您的吃食不都是大厨房端过来的吗?谁下药?”
宁秀云:“……”
她突然想起,珠花根本不知道慢性毒药一事。
……
翌日,倾如月一口糕点,一口清粥。
青竹坐在对面一起吃,边吃边说道:“府中来了大夫,给宁秀云诊断是肺痨,安王妃直接命人将梅香苑锁住,不让踏出半步。”
倾如月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是不早发现,现在看着得肺痨的就是我。”
青竹点了点头,“若她待在海棠楼,最多就是变得苍老丑陋,也不至于中毒。”
宁秀云所用的凝肌膏效果虽然显著,但副作用就是不能停。
一旦停止不用,面部肌肤就会很快变得松弛,长出皱纹。
青竹说完后,突然停下喝粥的动作,抬眸道:“小姐,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
太过?
倾如月眸光看向她,“你是圣心大发了?我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点也不过分。”
想到上一世的遭遇,她还觉得太轻了。
这一世,但凡他们不继续起坏心,自己也没机会报复回去。
青竹吐了吐舌头,“也对。”
倾如月喝下最后一口粥,继续道:
“他们的这些遭遇,都是他们自己引起的,姜子宴不养外室,我会厌恶吗?”
青竹摇头:“不会。”
倾如月:“宁秀云不利用猫害我,我又怎会反算计让她毁容?”
青竹点头:“对。”
倾如月继续道:“若宁秀云没有找什么慢性毒药来害我,我又怎会反算计让她吃下?”
青竹还是点头,“小姐说的有理,这一切的确是他们咎由自取。”